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脚来回摆动，证明他非常的紧张。
我继续说道：“发簪是用合金打造，乍一看上去，有点像白银质地，谁能想到，它会是你的凶器。”
“难怪他能用发簪，刺穿死者后脑骨，原来是用合金做的。”
吴天泽恍然大悟，说道：“看来他早就存有杀心，否则，也不可能用合金来制作发簪。”
“没错。”
我附和道：“合金做成的发簪异常坚硬，可以轻松刺穿头骨。”
说完这句话，我转头看着夏天，说道：“我很好奇，这三个人社会背景不同，年纪也不同，你为什么要杀他们，并且还选择在同一天？难道你不知道，这么做会带来很大的风险？”
第72章 男生女相
“我当然知道。”
夏天用一种挑衅的口吻反问道：“你这么聪明，不如猜一猜，我的作案动机。”
“应该是寻仇。”
我淡淡的说道：“张成是你的熟客，但这个人脾气非常坏，想必你平时，没少吃他的苦头吧。”
说完，夏天的脸色就变了。
由原本的平静，变为了愤怒。
我透过夏天的眼睛，心知自己猜的正确，马上说道：“牛德贵和龙德武，是不是也欺负过你？”
“他们三个都不是人，他们是畜生！是混蛋！”
夏天忽然发作，站起来咆哮道：“他们早就该死了，我杀他们是替天行道！”
“夏天！”
吴天泽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是法制社会，轮不到你滥用私刑！你以为自己是谁？古代的游侠，行侠仗义的刺客？哼，你就是个犯罪分子！他们对你做过不好的事情，你可以报警，可以寻媒体，唯独不该用这种很辣的方式。”
“有用吗？”
夏天反驳道：“他们三个，一个有钱有势，另一个有社会地位，拥有上千万粉丝，还有一个老奸巨猾，不论报警还是找媒体，我都斗不过他们。”
夏天的这句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我心里。
的确，张成是当红明星，光是粉丝就有一千万。
同时，龙德武也不是省油的灯。
龙德武当了二十多年经纪人，认识大人物不计其数。
还有这个牛总，虽然我不知道他有多少钱，但想必几千万身家还是有的。
如果三个人一起欺负过夏天，夏天的确是斗不过他们。
虽然我非常理解夏天的苦衷，但并不代表我赞成他的行径。
恰恰相反，我觉得夏天杀了他们，是最最下层的手段。
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有很多种方式，绝对不该用杀人这种极端的手段。
我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抛之脑后，说道：“我有两个问题不明白，第一你为什么要在龙德武和张成的尸体旁放下四束玫瑰花，第二，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我们之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情，你确定想听？”
夏天平复的情绪，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想听。”我点头道。
“既然你想听，我就跟你讲讲，听完之后，你就会觉得我应该杀死他们。”
夏天呼了一口气，重新拿起香烟点燃，冲着吴天泽说道：“警官，别这么紧张，我已经被你们团团围住跑不掉的，你坐下一起听吧。”
“夏天，我们警方不是来听你讲故事，是要听你叙述案情，注意你的言辞。”
吴天泽显然还在生气，并没有因为夏天的主动坦白，而有任何的放松，转过头冲着门外的警员说道：“把门关上，带其他人去大厅等着，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离开。”
闻言，我冲着吴天泽竖起大拇指。
虽然夏天主动交代是他杀的牛总，但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
在这种情况下，外边的宾客和相关人员都不能离开。
万一夏天有帮凶，凶手趁机溜走就麻烦。
没过一会，外边看热闹的人群，全部被赶到了大厅，包厢的门也在这时关上。
夏天一边抽烟，一边讲起他是如何认识的这三个人。
夏天从小男生女相，言谈举止也非常像女人，在10岁的时候，夏天的父母带他去医院检查，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果。
夏天身体当中，有男性和女性的全部器官。
这种现象在医学上被称之为雌雄同体，虽然少见，但并不罕见。
