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迟迟没有说话,林晓月示意骆斌先回避一下,由她单独跟这个女同学谈。
骆斌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个人到办公室楼下开始晃悠。
此刻正是课间休息时间,校园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青春活力的气息。
就在骆斌有些羡慕这群孩子们的时候,忽然一个同学鬼鬼祟祟地从墙边探出头来。
“警察叔叔,你是来调查白雪同学的吗?”
骆斌心头一惊,他们根本没有让学生们知道调查白雪这件事,这孩子是怎么知道的?
看着这个眼神有些躲闪的女同学,骆斌顿时对他产生了兴趣。
试探地问:“你是什么人啊?”
女同学看了眼四周,朝骆斌招了招手,示意骆斌到他那边去。
“警察叔叔,我叫薛芳,是高一十班的学生,也就是白雪的同班同学,请问白雪同学是不是出事了?”
薛芳的眼神有些飘忽,长年的办案经验告诉骆斌,这个女孩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骆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白雪遇害的消息校方只有校长和几个老师知道,警局的人交代过他们不要在校园里泄露这件事,以免造成学生们的恐慌。
“她已经好几天没来学校上学了,现在又来了警察,她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薛芳的眼神中忽然露出一丝恐惧,不停地摇头。
骆斌皱起眉头,这个女同学的精神状态有些不稳定,眼神中明显透露着恐惧,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害怕?难道是她知道什么,或者是看到什么让她觉得恐惧的东西?
“薛芳同学,你冷静一下,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白雪出事了吗?”骆斌开始安抚这个同学,想让她先冷静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知道的事一定是重要线索。
“白雪是不是已经死了?”薛芳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一直在求证白雪的情况。
本来骆斌是不想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毕竟对方只是个孩子,但骆斌心里揣摩了一下,为了让女孩说出他知道的事,点了点头:“没错,白雪同学已经遇害了。”
听到这个消息薛芳的脸唰的一下白了,然后整个人开始颤抖,几秒钟后,她紧紧抓着骆斌的胳膊:“警察叔叔,你要救我,要救我啊。”
“别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你要相信警察,我们会保护你的。”
看了下四周,虽然这边相对人比较少,但时不时还是会有人经过,为了不对学校的学生造成不必要的影响,骆斌先是安抚了一下薛芳的情绪,然后把她带到一个没人的办公室。
“警察叔叔,我知道白雪是谁杀的。”
情绪稳定下来后,薛芳说出一个让骆斌震惊的消息。
“我是白雪的同学兼室友,私下跟她的关系不错,有一天我和她在外面买完东西回学校,经过一个巷子的时候,路边出来一条黑狗凶我们,当时把我给吓坏了,白雪捡起路边的棍子把狗打走,然后一个长相凶恶的大叔拦下了我们。”
“然后呢?”
“狗是大叔养的,大叔说我们打伤了他的狗,要我们赔钱,然后白雪跟他发生了争执,那个大叔长的可凶了,一看就不是好人,最后为了息事宁人白雪没办法赔了大叔一千块钱才让我们离开。”
“回来后,白雪越想越气,然后第二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毒药,把那条狗给毒死了。”
听到这里,骆斌微微皱起了眉头,先不说这件事谁对谁错,他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心肠竟然这般歹毒,而且胆子也很大,居然会想到把狗毒死来泄愤。
“一开始我是不赞成她这么做的,但是白雪平时脾气就要强,我根本劝不住她,就在她毒死狗的第二天,她就再也没来过学校了,我一直想办法联系她,可怎么都联系不上,她一定是出事了,直到今天看到你们警察来了我才联想到她出事了。”
说完薛芳再次抓住骆斌的胳膊:“警察叔叔,一定是那个大叔杀了白雪,一定是这样的,白雪毒害了他的狗,他一怒之下就杀了白雪,一定是这样的,我现在担心他也会报复我,警察叔叔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知道那个大叔是什么人吗?”
“知道,就是学校外面永宁巷卖猪肉的老板,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每天都会在那里卖肉。”薛芳抓着骆斌的手紧紧不敢松开。
骆斌心头一惊,这个大叔是卖肉的老板,很有可能也是个屠夫,长年屠宰猪肉,对猪的身体结构肯定十分了解,猪也属于大型哺乳动物,跟人体的结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杀人分尸,对一个经验老道的屠夫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薛芳同学,今天的事你不要跟任何同学说,你放心,警察会保证你的安全,你静下心来,就在学校不要乱跑,叔叔今天就去调查这件事,有什么情况会再跟你联系的。”
从理性角度思考,一个成年男人不可能因为一条狗就杀掉一个未成年的女学生,但是也不排除变态杀人的可能性,所以这条线索骆斌决定跟下去。
不管是十年前的师大案件,还是这次的案件,专案组在分析案情的时候都主观认为凶手拥有一定的医学经验,而且智商很高,反侦察能力很强,处理尸体的手法很有经验。
却忽略了屠夫也可以轻易地将人的尸体干净利落的分割。
正如手术台上的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的时候,眼睛里看到的只是皮肤,脂肪,器官组织,而在一个屠夫眼里,一个人或许就跟一头猪没什么区别。
林晓月那边也完成了对高玉慧的咨询,过来与骆斌碰头。
“骆队,我从高玉慧口中得到了许多惊人的消息。”林晓月的情绪有些低落,以骆斌的经验判断,高玉慧口中的白雪做的事,绝对是能够令人震惊的消息。
从她毒杀狗这件事骆斌就能猜出,白雪这个未成年的少女,在学校做过的事肯定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