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爷爷家,我和顾盼去了赵镇。 我还是觉得,那别墅是关键所在,那个曾经出现在这里的披风人,一定会再次出现。
这别墅比我上次来的时候还鬼气森森。
“好强的阴气。你看到什么没有?”顾盼小声的问道。
我摇摇头,真的是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
走进阴森森的大厅,我忽然想起了那个噩梦。心中无意识的对身边的顾盼多了些防备之心。
走进地下室的时候,阴气更重。我已经是心律不齐,呼吸凝重,顾盼却呼吸均匀,脚步轻盈,似乎对这诡异的环境完全无感。
我想让她挽着我的胳膊,藏我身后,满足我保护欲的梦想算是破灭了。
我们小心走过去,发现果然如爷爷说的那样,这供桌上多了一样东西——
一个牌位。
一个写着我的名字的牌位!
一看这个,我的心里就顿时冒出了一股无名火。
我活的好好的,却被人当做死人在鬼地方供奉。我想,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
我猛地越过顾盼,直接抄起牌位,就狠狠砸在了桌沿上。
“啪嚓”一声,牌位顿时断成了两段。
同时,我听到了“呜”的一声,一道白雾状的东西从牌位里面升腾起来,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就这短暂的一瞬,我看到,那一道白雾居然是我的样子,只不过脸和身子都扭曲得变形。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已经得到了你三魂七魄中的其中之一,将其困在这个牌位里面?”顾盼惊道。
“你也看见了?”我问。
顾盼用手肘轻撞了我一下,那么清晰的一道灵魂状白雾,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再找了一阵,也没有发现其他有价值的东西。我们就拿上牌位,离开赵镇赶回去找爷爷。
爷爷听罢,猛拍了一下桌子,茶盏盖子都飞了起来,吓得我和顾盼都是一颤。
“原来如此。”爷爷惊叹。
我一头雾水,急忙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和你说过,你撞鬼不是你体虚阴气重那么简单。”
爷爷说着又抽了几口烟,才缓缓告诉我们,这种邪咒在四十年前出现过。
那时候出现有个道士,是个不世之才,他道法高深,抓鬼无数。
后来,他鬼迷心窍,想要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于是就创造出了一种邪咒。
这种咒术,能把一个活人的灵魂慢慢抽离,然后引更强的灵魂进入躯壳,从而给他更强的力量。
我不悦的骂道:“擦,敢情他是看不起我躯壳里面的灵魂啊,要不直接控制我得了。”
顾盼急忙掐了我一下,让我不要打岔。
爷爷白了我一眼,继续向我们讲述道士的邪咒。
那个道士后来成功制造了一大批傀儡。可他还是不满足,一直在寻找更强大的躯壳,以引导地狱的恶灵出来为他所用。
再后来,道士却离奇失踪了,他控制的那些傀儡,有的跟着一起失踪,大部分则是变成了死尸,只有少部分灵魂没有完全被抽离的人活了下来,不过活得很凄惨,幸存者几乎全自杀了。
“四十年了,想不到这种邪术再次现世。小子,他想你死,是看上你的肉身了。你撞见的那些鬼,就是想趁虚而入霸占你的身子的。”
“上次来的那个女鬼就是这个目的?”我问。
爷爷点头,说:“对。以后,你可有得受了。”
我皱眉回想那女鬼最后那个掏心状的动作,总觉得不是占身体那么简单,但我没把这疑惑说出来。
“咄、咄”,爷爷敲了敲桌子,引回我的注意力,十分严肃道:“身子被霸占事小,你的灵魂也会变成傀儡事大。到时候你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我浑身一颤,无论是失去灵魂还是失去身体,这对我来说都是不是小事。
“爷爷,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等。虽然你体质特殊,但命还算硬。如今牌位已经毁了,那道士的邪咒对你的影响就会减弱,甚至只能从头来过。”爷爷微微眯眼,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只要时间一长,那人总会露出更多马脚,届时,我就能因地制宜制服他了!”
虽然感觉爷爷是拿我的命在赌,可是我也别无他法,只能听他的话。
临别之时,爷爷还不忘让我滴血给牌位。
对于这事,顾盼又和爷爷发生了口角。我只能做和事佬,带着顾盼离开。
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我只能听从爷爷的话,老实的蹲守在铺子中以静制动。
这天黑夜,天变得灰蒙蒙的,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
刚刚要关门,一名红衣女郎却挤了进来。
“帅哥,有生意都不做的嘛?”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特意打量了一下她,发现她双脚着地,悬着的心才稍微安了一些。
“怎么?干你们这一行的经常见到女鬼吗?本姑娘我可是货真价实的人,不信你摸摸。”
女子说着,竟直接拉着我的手就按在她胸口上。
我急忙把手抽了回来,虽然是好福利,可我不想占客人便宜。这年头,人心叵测,这一夜还在床上海枯石烂呢,明天一早可能就艳照上热搜。
“你想要什么,快点,要打烊了。我们这一行,可是很忌讳半夜做生意的。”
“帅哥,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嘛。真是不解风情。哦,我要一双寿鞋,和其他的有点不一样。”她边说边掏出一张纸来。
又是寿鞋!
我本能想拒绝,可她已经将纸塞到了我面前。
就一眼,我就被图中的设计吸引了。
她要的鞋子,是那种三寸金莲鞋,颜色是红色,上面刷上墨线,样子确实十分精巧,花样也好看。
女子风情万种地倚在柜台上,娇声说:“我呢,听说你这是有祖传手艺的,所以才找你。而且,我这鞋有要求。第一,老板您得亲手做;第二,那鞋子做完后,得受您三炷香火。”
说实话,看见图纸,我是有点手痒的。
虽然我总是批发冥鞋来卖,但我确实会做。只不过我懒,又嫌普通冥鞋又丑又便宜,不值得亲自动手。
可她最后那条算什么狗屁要求?这冥鞋是我祖宗,还是还是哪路大神,要受我三炷香?
我把图纸一推,但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女子就将一沓人民币直接放在了图纸上,看样子,得有好几千。
这尼玛,我生意清淡了许久,还真觉得挺多。
女子见我挪不开眼,这才轻轻巧巧地拖长了声调:“我知道,现在私人订制都贵的咯,这只是订金~~~~成了后,我再付订金的十倍给你。”
我“咕嘟”吞了口口水,盘算着:十倍,那就是五位数了,接了这单,医院里就不用担心了。
女人又软着嗓子求:“老板,您行行好,接了呗。您看都这个点了,您这行规矩是半夜不做生意,您要是拒了我,我也没时间再去找别的师傅了呀。”
我把手按在了钱上:“什么时候要?”
冥鞋不是祖宗不是大神,但人民币是。
女子一喜,笑道:“谢谢老板,明天这个时候,我来取行吗?”
我点头后,女子笑嘻嘻的朝我抛了个媚眼,而后扭着腰离开了。
很奇怪,她表情为何那么轻松,就像是在逛街自己淘衣服一般。
她像是自带吹风机,出门的时候,秀发飘了起来。
我没有睡意,拿出材料连夜赶制。
第二天的差不多点钟,女子果然出现了。
我把鞋子拿给她看,她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阵,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指了指供桌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