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果然有几个风水界小有名气的,不过一听到久城的名号,纷纷收敛起傲气,主动来打招呼。
风水界也是一个圈,显然也有圈内强弱法则,久城就是站在最顶尖的那一类。
来打招呼的几个人,打扮的就跟普通人一样,反而有两个打扮的仙风道骨,一看就是气质脱俗的方外人。对久城也没有特殊看待,态度十分傲然。
阮棠连忙悄声问张诚这两个高人是谁。
张诚表情复杂地说:“江湖骗子。”
阮棠:“……”
这天夜里,陆一苇是在晚饭过后才出现的,闻玺召集大家开了个会。
现在酒店已经被蒋家包下,会议室正好空着随便用。
陆一苇进会议室,反手关门的时候,顺手就贴了张符上去。
阮棠盯着那符看了几眼。
严昱泽低声告诉她,“是防止窥探的。”
等大家都坐定,闻玺说:“查到什么有用的?”
陆一苇把手上的牛皮纸文件夹打开,把资料倒在桌上,神色恹恹地说:“你们看吧。”
阮棠伸手拿了一份散落在自己面前的。其他人也都各拿一份。
资料是报纸的复印件,上面是一个社会版新闻,发生在八年前,一个姓江的女人查出是连(哈)环(哈)杀(哈)人(哈)案的凶手,被jc机关依靠血液鉴定技术逮捕,上面还有一张她的照片,她看起来身体瘦弱,面容悲苦。一点都不像犯下如此重罪的女人。后面介绍了她的犯罪动机,原来她是二十多年前的大学生,路上遇到一个女孩向她求助,她好心想帮助女孩,谁知被女孩骗到她父母身边,在无人的地方,他们把她绑住强行拉上车,卖到深山里的村寨。江姓女孩被囚禁在村寨整整十二年,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她生了两个孩子,还有几个孩子不是胎死腹中就是生下来没养活,她还要在怀孕期间干农活,干的不好就被拳打脚踢,等到了三十五多岁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有一天,她又被欺负的时候,她的孩子挡在她面前,结果被村人不小心打得昏厥,江姓女误以为孩子死了,当场爆发,把欺负自己的那家人全sha了,还趁夜把村子里其他明知道真相却一直漠视并跟着欺负她的人全部杀(哈)害。
她带着孩子离开了。
因为她没有身份证,也没有任何记录证明。无法证明身份。
这个案子成了悬案,过了五六年,她带着孩子去看病,血液样本被发现和村寨里那个昏厥后来又醒来的孩子有血缘关系,因此被发现身份,被捕入狱。
这个新闻看得阮棠心理极为不适,身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放下资料后,她看到周围几个人也都是脸色不太好,各自把手上资料看完后,都没有去拿桌上其他的。
闻玺倒是面不改色,说:“都是社会新闻?”
陆一苇回答:“都是那幢居民楼的住户。”
阮棠一惊,脱口而出,“什么?”
严昱泽和张诚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
陆一苇指着桌上散放着的文件说:“这个村寨杀(哈)人,是10年前的老住户,这个分(哈)尸(哈)案,是七年前的,这个虐(哈)猫吃腐肉的,是五年前的……”
听着他一桩桩数过来。
闻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集阴穴?”
陆一苇点头,“没错。”
阮棠不知道他们说的这个是什么,不过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着那些个案子,她甚至都感觉有点反胃了。
闻玺语气冷淡地说:“集合所有怨气和杀戮,形成后天阴气聚集的地点,叫做集阴穴。”
“这就是居民楼外面为什么要布置那些东西的原因,要镇住阴气?”阮棠问。
当天从居民楼回来,她还在网上查过蒋家提供免费租约的事,搜索结果几乎全是赞誉的,说蒋家不愧是真正慈善家,为社会底层作出实事了,各家媒体报道都是吹捧。看着完全像是好事。
没想到是要形成“集阴穴”。
“蒋家是怎么搜罗到这么多案件的当事人?”张诚脸色铁青,任谁看了这种惨绝人寰的恶性案件,都会觉得心理不舒服。
住在楼里的,既有加害者,也有被害者,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遭受过很多伤害,心理扭曲,怨气惊人。
“大数据,”严昱泽说,“蒋家是国内大数据运行的推动者和投资者之一,这方面的数据,别人要推断出来并找出他们很难,但是经过大数据筛选,应该就简单很多。”
张诚说:“把这些人安排进一幢楼里,正常人住久了都要出事,难怪楼里的感觉和外面差那么多。但是为什么当时阴气没有被察觉出来呢?”
闻玺的手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说:“应该是那些符纸的作用,能扰乱灵感的感知。阮棠。”
阮棠突然被叫到名字,立刻朝闻玺看过去。
他问:“你当时看到听到的,都是很疯狂的画面和叫声?”
阮棠点头。这时一回想,她当时感觉痛苦地流泪,可能全是那些被符纸镇住的阴气泄露出的感知。
如同在地狱里煎熬的绝望。
无休无止。
她突然打了个冷颤。
闻玺沉声说:“别怕,我们都在。”
阮棠缓缓点头。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陆一苇贴在门上的符纸飘落下来。
作者有话说:别怕,所有的邪恶都会被消灭的
第170章
陆一苇转身看向门口,看着已经掉落的符咒,眉头很轻地皱了一下,“谁?”
