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
五年前,汉国和元国对清国宣战,尽管元国和清国未曾对清国的城池动兵,然而荒野中却是一直有着两国的影子。
杜城城门也被摧毁,偏偏王室却是毫无作为。
几年的时间过去……
至今对清国和汉国两国之间宣战的事未曾有个妥善的处理,清国城池内的百姓们都是人心惶惶。
“你们听说了么,清王要禅位了。”
“啊?”
“你从哪儿听到的消息啊。”
“我有个亲戚在王山当差知道的这消息,说是清王主动禅位,由储王光绪登王,清王正式易主,其他六国都已相继前往王山等待观礼了。”
“嘶!”
“这么大的事儿清国城中一点消息都没有啊?”
“敢有消息么?”
“喔,何意?”
“听闻清储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啊,而且还惹到一位身份背景雄厚的大人物,那位大人物放话说是要取其性命的。这消息要是放出去,那位大人物绝对是要取其性命的。”
“不会吧,杀储王?”
“杀储王怎么了,七国之中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秦国正王不也是刚刚坐到王位上就被杀了么?”
“这么说,几百年前秦国之事要重演?”
酒楼中,几个客人围聚在一起交头接耳,他们的呼声也是引得周围几桌的客人都凑了上去。
在酒楼的一处靠窗处,坐着名剑眉浑身英雄气的青年。
他的对面也是个英姿勃发女的女子。
“呵……”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听着林桌的交谈眉伴着淡淡的笑意。
“你们说的那位大人物是谁啊?”邻桌的几个酒客一脸好奇的询问道,“竟然敢杀王,想来绝对不是一般人吧?”
“自然不是一般人,他就是赵氏私商他幕后老板,赵信!”
“赵信?”
若说赵信的名字在荒野中可能是如雷贯耳,尤其是核心区域更是对赵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要说这城中,赵信在荒野历练五年。
城中已很少有他的消息。
然而……
纵使如此,依旧有人还记得当年赵信在万宝楼的所作所为,还有之后没落的黄家,这些事在城中也是轰动一时。
“你们说的是几年前买了浣丝深衣的赵公子?”
“就是他!”此话一出,就有人用力点头道,“赵公子不光买了浣丝深衣,你们都知道当时拍得仙缘的黄德才吧。他们黄家还没崛起就亡了,黄家的族地、产业,都变成了赵氏私商的产业,听闻是万宝楼赠与赵公子的。还有那个黄德才,有武者在荒野看到了他的尸体,他根本没成仙,而是死在荒野了。”
“这……”
众人大惊。
他们是知道黄家衰败的事情,却是对黄德才的事丝毫不知情,所有人都以为黄德才现在已是成了仙域的童子。
死在荒野?
“你从哪儿知道的啊,靠谱么?”有人追问,鹰钩鼻的男人听后哼笑一声,“我没有必要跟你们说谎吧,黄德才就是死在荒野里了,这事儿如果你家里有武者在荒野,都不需要实力太高,武王以上的应该就能知道这消息。”
“确实,黄德才死在荒野了,武者中间都有传。”
“沃……难道说,这黄德才的死是赵公子做的么?”惊呼声此起彼伏,鹰钩鼻男人也微微一笑,“十有八九,我跟你们说,赵公子绝对是有大能量的人,你们想一想,赵氏私商才成立几年,现在咱们七国还有几个做私商的,赵氏私商几乎是将私商商业都给垄断了。你觉得一般人,谁能做到这种程度。短短五年啊,有些传承几百年、几千年的大私商都被收购了。”
“就算如此,他应该也不敢杀储王吧?”
有些人还是持有怀疑的态度。
不可否认。
赵氏私商在七国中声名鹊起,而且发展的势头极为迅猛,建立初期由于陈氏私商和王氏私商的融入,让赵氏私商拥有了一些做私商的资本。第三年,秦国就已经几乎看不到其他私商的存在,第四年就开始向其他六国扩张,到现在七国中已经几乎看不到赵氏以外做私商的影子。
别说是私商,就算是一些药商也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是彻头彻尾的垄断。
想要如此扩张,有的时候钱并不是推进的唯一条件还有人脉。若非各国都提供给了赵氏私商相应的便利,想扩张也是极难的。
能做到这种事的,没有人会怀疑赵信所拥有的能量。
然而……
王,是一国之本。
赵信如果想要去屠王,就是在撼动清国的安稳,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说做就能做的。
“不敢杀?”鹰钩鼻俨然是赵信的粉丝,轻嗤一声,“在绝对的身份背景面前,就算是储王又算的上什么,就算他做上了正王又能如何。想杀他,依旧是轻而易举。你们别太小看了赵公子。”
“切,这也太好笑了吧。”
突然间,临桌传出一声冷嗤声,众人抬头就看到个桀骜青年抬眉站起身。
“还弑王,要取其性命,你们都从哪儿听的啊,我在这七国中也算是有点人脉,怎么没听过。”
“怪你身份太低。”鹰钩鼻哼笑。
“我身份太低,哈哈哈……”青年突然大笑一声道,“你知道我是谁么,你就在这里说我的身份低?我是清国王山左相,难道你们当中谁比我身份高么?”
