我还能怎么办?日子照旧过呗。
唉,我叹了声气,突然想起来我还找黄叔有事呢,等晚上他们换班的时候再过来。
于是我和小高说了声就往宿舍走,刚上楼就看到张大鹏蹲我房间门口,愁眉苦脸地抽着烟。
小茹还在他脖子上缠着,只不过黑雾看着淡了些,看向我的目光寒冷彻骨,我丝毫不怀疑,要是她可以从张大鹏脖子上下来,第一个找的就是我。
妈的,和我有啥关系呀,我不就给了个护身的纸人吗。
我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走过去拍了拍张大鹏的肩膀。
“你小子在这儿干啥呢?”
他一见是我立马激动地站了起来,把烟踩灭。
“大师!大师你回来了!”
我很不习惯被别人叫大师,主要是我心虚啊,我啥也不会,照猫画虎学别人呢。
“咳,你还有啥事儿啊?”
我还正奇怪呢,说好的一个星期再来,怎么一天不到就又来找我了,难道又出事了?
张大鹏抹了把脸,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我老婆昨天晚上生了,早产,我连夜回去看,母子平安。”
我心想这货不会专程来告诉我这事儿的吧,来刺激我这个单身狗的?还得我跟他说声恭喜?我去他的!
“哦……好事儿啊,喜得贵子,那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张大鹏一拍大腿,面容难看。
“问题就出在这儿了,我儿子一见我就哭,哄都哄不住,我不能一直不见我儿子呀!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我说话,他突然瞪大了眼,结结巴巴地说。
“是,是不是小茹吓唬他?”
我沉默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黑雾。
小茹也对上我的目光,可能因为纸人的原因,她强行缠着张大鹏变得虚弱了,但那股森然冷意一直没变。
“她不是故意吓你儿子的,只是你儿子年龄太小,可以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民间俗称的开天眼。”
钱钧天给我的那本书还是有用的,我死记硬背的确记住了不少东西。
张大鹏面色扭曲,死活没想到会是这样。
“对了,这事儿还没解决你就别见你儿子了,你现在身上阴气太重,成年人没什么,婴儿沾上阴气会生大病,你儿子还是早产,千万不敢生病。”
我贴心地叮嘱了一句,张大鹏脸都白了,惨白,比墙都白。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喃喃自语,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一个星期不见我儿子?不行啊,他刚出生,怎么可以不见爸爸?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我儿子?”
张大鹏急切地问。
我抬头莫名看了他一眼,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当然是这件事解决之后。”
他愣怔了一下,咬了咬牙。
“那要是解决不了呢?”
我很想笑,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又不允许。
“那要是解决不了,你也没命了,不用想你儿子的事情,以后托梦吧。”
咚的一声,张大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我注意到,从提到他儿子开始,小茹的表情就很复杂,夹杂着憎恨和悲痛。
于是我随口问道。
“你是不是让小茹打过一次胎?”
张大鹏一惊,感觉他今天已经被吓傻了,表情发愣。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啊,我摇了摇头,扯开了话题。
“你应该庆幸小茹吊死的时候肚子里没有孩子,要是有的话,上阵母子兵,婴灵要比单单一只邪魅恐怖多了。”
张大鹏一言不发,感觉人已经傻了。
看他这样我叹了声气,自作自受,何必呢。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回去吧,这几天也别靠近你老婆,刚生产完也很虚弱,阴气入体就麻烦了。”
之后我也不管他听没听见,转身回宿舍去了。
宿舍里东西越来越多了,我准备收拾出一个想起来,专门放这些东西,比如罗盘和玉佩什么的,总不能天天带身上啊,一两个还好,多了太重了。
真不知道他们那些修道士是怎么戴的,难道真的有空间法器?
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收拾东西,但是放宿舍又怕被偷了,那个修锁的说这锁没钥匙肯定打不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先把符纸和书放了进去,这些没人惦记,放这里更好,可以联系苏白玉的符纸我只在身上留了两张。
想起来还有个事情我恨后怕,那个邪魅是怎么用手机和我联系的?它有手机这玩意儿吗?
不能细想,细想也太吓人了。
我摇了摇头,在宿舍躺着看了会儿书之后卡着点去找黄叔了。
最近天黑的晚,七点多还是亮着,我走到保安室的时候黄叔才刚来,拿着他那招牌搪瓷水杯。
我赶紧过去和黄叔招了招手。
“黄叔,你今天来的挺晚啊。”
黄叔看到我之后对我点点头,喝了口水。
“嗯,今天在家吃饭了,不去食堂吃就不早来了。”
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小高收拾东西正准备回家,惦记着买酱油回去。
看着小高走了,我看着外面有点惆怅,也不知道小高到底是有神经病,还是这件事另有蹊跷呢?
“黄叔,你知不知道小高的家人是怎么没的?”
我一边看窗外一边问。
黄叔看了我一眼,思考了一下。
“好像是车祸,他们一家除了他开车去亲戚家,回来的时候被一个大车撞了,大车司机疲劳驾驶。”
人太脆弱了,说走就走。
我摇了摇头,感慨道。
“世事难料啊,变化无常。”
黄叔赞同地点了点头。
“可不是么。”
我看了他一眼,想起来小高和我说黄叔要换班的事情。
“黄叔,你最近想换班?”
黄叔点点头说。
“对啊,小高告诉你的吧?上夜班太累人了,我年纪大了实在熬不住。”
这倒是,黄叔虽然体力不差,但年纪摆那儿,人上了岁数零件多多少少会出问题。
想了想我爸妈,那么大岁数了还在种地呢。
我也真是没用,还以为大学毕业出来打工改善生活就能把父母接过来享福了。
“对了黄叔,我差点忘了正事,有件事我得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