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者高声问道。
“姑娘还请慢行。
“敢问此处是何所在,这附近可还有别的海岛么,请如实告知。”
如烟身披李正的黑色道袍,怀中抱着女婴,镇定的看着这群修士,半点慌乱之色也无。
缓慢回道。
“此处名唤做三不管,这附近却无其他岛屿,能让修士补给停留之所,唯有此岛而已。”
云天来的众修士面面相觑。
这就是三不管么。
最近耳朵里灌满了三不管这个名字,妖族来袭,剑修退敌,听都听腻了,却不想众人却亲自来了此处。
剑修古严老剑师对此地印象最深,他沉不住气问道。
“女娃娃,老夫听说此处有妖族来袭,却被一绝世剑修杀退,当真有此事么。”
如烟心头浮现那人身形,点头应是。
老剑师又问。
“传说那人有一剑转乾坤的手段,你也曾亲眼见过么,外面传的,可有虚言。”
“并无虚言。”
听得一众修士沉默,心底皆是不信。
尚青一眼看出这女子所披道袍极为眼熟,走上前来相问。
“姑娘这道袍是何处得来,可方便告知么。”
如烟在李正面前单纯,那是因为心系他所致,在这群人面前,她却有一颗七窍玲珑心。
这女修士上来便问道袍之事,显然有所蹊跷,如烟多留个心眼,并未如实答对,只是说自家之物。
尚青也是个修了多年的老狐狸成精,岂能看不出这是男子所穿,披在这女子身上,明显不合适,长出一大截。
她却并未细问,只是点头应是,然后将她让过,待如烟走后,女修才提出疑问。
“诸位道友,这女子可疑,当着重关注于她。”
左印不满道。
“尚道友未免有些太过分心,我等来此,为得是那造化之器,白白将精力放在一个女子身上,岂不是浪费。还是快快搜索这座岛屿为是。”
屈臣里赞同左印道。
“左道友言之有理,我等数位洞破修士,不如一起飞向高空,各自相距百丈,然后将神识打开,尽全力展开地毯式搜索,诸位看来如何。”
尚青并未与二人多加争竞,也并未说出黑袍之事,只将此事留在心中。
就在众人携手以神识搜索这座海岛之时,本岛镇守修士曲浮冲天而起,纵云来至几人面前,拱手施礼道。
“诸位道友,为何要对我这海岛进行大举窥探,不知是何道理。”
屈臣里道。
“道友请了,我等乃是介圆洲东洲修士,来此地为寻一重物,你暂且退下,待我等寻完,再与你个交代不迟。”
“大胆,尔等为何敢如此无礼,看你们一个个外貌庄严,行事却如此荒唐,我堂堂三不管岂是轻易容得他人放肆之地。”
一番话说得屈臣里恼羞成怒,皆因为他出的这个主意,本就是无理至极。修士不得以神识窥探,这本就是此界的潜规则,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他如此明目张胆的以神识搜查,摆明了就是欺这海岛无人,行事未免有些霸道。
五行宗火系长老脾气本就不好,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他自家也知自家行事不妥,又被这人当面点将出来,一时间,颜面无存。
张手就是一团火焰,在他手心之上跳舞,嘴上不客气道。
“这位道友说话客气一些,我等还就如此行事,你又待如何,再要阻拦我等,先让你尝尝我五行之火的厉害,你信也不信。”
曲浮方才出口,皆是因怒气所至,待得自己反应过来这帮人不好惹时,心头已然后悔,却不得不强撑道。
“诸位休要想着人多欺负人少,前几日我这海岛还刚刚经历了万妖围攻,不也被我那剑修兄弟一剑杀退,尔等虽然诸位高深,料也难敌乾坤一剑,我劝尔等还是不要自己找倒霉。”
古严道。
“那剑修现在何处,你若是能将他老人家请将出来,我等便不再搜岛,有何事,尽与他说。”
曲浮心头叫苦,恩公刚走,就来一帮强敌,恁得不讲道理。自己无奈之下搬出他的名头,这帮人却要见他真人,这让自己哪里去找。
可若是任由这帮人对这海岛进行大肆搜查,那自己便有失职之责,在此地还怎么混得下去,这岂不是砸自己饭碗相仿么,就算自己没了这个镇守此地的职由,传出去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
他日去往别处,别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只能继续扯谎道。
“我那剑修兄弟外出,不日便会归来,尔等最好不要放肆,不然惹恼了他,定给尔等一个好瞧。”
古严与屈臣里哈哈大笑。
原来那剑修不在,这却又是拿他的名头吓唬谁来,倘若被那人几句言语吓倒,自己等辈妄称玄门正宗长老。
“哈哈,你那剑修兄弟既然不在,那就等他归来再寻我等,此番定要搜查你这三不管,识相的速速让开,免得伤你性命。”
曲浮道。
“尔等可敢留下姓名么,他日定要向尔等讨回公道。”
众修士纷纷报出自家名号,曲浮越听越是头大,听到最后玄天宗方正温时,更是郁闷的直想撞墙,这公道怕是讨不回来了。
自己犹记得恩公说过,他本是东洲玄天宗门人弟子,如今人家的长老来了,即便是他在此地,想必也是纳头便拜。
想到此处,曲浮走到方正温面前,翻身跪倒施礼,尊敬道。
“原来是自家人来也,曲浮拜见前辈。”
众修士看的一脸懵,都不知此为何故。
方正温将他搀起,问道。
“道友何故如此,我玄天宗虽说丹药买卖遍及各大部洲,却从未在乾海洲设立什么分宗,你我也从未见过,为何说是自家人啊。”
众人也不知此人为何前倨后恭。
是曲浮言道。
“前辈原来不知,我那剑修兄弟便是贵宗之人呀。”
“哦?他姓甚名谁,你言与我知。”
“北峰李正。”
“谁?”
“李正。”
尚青这才想起刚才那女子身上黑袍为何如此熟悉,原来是那个冤家。
转念一想,又赶紧否认这个念头,怎么可能是他,他才修行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