砰!
一枚令牌直接被青年拍到桌上,凡是看到那枚令牌的人全都一脸忌惮,就连那个鹰钩鼻也忐忑不安的闭上了嘴。
“说啊,怎么不说了?”
清国左相手里拿着令牌,望着刚才的那一桌。
“一堆愚民,用自己的无知对王山上的事情指手画脚。还那个什么赵信敢来弑王,他敢来清国么?不知道从哪儿道听途说,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你们知不知道王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三皇五帝七王九圣,这句话难道你们没听过么?七王虽为凡域魁首,其身份却也是极其尊贵的。你们知道王背负着什么,能拥有着什么么?”
“王,拥有着什么啊?”
一声低语打破了清国左相桀骜不逊的话语。
“你又是谁?”清国左相皱眉,冷哼一声,“王拥有着什么,我何须对你说,你等愚民……”
呼!
伴着风的呼啸,一柄长枪就抵在了左相的脖颈。
“我夫君问你话,你只需要回答他就够了,想死么?”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放肆,保护左相!”
顿时,有数名扈从从酒桌上站了起来,那名浑身英气的女子轰的一声将气息散发出来。
汹涌的灵压让酒楼中的人都感觉到窒息。
武圣!
这竟然是一位武圣。
“让你们动了?”持枪女子冷眸看了那几名扈从一眼,那些武者就毫无征兆的口中喷出鲜血,神色萎靡的倒了下去。
境界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哪怕是一个眼神他们都承受不住。
“如婉,咱们是来做客的,别拿着长枪指着左相啊。”青年笑吟吟的走来上去握住枪杆,看着眼前那个被吓的话都说不出来的左相,“还真是怪哉,光绪怎么就喜欢你们这种人当官啊?佞臣当道,清国岂不是要大厦将倾?”
“你……你怎么敢直呼储王姓名。”
“我跟你们储王是老相识了。”青年笑吟吟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听闻他就要荣登正王之位,特意前来祝贺。”
“原来,原来是储王的好友,失敬。”
“谈不上失敬,明日王权交替之日,我会亲自前往夺其王位,待到我登王之时,我第一个就砍了你。”青年淡淡的笑着,拍了拍左相的肩膀,“回去跟光绪说一声,就说我赵信来了。”
话落,青年在桌上留下一堆灵石后就转身离去。
离开酒楼,青年就扭了下脖子笑了一声。
“如婉,有些太凶了。”
眼前的这对男女就是赵信和傅夏,他们已经在清国待了一段时间,也调查了一番却发现清国百姓对王山之事竟是丝毫不知。
估计就是怕走漏风声吧!
就是这种行径在赵信看来根本就是无用的,就算他们再怎么刻意的去掩盖,其他六国的王山总会知晓。
届时,朱治、徐茉这种依旧能够告知这些消息。
也不知道清国到底怎么想的。
“有么?”傅夏眨了眨眼,“相公想要的不就是这这种局面么,要正大光明的告诉光绪咱们来了清国,那个清国左相是个很好的传话人。”
“你呀,怎么突然这么聪明呢。”赵信笑着摇头。
这确实是他想看到的,他要让自己来清国的消息进到王山,进到光绪的耳中。算是让他心里有个数,让他做好准备,赵信做事就是喜欢正大光明的。
在他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再狠狠的蹂躏他。
才能让他知道什么是距离。
“现在咱们去哪儿,出荒野么?”傅夏笑吟吟的开口,赵信耸肩道,“对啊,该出荒野了,去王山的路还挺远呢!”
哪怕是赵信走了。
整个酒楼依旧噤若寒蝉。
“赵……信!”那几个刚刚一直在议论纷纷的酒客们,都瞪大眼睛蠕动着嘴唇道,“刚才的人是赵公子,他真的来了。”
“赵公子真来了!”
“他,他真的要弑王啊,刚才听赵公子的语气可不是在虚张声势,还有他身旁的那名女子,如婉……傅家的那位千金么?她竟然已经是武圣境界了!”
“你们刚才听到了吧,赵公子说他要夺储王的王位!”
