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南部
看着黑袍鬼族疯癫的神情,听着他狂妄的叫嚣,防守方首领眉头紧皱,转而看向灰袍猿人,而后者同样满是疑惑。
别说他们了,就算隐身在半空中的查理克也不知道黑袍鬼族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在目前这样紧张的态势下,查理克不敢随意离开,去据点方向一探究竟。
西边族群首领则一直紧盯着黑袍鬼族的举动,对于大据点那边的情况并不上心,他现在只想知道要如何才能战胜眼前这个强大到超乎想象的鬼族,好将自己从恐惧中解脱出来。
黑袍鬼族根本无视眼前神情各异的三个猿人,他一边缓步向前,一边继续狂言道,不论怎样,你们都没有丝毫胜算,若是挡不住他,他可不在乎杀上一千,或者两千如蝼蚁般的猿人,直到在场所有猿人彻底臣服为止。
防守方首领、灰袍猿人、西边族群首领还有他们身后那十个猿人光系法师见状都紧张起来,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越走越近。
然而就在防守方猿人首领他们全神戒备之时,黑袍鬼族却突然停了下来,脸上又浮现出轻蔑的诡笑。
停下的黑袍鬼族距离最前面的防守方首领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可他不仅没有发动什么攻击,而且还将剑垂在了身侧,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十几个猿人,仿佛在等着一场好戏上演。
满腹狐疑的西边族群首领率先举目四望,他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猿人正骑着马,慌里慌张地从东边大据点方向朝这里赶来。为什么能看出他慌张?因为这个骑马的猿人有两次都险险跌下马去。
防守方猿人首领和灰袍猿人紧接着也发现了那个猿人,他们都明显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黑袍鬼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始终目视前方,直到骑马而来的猿人翻下马,径直扑向防守方首领,他才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防守方首领见状立即扶住骑马赶来的猿人,而后者则双眼无神地对着防守方首领他们不断重复着,骷髅、骷髅、好多的骷髅!我们、我们、死了好多人!
骷髅兵?
防守方首领和灰袍猿人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都是勃然变色、满面惊恐。他们之前有见过被兽皮鬼族造出来的骷髅兵,而且防守方首领若不是依仗着光刀和灰袍猿人的辅助,根本就无法单挑过那个骷髅兵。
西边族群首领虽然不知道骷髅兵是什么东西,又有怎样的威力,但他看着防守方首领和灰袍猿人惊慌的神色也跟着紧张起来,第一次感觉局势似乎不再像自己之前所预料的那样乐观。
报信的猿人稳了稳心神后继续说道,他们很顺利地就攻入了据点,可是却在据点内遭到了敌军顽强的反击。
对方不但加强了弓箭射击,还直接从围墙上向他们投掷石块、木头和火把,战斗进行地异常艰难,先头部队损失很大。
直到大部队全部冲入据点后,局势才逐渐稳定下来。而就在他们消灭了近半敌军,以为即将取得胜利之际,突然发生了极其恐怖、诡异和血腥的一幕。
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具具骷髅竟从尸体上站立起来,随即就对大家发动起了猛烈攻击。我们当时全都被吓傻了,有几个直接就被骷髅砍倒,死状惨烈。
我们在回过神后,便放弃继续追击敌军,转而围攻骷髅。
可是,那些骷髅刀箭不伤,难缠得很,就算砍断手脚,还是会继续向我们进攻,除非是将它彻底粉碎,要不然仍就是巨大的威胁。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情感,不知道痛苦,比野兽还要凶残恐怖。
大家还没解决掉几个骷髅,却发现更多的骷髅从尸体中战了起来,放眼望去白森森的一片,就像是永远都杀不完似的。
而那些躲起来的敌军也趁势放箭或者偷袭,己方的处境顿时变得异常艰难,不得不向外突围。
可是想进来容易,想出去却很难,五个出口全都被敌军守住,一时间根本杀不出来,自己也是借着大家的掩护,趁乱好不容易才冲出来报信。
大据点那边现在急需增援,再迟的话恐怕会有全军覆灭的风险!
听完报信猿人的讲述之后,在场十几个猿人无不担忧,其中防守方首领和灰袍猿人的脸色尤为难看。
黑袍鬼族这时才以胜利者的姿态缓缓开口道,我刚才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想打下据点就是做梦,更别说再来围攻了。现在你们该怎么办?想赶去支援吗?先问问你们身后的那些猿人敢不敢出来吧!
黑袍鬼族说这话时,有意在声音中掺杂了鬼元,让正在观望的双方猿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围墙上的守军小声议论着,他们能看得出大据点那边情形不妙,而且他们也不认为自己的身躯会比刚才垮塌的墙面结实。
防守方首领听后默不作声,他确实无法下达让据点守军前去支援的指令,一方面黑袍鬼族身后还有上千兵力,冒然出击很可能会正中对方下怀;另一方面据点守军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一定会听他的。
灰袍猿人此时同样无比焦虑,自己带着那么多兵力出来,可不能全都折损在大据点内,这样自己回去就无法同首领交代。
早知道自己就不让三个徒弟和光系法师们跟来了,有他们在那,或许还能多抵挡一下。
可是现在,又怎么让他们回去呢?若没有防守方首领、西边族群首领或者自己的保护,他们根本就承受不了黑袍鬼族的攻击。而且这边的战局也需要他们的支持,即使他们能起到的作用相当有限。
正当防守方首领和灰袍猿人感到举步维艰之际,黑袍鬼族却缓缓转身,对着身后的进攻方猿人们轻声说道,你们刚才不就想回去支援吗?现在,就可以动身了!
进攻方猿人们闻声如获大赦,立即争先恐后地向着大据点方向奔去,好像生怕自己走慢点就会被留下似的。
防守方首领一众、还有围墙上的守军见此情形,都是惊恐万状却又无可奈何。他们没有想到如此十拿九稳的局势,竟会连续出现变数,而且一次比一次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