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无不对鬼鸳鸯的目光,都变得尊敬和崇拜起来。
同时,也有一丝丝羡慕起白挽瓷来。
鬼鸳鸯伸手握住了白挽瓷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回头目光微冷的看向其他人。
“从今以后,白挽瓷就是我和老任的徒弟,我看谁还对她说三道四。”
其他人哪里还敢质疑鬼鸳鸯,毕竟这是位神界差点成为帝君的女祭酒。
雀翎和南屿的脸色相当的难看。
鬼鸳鸯握着白挽瓷的手,白挽瓷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天上的馅儿饼砸中了。
任天翔走进里间,过了一会儿,再出来,他走到白挽瓷面前,摊开手掌,掌心躺着一个银铃链子。
“老夫我第一次收徒弟,也没什么好见面礼,这个法器叫恕魂铃,用它可以控魂御鬼,一旦熟练,再炼就百万鬼俑,任你所驱,听你号令。”
白挽瓷愣愣的接过银铃链子,鬼鸳鸯替她戴在了手腕上,低头仔细的扣好,微笑道:“你的手腕细,戴上可真好看。”
白挽瓷轻轻的晃动手腕,银铃作响,好听极了。
她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感激:“多谢师父师母。”
鬼鸳鸯笑了笑,任天翔摸摸胡须,感慨道:“真是机灵的丫头,老夫喜欢。”
在座的其他人,除却穆川清雅等人,还有顾少卿,是真为白挽瓷开心。
剩下的,眼中的妒火,完全就是火焰山的地步。
雀翎更是握了握自己的手腕。
那里虽说上了药,但还是有些疼。
凭什么……她一个火溱国的公主,却只能跟着厄神修炼。
而这个白挽瓷,什么也没有做,就得到了鬼鸳鸯的青睐?
此时此刻,她无比的嫉恨白挽瓷。
一个出身下贱的女人,不仅拥有了顾少卿那样的男人,还有了这么个厉害的师父。
甚至,自从她输了后,国子监里大家对白挽瓷的态度,都变得和蔼起来。
特别是地舍的那些垃圾,见到她,都会嘲笑一番,说她一个天舍的公主,居然输给了地舍。
雀翎吸了口气,只感觉手腕更疼了。
反观另外一边,欢天喜地的。
鬼鸳鸯细致又体贴的问了些白挽瓷关于鬼道的理解,不住的点头,接着又对任天翔道。
“这三日,我们要回一趟刺人谷,你跟我们去吧,我好好的教你。”
白挽瓷兴奋了,她在书上看过,鬼鸳鸯提到的刺人谷,据说是运用魂力和鬼陶捏出来的一座世外桃源。
“好,正好三天后回来过生日。”
说完,她回头看了一眼顾少卿。
三天啊。
要跟顾少卿分开三天呢,好像还是有一点长。
鬼鸳鸯看出来了,笑了笑道:“宝物坊是我和老任开的,一楼有卖听海螺,你和顾少卿各自去拿一个,就算远在天边,你俩也能对着海螺,听到彼此的声音。”
白挽瓷再次激动,忍不住抱住鬼鸳鸯:“师母,你真懂我。”
倒是一旁的顾少卿,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咳了咳:“我去替你拿。”
第78章 听海螺 几日不见,我很想你
鬼鸳鸯和任天翔早已收拾好行李, 说走就走。白挽瓷也去了一趟金枝玉苑,和姐姐们告别,便踏上了三日修炼的行程。
白挽瓷第一次见到刺人谷, 惊讶的上蹿下跳,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到处摸来摸去, 看来看去。
鬼鸳鸯让任天翔先教白挽瓷, 她要去小木屋做饭。
任天翔坐在桃花树下的石墩子上,不紧不慢的跟她讲,鬼陶秘术的奥义。
目前, 以白挽瓷的能力,只能捏出鬼陶,然后注入灵魂,使其复活,但并不能开发其鬼陶的能力。
任天翔允了口茶,慢慢道来:“这鬼陶和你的关系,就好比签订契约的主仆,他们既然是你的仆从,你要让他们领悟自身具备的特点和能力。”
白挽瓷点了点头, 认真听他说。
任天翔指了指桃花树:“你来示范一下。”
正在落花的桃花树,突然就动了起来, 舒展树枝,枝枝蔓蔓, 在空中乱舞, 陡然的伸长,一圈圈缠绕住了白挽瓷。
白挽瓷瞬间被困住。
任天翔摸着胡须道:“诺,这就是树木的特点之一, 生长性。”
接着他又道:“当然了,这桃花鬼,还能经常落花,给老夫我酿酒,哈哈哈。”
白挽瓷摸着腰上的桃花枝,树皮粗糙,触感真实,喔了一声,原来如此。
炼就鬼陶,触发能力,控魂为己所用。
妙啊。
任天翔继续爱不释手的摸胡子:“可以说,只要你能想到的,炼就一副鬼陶躯壳,鬼魂就能做到。”
白挽瓷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过了几日,她就尝试的炼成了各式各样的鬼陶,比如会吐豌豆的豌豆藤射手,又或者是能自动开船的胖头鱼……
刺人谷充斥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鬼陶。
白挽瓷乐此不疲的创造,想象……直到她炼就了会冒火的鬼影子后,任天翔被身后影子冒出的火苗,烧了屁|股。
任天翔悲催的怒吼,跳进水里灭火:“老子再也不收徒弟啦!”