“嘿,我倒是愿意看到赵公子能夺王位,如果是赵公子做王,清国能安稳不少,总比那个没有什么本事的储王要好的多。”
“嘘!!!”
几位酒客都皱了下眉看向那名左相。
“有什么大不了的,瞧瞧那左相的样子也是窝窝囊囊。”鹰钩鼻听后冷嗤一声道,“清国都是这样的官员,还能不灭国?赵公子说的没错啊,清国如果都是这样的官员还真是要大厦将倾。”
“庶民!!!”
左相怒喝一声,却不想从鹰钩鼻那里也走出几名扈从。
“清国的左相大人,有跟我们这些庶民叫嚣的时间,不如回王山去跟储王说一声,赵公子来清国了取他性命了。还有你自己,可是要看好自己的头,赵公子都亲口说了要砍了你,我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在鹰钩鼻的身后,那几位扈从也是气息凌厉。
看的出来他也是个有背景的人。
扈从簇拥下的鹰钩鼻笑吟吟的看着清国左相。
“还不走么?”
“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左相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想酒楼中又是走出名中年男子神色中伴着威严,“清左怎么对我儿那么大的敌意啊,我们秦国到你清国来观礼,你们还要抓我们?”
“爹!”
鹰钩鼻男子站了起来。
“秦相。”清左相皱了皱眉,“原来这位公子是您的子嗣,您识大体,那您来评评理。”
“本相不评理,本相帮亲不帮理。”秦相摇头。
“您……”
“其实我儿说的也没错,清左应该回王山,那位赵公子可是奔着弑王去的,要是你们清国储王真死了,多丢人啊。”
“彼此彼此啊。”
左相脸色也变得阴狠,故意去戳秦国的伤疤,却不想秦相根本就没有半点介怀。
“死的那位本就不是秦王,我们秦国的王唯有一位,也只有得到那位的认可才配坐在王的王位上,几百年前死的那个死了也就死了,有老夫在可保秦国无恙。倒是你们清国,这几年却是诸多动荡不安,你好歹也是左相,真该好好管一管了。失礼了,先行一步。”
秦相神色淡然,转身后鹰钩鼻就也跟着从酒馆中离开。
没有人去管清左相的脸色到底多么难看。
重要么?
他根本就不值一提。
“刚才看到赵信了,感觉如何?”刚出酒馆,秦相眉眼中就露出淡淡的笑意,鹰钩鼻听后沉吟片刻,“好啊,霸气,真是太崇拜他了。”
“真崇拜,还是装给你老子我看的?”秦相低语。
“真的!”
鹰钩鼻一脸正色道。
“爹,你刚才没看到,尽管赵信他并没有做什么,可是浑身就是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威严,您别怪我乱说话,您都未必能比的上。我从小就跟在您身边,按理来说我也有半相之威了吧,可是我看到赵公子就只有一个念头……”
“什么?”
“臣服!”
秦相听后点了点头,并没有为了以后可能会继承自己位置的儿子,对赵信心生臣服而觉得恼怒。
他就是拍了拍自己儿子的肩膀。
“爹,您为什么要让我特别在意一下那个赵公子啊?”鹰钩鼻眼中伴着困惑,道,“难道说他……”
“未来你自会知晓。”
“好,孩儿知道了。”鹰钩鼻咧嘴笑了笑道,“爹,您说赵公子他是不是真的要去王山啊,杀了那个拿了道统的储王?这也太霸气了吧,得到道统的储王那可是得八方庇护,想要杀他没那么简单吧。”
“对某些人而言很难,对某些人易如反掌。”
“爹,您对……赵公子的评价真的很高啊。”鹰钩鼻一脸困惑,道,“很少看到您会对谁高看一眼,就算汉、唐、宋、元、明、清的那几个正王,您也未曾放在眼里,为何您偏偏对这位赵公子?”
“他们几个都算不得正统,唯有咱们秦国才是正统之流,有什么好在意的。”
“喔?!”
“得了,别在老子闹得慌了,你白叔也来了,去找你白叔吧!”秦相话落,鹰钩鼻青年就瞪大了眼睛,“白叔来了,他……不是得镇守荒野么,怎么会跑到清国来,他也是来观礼的?不应该吧,白叔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事儿,难道说……白叔也是冲着那位赵公子来的?”
“不该你想的就别想。”
“嘿,看来是我想对了。”鹰钩鼻青年咧嘴一笑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了,不再多说不再多问,我等着就是,我去找白叔了。”
挥了挥手,鹰钩鼻就从向外跑开。
秦相看着这个背影,微微眯了下眼确实抬头一叹。
“别……让我们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