“是我。”这个清脆的女声,会议室里的人都不陌生,是乔溶月,她说,“我方便进来吗?”
虽然问的很客气,话音未落,门已经从外拉开。
乔溶月走进来。
她妆容精致,头发弧度自然的弯曲地披在肩背上。先是朝会议室内环视一圈,然后笑着对闻玺说:“在讨论蒋家的事?”
闻玺没回答,张诚开口说:“你有什么事?”
乔溶月自来熟的架势,来到桌旁,拿起一份资料,很快扫了一眼后,“这些东西蒋家在网上的消息全禁了,没想到你们找的倒挺全的。”
听她的口气,应该很了解蒋家那幢居民楼的事。
闻玺朝她看过去,目光不冷不淡,“你是蒋家的人请来的。”
他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乔溶月点点头,脸上笑容更浓了,“本来他们家那些破事我也不想理,听说你带着公司的人来了,我才决定来的。”
闻玺没接她的话茬,而是问:“之前就知道聚阴穴?”
“知道一点,”乔溶月说,“逆天风水盘耗时又耗力,只有蒋家财大气粗愿意去下水磨功夫。”
闻玺说:“你来是想说什么?”
乔溶月笑容微敛,沉默片刻,说:“这次的事你还是不要管了,回去吧。”
听她这么说,除了闻玺之外,桌上众人都露出惊讶的表情。
闻玺不置可否,“理由?”
“桌上这些,还只是蒋家多年筹谋中的一环,没有露出来的更多,你要是知道了全部肯定会后悔的。”
闻玺说:“就这些还不足以吓退我。”
乔溶月说:“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蒋家这烂摊子不好收拾,你还是别淌这个浑水的好。反正这里是北方,按道理说,南北分管,久城也不该插手。”说到最后一句,她几乎有点苦口婆心。
闻玺面无表情地下逐客令,“说完就走吧。”
乔溶月盯着闻玺看,眼眸离全是说不出的复杂,但还是转身往外退。一直走到门口,她语气幽幽地说:“你要当心。”
等乔溶月走后,大家对聚阴穴更感到忌惮了。因为乔溶月不管性格如何喜怒无常,在风水上的造诣是很高的,连她话语间都对蒋家的事讳莫如深,说明这件事背后的危险程度真的不一般。
会议结束前,闻玺分析说:“还有两天,尽可能查一查蒋家的根,四百年前到底是怎么发达起来的。”
陆一苇叹气说:“太过久远,可能什么都查不到。”
闻玺也知道不能勉强,淡淡地说:“尽量吧,让黄宇去找找资料。”
很快两天过去,酒店里来的蒋家人越来越多了,这个家族巨富,子孙特别多,这一代嫡系旁系加在一起,有二十多个,几乎每个都带了自己请的风水师来。不过从中也可以看出,虽然是同为蒋家子孙,资源也是有很大差别的,那两个外表高人实则是神棍的,就是旁系蒋家人请来的。
这群蒋家人在一起,被家族勒令不许离开酒店,就干脆在酒店里找乐子玩,第一天叫来一群的陪酒小姐,第二天又支起了牌桌,玩的是昏天黑地,一点都没有关键日子来临的紧张感。
请乔溶月来的是蒋家嫡系的一个公子哥,风度翩翩,把乔溶月奉为上宾,这两天没有参与其他兄弟们的玩乐,好像有意追求她。但乔溶月表现的很冷淡,就这样,蒋家那位公子哥反而更上心。
阮棠在酒店里进出几趟,还有两个蒋家人有意来请她喝个茶谈下人生,没等她说话,就被严昱泽拉长着脸断然拒绝。
回房间后,阮棠抓着小狐狸的后颈,问是不是它又发挥作用了。
小狐狸冤枉地直摇头,唧唧又唧唧。
那几个蒋家人本性(哈)浪荡风流,不关它的事啊。
阮棠点点头,把它放下,“你最近吃的好像有点胖,都快拎不动了,今天晚上吃素,好好减肥。”
小狐狸:“唧?”
到了关键日子的前一天,蒋家人也没在酒店里玩了,晚饭后就各自回房,一扫这两天闹腾的景象。
阮棠吃了晚饭后要去酒店外头走一圈消食,严昱泽也跟上来。
两人在酒店附近逛了逛,天色暗了就往回走。
阮棠说:“你说奇怪不奇怪,蒋元媛和蒋元非怎么还没来?”
严昱泽说不知道,心里也早就有这个疑惑。
两人走到酒店门口,看见停着一辆黑色奔驰。
严昱泽微微眯了一下眼说:“都说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你看,人被你念叨来了。”
阮棠也看到蒋元非从车子后排下来,他转过身,手在车门前扶了一把,很快蒋元媛从车里下来。
阮棠眼睛渐渐瞪圆,忍不住拉了拉严昱泽的袖口,“我没看错吧?”
“没看错。”严昱泽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两人站在一旁看着,直到蒋氏姐弟两个人进酒店,车子开走,他们才慢慢朝里面走。
阮棠在手机群里发了条消息。
张诚问,你们在哪?
阮棠说在酒店门口。
张诚说马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