只要做手术，便可以将性别确定。
然而，夏天家里没钱供他做手术，加上夏天的父母是剧团里的演员，一直希望有个女儿能继承他们的衣钵。
在这种情况下，这对父母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将夏天当女孩一样打扮。
慢慢的，夏天也把自己当成了女人。
长大以后，夏天本想按照父母的安排进入剧团，成为一名戏曲演员。
可惜，社会的发展速度之快，远远超过夏天父母的想象。
进入21世纪以后，国内经济突飞猛进，各种娱乐活动层出不穷，戏剧这种略显老旧的娱乐，逐渐被现代大众所摒弃。
受到多元娱乐的冲击，夏天父母所在的剧团收入大为减少。
前两年，剧团开始裁员，夏天父母便在裁员队伍当中。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两人下岗不久，先后患上了疾病。
为了给父母治病，夏天什么活都做过，但是微薄的收入，无法支撑父母的药费。
无奈之下，夏天凭借自己秀美的外表以及好嗓子，来到白月亮夜总会上班。
依靠着傲人的先天条件，夏天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成为了白月亮夜总会的头牌，为夜总会带来了大量的客源。
其中，便有张成和龙德武
一次电视剧杀青宴结束后，张成和龙德武来到白月亮夜总会消费，同时看上了夏天。
相比于已经结婚的龙德武，张成没有任何的顾忌，当天就向夏天发起爱情攻势。
“等一等。”
我越听越糊涂，打断夏天的叙述，说道：“你是说，张成见你的第一面，就让你做他的女朋友，并且，你还答应了？”
夏天点点头，苦涩的说道：“当时我年幼无知，以为遇到了幸福，什么都没有多想，就答应当他女朋友。”
“他让你做女朋友，并且你答应了，可为什么你还要在夜总会？”
我换了一个说法，问道：“你是张成的女朋友，以张成的身家和地位，怎么会让你留在夜总会工作？给你找份收入高，工作清闲的事情，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闻听此言，夏天眼圈有些红润，哽咽的说道：“我去张成的别墅住了几天，知道他不光有我一个女朋友，还有许许多的女朋友，用现代的话说，他就是个海王。”
“所以你一气之下，又回到夜总会当陪酒女？”我问道。
夏天黯然的说道：“在你们这些体面人眼中，夜总会是藏污纳垢，不堪入目的地方，但对我而言，夜总会是让我避风的港湾。”
第73章 仇爱
“你这是把夜总会当成娘家了。”
我心中暗暗苦笑，说道：“你回到夜总会，张成就没来找过你？”
“他这么好色的人，怎么会不来，几乎是每两三天就来一次。”
夏天猛吸了一口烟，继续讲着他的悲惨遭遇。
去年的一天，张成带了一枚钻石戒指过来。
夏天以为张成回心转意，愿意驱散其他的女友，只爱自己一人，可万万没想到，他不仅没有这么做，反而提出一个令夏天撕心裂肺的请求。
去年张成星运不太顺，接了几部戏都砸了，收视率和票房暴跌，俨然成了票房毒药。
为了打一个翻身仗，张成通过龙德武认识一个大老板，就是今天的死者牛永贵。
张成希望夏天陪牛永贵睡几晚，换取对方的投资。
“他真是这么跟你说的？”
我还没有说话，吴天泽睁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夏天。
“那时我才知道，我在他心中，根本不是什么女朋友，只是一个玩物而已，他让我当女朋友，是他一贯的借口，用这种借口松懈女孩子的心防。”
夏天自嘲的哭泣道：“我当时断然拒绝了张成的要求，并且泼了他一脸的酒，把他赶了出去。”
夏天将张成赶走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包厢，喝了一整晚的闷酒。
就在他感觉生命无趣的时候，龙德武出现了，并且也向夏天表达了爱意。
一开始，夏天被龙德武的话给弄愣了，但随后在龙德武诅咒发誓，下跪哀求的举动下，鬼使神差的相信了龙德武的求爱。
龙德武已经人过中年，但是保养得不错，比起小鲜肉张成，别有一番男人的气概。
龙德武对夏天倒也不错，不光给他在外边租了房子，还给夏天介绍了一份外企文员的工作。
但是这样的好日子过了不到一个月，夏天的噩梦就来了。
那一天，龙德武找到夏天，说他的经纪公司遇到经济麻烦，希望夏天能帮帮他。
对于龙德武的请求，夏天自然是一口答应。
第二天和龙德武去酒店招待一位客户。
喝到一半时，龙德武借口离开，将夏天和那名客户留在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