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挽瓷靠在他的胸膛,见他误会了,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愿,只是……只是……”
我们走不长的。
没有结果的感情,干脆就别再进一步了。
她这几日,呆在神界,着实看到了自己和顾少卿的差距。
顾少卿闻着她发间里带着的淡淡香气,聪明智慧的他,自然明白,她没有说出来的话。
他轻轻的拍着白挽瓷的后背:“我不需要一个优秀的妻子,别人喜欢的,我未必会喜欢,阿挽,你可明白?”
白挽瓷肩头微微颤抖,眼眶一热,抬起头来,鼻头微酸:“你当真不后悔?”
顾少卿垂着眼,黑白分明的眼底,映出她的剪剪水眸,刚想回答,怀里的女子,却仰起脸来,用力的吻住了他的唇。
他自是回应她。
心里在说。
和阿挽在一起,绝不后悔。
如有来世,还要在一起。
永生永世,他盼望着不分离。
吻得深了,两个人都动了情,身子滚烫得如开水一般。
顾少卿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眸中染着烈火。
阿挽的脸有些红,瞧着可真可爱。
真想一口就呑了。
不过,最后关头,顾少卿还是忍住了,微微喘息的在她耳边,吻了下。
“我是个传统的男子……”
白挽瓷迷茫的眨了眨眼:“什么?”
耳边传来他滚烫的气息:“春宵一刻,要留到新婚夜。”
白挽瓷的耳根子蹭的就红了。
顾少卿满意的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腹中的火热:“你先睡,我去后山瀑布下修炼一会。”
白挽瓷看到顾少卿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红印子,连忙用被子蒙着头,蚊子哼哼道。
“那我先睡啦。”
听见脚步声远去,白挽瓷才从被子里露出头来,开始深刻的反思自己。
天呐,她居然在顾少卿的脖子上亲出了吻痕……
妈耶,她果然是个色女。
顾少卿走出挽卿宫时,正好碰到了守夜的侍女,也不知为什么,那几个侍女看到他,脸色突然变了。
“怎么了?”
那几个侍女脸立马红了:“没什么。”
顾少卿嗯道:“夜里凉,你们去寝殿多烧一个炉子,别冷着她。”
侍女们慌忙点头,红着脸走了。
次日一早,白挽瓷醒来的时候,顾少卿已经不在挽卿宫了。
她走出来,问了侍女,才知道,今日天还没亮,侍神明光就来禀报顾少卿,水极国突发洪水,他便立刻下界去处理水情了。
顾少卿这一走,就是数月。
白挽瓷闲了起来,成日就和侍女们在后山研究如何种菜养鸡养猪。
其间,倒是有几个神女仙女,带着像模像样的礼物,来的挽卿宫做客,聊聊天。
聊天的内容,无外乎是顾少卿。
她们的眼神似乎写着一句话:“你和顾少卿怎么还没分手?”
白挽瓷一边吃瓜果,一边敷衍她们:“顾少卿不会和我分手的。”
其中一个神女捂着嘴笑了:“男人啊,当然不会跟你提分手,但是他们会逼你提。”
另外一个立马接话:“就是,成日不着家,在外面花天花地,就冷着你,冷暴力懂吗?等着你提呢。”
白挽瓷眨了眨眼,十分佩服她们的想象力和热情。
不过,这事儿确有蹊跷。
顾少卿连着走了数月,都没回来,她着侍女去打听,也没个准话。
她哪里知道,其实顾少卿回来过。
只不过是在半夜。
顾少卿也想有时间和白挽瓷温存,但他实在是小看了这次水极国的洪水。
不光是洪水,外加海啸,几乎席卷了整个水极国,沿岸的百姓,全部受灾,家里都泡了水。
他带着天兵天将,在海上平息海啸后,又领着当地的官兵一个个救助灾情。
洪水过后,连着又是瘟疫。
洪水泡着的动物尸体多了,自然生出了毒性,有不知危险的人,煮着吃了,结果害了传染病。
一传十,十传百,到处浮尸遍野。
顾少卿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让国主下发条令,一边联合清雅防疫。
清雅熟悉木系法术,制作了防疫的药,顾少卿带着药,洒在了河流里,让百姓接药水防疫。
这一通忙活下来,哪里得半日空闲。
也就夜里能歇上一会儿。
顾少卿便抽了这个空档,回了趟神界,回了三次,此次白挽瓷都睡了。
守夜的侍女们也在打瞌睡。
他也没叫醒她们,只在床边静静的看了会儿白挽瓷。
他想着,与其只有和阿挽说一句话的功夫,不如快点把水情处理完,这样就能够和她多一点温存的时间。
第三次回来时,侍女在外面就瞧见了,连忙叫醒白挽瓷。
白挽瓷手忙脚乱的起来,刚一出去,却不见顾少卿的人影。
侍女说他去见帝君了。
白挽瓷想着,他这半夜回来,不如一起吃个饭,便去厨房忙活,下了两碗馄饨。
结果刚刚盛了馄饨,侍女就进来说:“水神官见了帝君,不知怎么的,就没回宫,又匆匆下界去了。”
白挽瓷端着两碗馄饨,发了一会儿呆,直到手心感觉到烫,才把馄饨放在桌上。
她一个人默默的吃完了两碗馄饨。
突然,她觉得那些神女的话,兴许是真的了。
本来她不那么想的。
可脑子里就不停的在转悠那些神女的话。
她不知何时,开始相信,顾少卿忙的一句话的时间都不给她,是为了逼她提分手。
脑子里像是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个人在说,看吧,男人新鲜感过去了,就和去金枝玉苑的客人一样,很快就腻了,说好天荒地老,结果再也没来。
另外一个人却努力的辩驳,她说不会的,顾少卿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你要相信他。
两碗馄饨下肚,吃得白挽瓷有些撑。
侍女们也看出了白挽瓷的郁闷,小心翼翼的提到:“明日抚仙湖边开了好多花,不如我们出去散散心吧,老在家里关着,也不好。”
白挽瓷点了点头。
是啊,呆在家里就会多想,出去走走,也许烦恼就没了呢。
说起来,这神界也忒没意思了些。
不若凡间,那么有烟火气。
翌日,外面烟雨蒙蒙,白挽瓷撑起了顾少卿的银铃墨伞,与侍女们一同外出。
刚到抚仙湖,雨就停了。
方收了伞,见到几个女散仙,正在湖边摘新鲜的绿茶叶子。
白挽瓷刚走到跟前,就听到他们在聊顾少卿。
这几个女散仙,没有去过万神大同宴,自然也没见过白挽瓷,感觉到她身上的凡人气息,倒有些惊讶。
“难得在神界见到凡人呢。”
“就是,往日见到的大多是人界的国师。”
“姑娘也是国师?”
“……”
白挽瓷没回话,倒也不想就着顾少卿的名头,只是说:“我上界没多久,刚才听你们在说顾少卿,你们在说他什么啊。”
这几个女散仙,也不是追着硬问,笑着答道。
“我们是刚升上来的散仙,水极国是我们老家,这些日发了洪水,要不是水神和花神一起治理洪水,我们老家,现在还不知有多惨呢。”
这几个女散仙,叽叽喳喳的说着赞美顾少卿的话,说他对凡间做了很大的贡献,百姓们都很感激他。
白挽瓷这才知道,顾少卿所说的苍生意义为何。
女散仙说完了这些,脸上又出现了春天的颜色:“就是这水神君吧,太冷淡了些,总是不苟言笑,一副不太好接近的样子。”
白挽瓷心想,他也就在外人面前,是那性子。
私底下,顾少卿还是经常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