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南部
隐身在旁的查理克见状暗自窃喜,但却不知道黑袍鬼族他们目前掌握的情况究竟如何,于是就静观其变。
过了几分钟,进攻方猿人首领就开始对黑袍鬼族抱怨起来,说是现在援军被打跨,中间那个据点也丢了,他想不通为什么不派主力打回去?
黑袍鬼族听后像看傻子一般,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耐心解释道,现在己方等于是孤军深入,在摸清全部状况以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派的部队少了攻不下中间据点,派的部队多了,这里要是再失守,处境只会更加不妙。
进攻方首领听后跺了跺脚,没再说什么,坐回位置上生着闷气,房间内的气氛安静而压抑。
须臾,就有一个猿人进来汇报道,最东边的据点也丢了,对方一队近百骑兵趁着援军撤往据点时混入,后面一千多追兵随即展开猛攻,守军和援军们奋起反击仍是不敌,不得不退回己方领地内,现在加起来只剩下二三百的兵力。
进攻方首领听后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是惊掉了下巴,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坐在一旁的黑袍鬼族,脸色倒是缓和了下来,他先让报信的猿人下去休息,然后对着进攻方首领说道,既然对方有那么大魄力,像拼死一博,那我们这次就让他们输个彻底。
正准备发怒的进攻方首领听到黑袍鬼族这样说,顿时感到很疑惑。己方现在连丢了两个重要据点,折损了大半援军和守军,还怎么让对方输得彻底?就凭自己这不到三千的兵力,想把那两个据点再打回来都难。
黑袍鬼族低着头,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鄙夷,但他还是语气平淡告诉进攻方首领,根据传回来的情报看,攻打中间据点的是敌方首领和精锐以及六七百兵力,攻打最东边据点的有近百骑兵和一千多兵力。
这也就表明,对方主力并没有选择撤回西面的据点,而是绕道去了我们身后。他们连着丢了五个据点,知道自己正面守不住,就想着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拖住并消耗我们,逼着我们退兵回去。
虽然这次让他们侥幸得逞,但实际上并不影响大局,既然他们主力已经全去到东边,那剩下的几个据点都不堪一击,他们很快就会为此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
进攻方首领听完这些分析后似乎有点明白过来,表示自己现在就要起兵去攻打西面的据点,后天天黑前就要把剩下四个据点统统都打下来,到时候看对方还能怎么办!
黑袍鬼族则笑着告诉他这样的打法太慢、效率太低,万一对方反应迅速又从后面追来,也会影响到己方的推进速度。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和偷袭最北边据点的族群联络,让他们明天一早和我们一起出动,向西南面近兵,只要他们打下一个据点,我们就把这里送给他们。
进攻方首领听后觉得不可思议,怔怔地看着黑袍鬼族,比得知自己连丢两个据点还要震惊。
他十分恼怒地吼道,北边那个族群本身就已经趁机白捡了一个据点。现在倒好,让他们再捡一个不说,还要转手再送一个!凭什么!这可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个一个打下来的!
黑袍鬼族看着义正辞严,满腔委屈,眼眶有些湿润的进攻方首领很是无语,估计只想说要不是有我运筹帷幄、出谋划策,你还打个屁啊,就连中间那个据点都不一定能攻得下来!
进攻方首领和黑袍鬼族的对峙让隐身在旁的查理克偷笑不止,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话剧。
查理克没料到从东边两个据点逃过来的猿人为了推卸责任,竟然都选择谎报军情,将追兵扩大了一倍左右,让黑袍鬼族做出了严重的战略误判。而且,他们现在还不清楚兽皮鬼族被杀,以及北边族群撤军的消息。
这个进攻方首领实在太过贪得无厌,没有一点长远目光,什么好处都想自己拿,什么功劳也都往自己身上拦……
至于黑袍鬼族嘛,虽然心思缜密,智谋不差,但也太过阴毒狡诈!
查理克对于黑袍鬼族的意图一清二楚,他是想着反过来利用这样的契机,让另外两个鬼族煽风点火,将西面据点作为中心,把战火蔓延到附近的猿人族群,进而实现两个猿人联盟的大混战。
不过,这样的图谋已经完全不可能实现,等你们收到北面的消息后,届时再看你们如何应变。
黑袍鬼族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了要同进攻方首领争论的想法,用很克制的语气告诉他,将这里让给北边族群,就等于在身后为自己加了一道屏障,
而且,己方继续向西推进,附近其他族群势必都会有所行动。等两个联盟完全打起来之后,你要哪个领地,就去打哪个领地,要多少领地,就能打下多少领地!
进攻方听到这,才联想到黑袍鬼族开始时给他讲述的战略。
黑袍鬼族并不是要帮他拿下几个据点或是一个族群,而是想让他成为整个猿人联盟的首领。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进攻方首领终于不再犹豫,即刻就找来一个亲信带着自己的书函信物,火速去到最北面的领地,传达联合进攻的意愿。
查理克闲来无事,也就跟着信使一起出去溜溜,顺便观察下附近的布防和北面的情况。
这里距离最北边的据点大概百里左右,骑马要不到两个时辰就能到,中间只有隔着一个小据点,也就是之前防守方首领他们主动撤离的那个据点。
让查理克没有想到的是,进攻方首领竟然在小据点也部署了二三百的兵力。要知道这里除了用来观察周围情况、防止原住民返回和让信使歇脚之外,再没有什么其他作用。就算只有三四百兵力攻来,也能轻松拿下。
信使急着赶路也就没做停留,绕过小据点后,一路策马狂奔,在天黑前就赶到了最北边的据点。
但自以为好无危险的他实在太过大意,早早就被负责外围警戒的暗哨发现。
然而,让信使更加想象不到的是,他刚一自报家门,就被守军非常利索地绑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