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2719:29
[10月26日普梵]
的确那天收到一个消息,是郭襄用藏尽楼兰的id发过来的,说要给妖精她papa转医院,但是医院方面有阻力,需要我的帮助。我想,难道是……我不敢想下去了,赶紧给郭襄打了个电话,我告诉她我不是这里的医生!
不过我有个朋友,就是那个偶尔会送些东西过来的女孩子,她是这个医院的医生,也许会帮上一点忙,不过电话那头她总是避开提起妖精。难道我的猜测也许是对的?难道她母亲真的要把他们俩分开?难道郭襄站在润儿母亲那一边?为了拖延时间,我让她等我的消息。
挂下电话后,我立刻就联系了冰儿,叫她帮忙问问情况,而且要想想对策。因为我们不希望妖精和papa分开的。
半个小时过去了,电话来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原来院方拒绝办理离院手续的原因——真是难以想象的原因——papa居然很有希望恢复!!!这件事情非常保密,本来主治医师再观察两天就要通知家属的,很多生理上的反应都在显示这个迹象,可是由于家属突然要求转医院,为了不让别的医院抢了自己的功劳,所以拒绝办理离院手续,还冠冕堂皇的打出:人处于高危期,不适合脱离重症监护的理由。
唉,中国的医院……我松了一口气,可是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别人?对于我来说,首先要通知润儿。可是这两天她的msn总是不在线,电话我又不知道。怎么办?
正在我犹豫该怎么办才好了时候,手机的铃声又响了,是冰儿的。她告诉我另一个坏消息:郭襄和妖精的papa不见了,床上还留下一封信,是密封的,里面似乎还有一些东西。
信封上写着“润儿妈妈亲启”。
2005-10-2818:03
[10月28日润儿]
我惊疑于父母亲异乎平静的态度,这态度一次次扑灭了我的期盼。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眼泪和诉说在他们看来,无非是博得一声叹息的廉价资本,最终还是屈服于他们理所当然不容修改的决定。我不想讲话,彷徨的喘息着对爱情的追逐,我不能任由它存在于梦想与传说,而在现实中永远都无法抵达的彼岸。
清晨第一缕曙光乍现时,我打开电脑,看见来自普梵的一个pm。原来他们已经准备将papa转到外地医院,希望我能一同离开。对,我必须抛弃这些所谓的责任与孝道,尽早离开这个家,与papa一同,寻找自由的呼吸,即使从此选择流浪。
墙角的地灯温暖而又孤独地默默散射着一袭光晕,肩头的咬痕又痛又麻,已经淤结了一些青紫。父亲走进来,知会我将要划定韩国的行程。我起床梳洗过后,走进二楼的小厅。泡一壶清茶,举杯触唇,平静地与温暖的往昔对饮一盏茗香。家里面开始热闹起来,隔着垂落的螺旋细钢丝纱帘,可以看到来来往往很多陌生人,穿过水岸边的一片湘妃竹林,走进中厅。秋风携着忧伤跌跌撞撞地吹落了几片繁华殆尽的竹叶,在木板拼结的蜿蜒小道上签约离别。水域中雕刻方鼎已经盈满了红色的石珠果,箔金人形凉椅投射在秋水中,没有长天云霄的影子,只在游来游去的红鱼中瑟瑟发抖。服装公司的师傅早已到来,抱了一摞样本向我的母亲表述中韩礼服的款式。喜饼店的电话不厌其烦地确定最佳的搭配。我遥望着这一切平庸而无聊的忙碌,内心蓄集了思想的风暴,不断抛起我离开的决心。我叠加着刻意塑造的平静,来驱除过于敏感的喧哗,冷眼旁观如置身于世事之外。
将近中午时分,一次难得的家庭团聚,父母亲正就礼单的确定交流着意见,我走进餐厅,稍后即借助于胃口不适,提前离开。听着楼下的嘈杂声,我悄悄溜进父亲的书房,寻找我的出行证件,很可惜一无所获。当经过两楼楼梯时,一阵轻微的音乐声由他们的卧室中传出。我走近前推门进去,数层玫红色的纱幔朦胧间哄托着浪漫精致的古典居室。我脱下鞋子,踏过三层软木梯几,偌大的粉色软垫上,躺着一个小型手提电脑,音乐正从那里面传出。我正欲关掉它,发现屏幕闪了闪,自动跳出一个聊天室的界面,而聊天用户名称竟然是“b”——能够使用这台电脑的只有父亲和母亲,那将意味着那天同廖哥哥聊天的另一方竟然会是父母中的一人——我不断地思索着这不可思议的发现,咀嚼着冰块似的惊恐,悄悄地退出来,回到小厅。
不久,廖哥哥如约而至。他揣测着我的态度,小心翼翼地蹲下身,看着我低垂的双眸,将一套资料放在我的手中。我浏览了一下,是法国一家服装公司的礼服确认单,简洁的原白色a型长裙,拖沓了幽雅的硕长后摆。
“润儿,我为昨天的事情感到非常自责。”他一边说着,一边垂下眼睛。
“不需要了,已经全都过去了。”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谎言。
“这套礼服是送给你和他的……我一直希望你能快乐,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快乐不是我能够给予的。”他幽弱地抬起眼睛,仿佛充满了湿润。
我惊讶地看着他,字斟句酌地辨别着他的忏悔,“你……?”
“同时我知道这个决定,是无论如何不会被两家的长辈容忍。但我愿意让你找到你想要的幸福,这是我对爱情的信仰,是我现在有资格对你表达的唯一的爱。”
“这……”我对他如此大幅度的态度转变,感到有些难以适应。
他走开去倒了一杯热可可,放在我轻轻发抖的手中,“喝一点吧,喝了你就不会冷了。你知道,没有你的冬天很残酷,因为你离开后,将太阳也一同带走了。我会找一个温暖的地方呆下来,学习忘记你。”
“哥哥。”
“我感到高兴的是,你是很清楚将来会怎样的人。你终于长大了,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你,我曾经以为最佳方式是等待和惜缘,用我的一生来等待,用我的心的全部来珍惜。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了,我认输了。”
“这,我……”我的言语无法成句。
“不过我会一直等你,等你的感觉也很好啊!我想我会渐渐的习惯等你的日子,像从前一样,也许这次是一辈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撑到80岁,但60岁没问题。好想有一天牵着你的手一起散步,带你回到英格兰。”
“哥哥。”我的眼泪已经浸湿了眼眶。
“on,iereheaven-senttome,butitwasntmeant2b,nowurjustadream…”我不由自主地轻轻和着。
╱◥██◣ceqq.千
︱田︱田田|╬╬╬╬╬╬╬╬╬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