可惜,等他上岸,身后又有影子出现,鬼影黏上他,再次火烧屁|股。
任天翔气的呀,把白挽瓷关进小木屋,闭门思过一整日。
老头子在门外吼得掷地有声:“该学会的你都会了,我没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明天你就回去吧。”
白挽瓷支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坐在小木屋里,一边喝茶,一边叹气。
“师父,对不起,不小心烧了你的屁|股,我不是故意的。”
火鬼影这玩意,是她用厉鬼改造的,厉鬼的脾气大,不太好控制。
她也是第一次嘛。
外头任天翔的声音,暴躁中带着委屈:“你看看别人是怎么尊师重道的,老子当个师父,还被徒弟欺负得火烧屁|股,我这还当什么师父!”
白挽瓷趴在门缝里,果然看到了任天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眼中似有老泪纵横。
唉,一把年纪了,也是不容易。
她想出去好好的道歉,却见师母稳当当的坐着喝茶,不痛不痒道:“让他委屈去,要不是这几日偷喝酒,火鬼影也不会缠上他的影子。”
那厉鬼爱喝酒,所以就死死的附在任天翔的影子上。
外面任天翔听见师母的冷笑,一时气焰全无,十分讨好小心的说:“鸳鸯,我就喝了一口,真的,只有一口,我这酒早就戒了,昨儿实在馋得不行了,就贪了一口。”
说到最后,小木屋里还是没有传来鬼鸳鸯的反应,他的底气些微有些不足:“我今儿还能睡床吗?”
这回,小木屋里传来了鬼鸳鸯的声音:“滚!”
任天翔:……
他就不该收徒弟。
后悔,万分的后悔啊。
白挽瓷靠着墙,笑得花枝乱颤,看不出来,在外颇有气势的任天翔,在师母面前,居然是一个资深的妻管严。
师母叹了叹气:“你不知道他有多爱喝酒,去年喝出了胃病,我让他戒了,也是为他身体好,他居然还私底下偷着喝,真是要气死我。”
白挽瓷赶紧倒了杯普洱茶,放在她面前,好声好气道:“我可真羡慕师母,师父对你百依百顺的,倘若嫁人了姑娘,都有这般底气跟丈夫生活,我也愿意结婚了。”
鬼鸳鸯抿了口茶,好奇的问:“我看那顾少卿挺喜欢你的,想来你们若能成婚,他也会很疼爱你。”
说着说着,白挽瓷的耳根子就红了。
她……还没想过跟顾少卿的婚事呢。
鬼鸳鸯放下茶杯,将她眼底的娇羞全看在了眼底,往茶杯里添满:“我十五六岁的时候,想法也像你一样,倘若找不到那个能疼我爱我一辈子的人,我宁肯不成亲,做个没人要的老姑娘,可真碰到那个人了,满脑子就想着,什么时候能早点嫁给他,不想让他再多看一眼外面的姑娘。”
白挽瓷听了,仿佛自己的心事,都被师母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搂住她胳膊,靠在肩上,轻轻道。
“好像真是这样,跟他在一起,我突然很想做一个良家妇女,贤妻良母那样的,可我以前是最讨厌那样的女人呀,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鬼鸳鸯笑了笑,拍拍她的小脸蛋:“喜欢就是这样的,让你变得愿意为他付出。”
白挽瓷靠在师母的肩膀上,只觉心里满满的。
她真的知足了。
有姐姐,有知墨,有清雅,有顾少卿,还有师父和师母。
她现在就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孩子,没有人比她拥有的更多了。
顾少卿,现在在做什么呢?
才分割两日,她就好想好想他啊。
白挽瓷摸了摸怀里的听海螺,突然觉得自己十分不争气,才两日,她就想得不行了。
哼,这个家伙,怎么也不知道主动给她打电话?
她都等了两日,听海螺就没响过。
鬼鸳鸯看出了她的心事,从她怀里掏出听海螺,放在茶几上,按下了螺边的凸起点:“女孩子主动也没什么的,我先出去了,你们好好说话啊。”
听海螺发出了一声接着一声温柔的海浪声。
也不知道为什么,白挽瓷紧张的跳起来,围着茶几走了一圈,心里直犯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