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条件简陋,但依山傍水,也算什么都有。
兰五提剑窜入林中,不多时手上提了只肥肥的野鸡回来,当晚烤着吃了。
肉上没调料,兰五也不挑,机械地咽着食物。
他吃饭风卷残云,连骨头都嚼碎了吞下。吃完回头看看芙儿,她手里抓着个鸡腿还在吞咽,努力想跟上他的速度,不料被噎住,脸颊涨得娇红。
兰五递了杯水给她:“洗澡,睡觉。”
他连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曾说,转身朝溪潭而去,背对着芙儿毫无顾忌地脱衣服。
芙儿大吃一惊,别过头不去看,可心中又忍不住好奇,悄悄地转过头来。
少年宽肩窄腰,身体修长而结实,没有一块赘肉,肌肉分布匀称。
他似乎感应到她的注视,背肌微微舒张,牵扯上面斑驳不一的伤痕。
兰五纵身跳入水池中,开始清洗自己。
芙儿回过神来,急忙去收拾地下的残羹,到草丛里埋了又笃笃几脚踩实,才去水岸洗手。
兰五真是好奇怪的一个人,话也那么少,却不太难相处。
七个寨主里,可能就燕周的性格最温柔,芙儿的眼眶湿了一下。
她现在真的有点儿想他那天不该和他吵架的呀。
野外没得挑,只能洗冷水,芙儿抖抖索索拧着帕子擦拭身体,她爱干净,硬是忍着寒冷把身体仔仔细细地洗了。
回屋时,兰五吹灭蜡烛,去衣柜抱了床被子,走到角落往地下一摊,倒头就睡。
芙儿傻眼了。
这间屋子就两个人,只有一张床,兰五睡地板,摆明了是要她去床上。
她过意不去,蹲下身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兰公子,还是你睡床上吧,我在哪里都一样的。”
兰五并不回头。
她不死心地想去推他,碰到肩膀的瞬间,手腕被啪得扣住,兰五黑眸灼亮,嘶哑道:“去睡。”
少年掌心滚热,松手后皮肤上都残留着他的余温。
芙儿无可奈何,只能爬上床榻盖好被子。
涌入鼻尖的,全是属于他的味道,强烈的雄性气息掺着丝幽凉。
小手轻扯被褥,这床榻,他也曾翻来覆去过芙儿赶紧敦促自己闭目,耳根有些发烫。
兰五闭目平躺,却没有真正睡去。
他始终留意着芙儿的动静,直到她纤细的呼吸变得匀净,他才放任自己陷入浅眠。
卯时,兰五准时起床,先洗漱一番,回屋毫不留情地掀被喊醒她。
被褥底下的春光让他眼皮轻跳,也不知这丫头昨晚怎么睡的,衣衫敞开,大半个浑圆的奶子都露在外边。
粉红的奶头肉嘟嘟挺立,在冷气中瑟成一团。
芙儿在睡梦里打了个激灵,身上好冷,兰五已经拎猫崽一样把她拎起来:“起床。”
这才想起今天他要教她武功,小手揉揉眼睛,还是好困。
兰五砰得一声放盆水在她面前:“洗。”
芙儿低头捧起水花扑在脸上,他已经拿着剑出门,屋外传来利刃破空的风声。
天色阴霾,林下无风。谷中泛起浓白的雾,没过兰五一袭黑衣,更显得他出剑时如鬼如魅。
“昨天的轻功,再演示给我看下。”
“我”
“快点。”
芙儿无奈,只好把峡蝶欲飞简单用了一遍。
虽然顾四爷吩咐不到非常时刻不许暴露,但芙儿真的很怕兰五又拿剑砍她。
兰五说道:“你没找到诀窍,会不会游泳?”
芙儿说:“我会游水,但是游得不好。”
“人游泳时,身体要借助浮力,轻功也是一个道理,你脚下动的时候,有一瞬间是浮空的,找到那种感觉。”
浮空
芙儿努力回想着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闭目轻轻向后一跃,身体在空中略微翻转了下,虽然完成得很糟,但比方才要好得多。
兰五摇摇头,按住她的肩膀:“坐下,我授你套心法。”
他教她的是一套非常简单的心法口诀,稍有点江湖门道的人,看了都会不住摇头。
当今中原五派,无论哪一派的上乘内功口诀都极其复杂,须得日夜熟练。
但他们不知,这就是兰五所会心法的全部。
人体从头到脚的各个大穴都是心法的重点关照对象,催动内力流转经脉,攻克各个穴位,才叫完整的心法口诀。
因为各个门派武学精要不同,所以突破穴位的顺序也不相同。
这套心法名为‘无闷’,是兰五的师父闲暇时自创的。无闷无闷,平时无事,只靠它解闷,没想到还真的玩出了名堂。
在修炼初期只将气息凝结于腹中气海、神阙两处,放弃此外的所有穴位,因此早期的修炼速度会极其缓慢。
待到后期由气海为中心突破腹周所有穴位之后,速度才会慢慢提上来。
世人多半急功近利,对此类修炼方法不屑一顾。
只有兰五是一根筋,一年突破不了,他就练两年,叁年,十年。就像杀一个人,一次杀不了,他就对着空气练一千次一万次,终有一日把他毙于剑下。
“记住了么?”
这口诀简单,芙儿不多时就记住了,可依然找不到内功运行的感觉,兰五促她背过身,掌心轻轻放在后背,灌入内力,引导她感受内息的流动。
芙儿心头一跳,这感觉温暖又熟悉,好像曾经爹爹也是这样,将手置于她背后说道:“气要平,心要定,芙儿,就算你内力尚浅,我也要先授你峡蝶欲飞这套轻功,可在将来遇险时保命”
头脑一痛,血液突突直跳,好像误打误撞之下,她的记忆又恢复了些。
不由暗自惊诧,难道练武竟能使她慢慢想起过去的事情吗?
兰五察觉她神思不定,手上用力一推,低沉道:“静心。”
芙儿怕他发觉端倪,收敛心神,仔细感觉那股热气在自己身子里窜来窜去。
她屏息尝试用自己的内息与之相合,不多时,腹中渐渐腾起热气,按照兰五传授的心法流转于气海,身子热乎乎的,说不出的舒适。
兰五在她背后,反而感觉手下的身体变得冰凉柔软。
不由得眉头皱起,难道她在偷偷运行容采之传授给她的心法?
他虽有猜测也不开口询问,芙儿已经入定。
两个时辰后,兰五收功,神色如常,芙儿身上却已经香汗淋漓,如同从水里捞出来。
兰五的至阳内功从她体内撤去后,小腹处猛地腾起一股情火。
向冬的牵心蛊是个阴冷东西,时辰已到,蛊虫要出来活动,恰好遇到兰五的极阳内功,被压得畏畏缩缩。
兰五一收手,牵心瞬间活络起来。
她身上热得要命,身子想去寒潭里,手却不受控制的解开领口,露出皙白的颈子。
“好热好难受”
兰五把芙儿转过来,只见小脸酡红,如醉酒一般。
他以为她受了风寒,探手去摸她额头。
芙儿侧头轻蹭他的手腕,她视野模糊,只能闻到男人的味道,小舌头舔过他的肌肤,品尝上面残留的的雄性气息。
她情火正盛,湿得一塌糊涂,娇声道:“我要”
美人软声恳求,泪光莹莹,兰五眸色微沉,骤然把她推倒,也不顾光天化日。
她既然想要,他就给,给到她受不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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