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0-2520:33
[10月24日润儿]
扉页上面写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我看着这个竖排的硬笔手写体,沉默了许久。
“润儿,离开你的这些日子,一直睡得很浅,经常会不自觉地惊醒。我一直在思考自己最终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不是金钱,不是权力,我的答案只有你。可是我逐渐地知道,对于爱情来讲,不是什么人都有奢望的权利,也不是什么人都配拥有希望的。”
“哥哥,你就算可以为了我付出一切,却无法承载我的心情,无法改变我对爱的执着,也许这就是生活的宿命带来的伤害。”
“润儿,我了解你柔弱的仁慈,但这种由善良扶起的温存,对我来讲很残忍。我没有勇气拂拭这种咫尺天涯的幸福,在我的心中荡漾开的迷失与慌乱。可是我相信,这个世界一定存在奇迹,就像那年那个下午,你突然走近我,那么神奇和冒失。我从此对你只有一种感觉:缘来有你。”他似乎是在捍卫他最初纯洁的爱的感受。
“缘,本是天下最奇妙的东西,当它来得时候,你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我只知道我与papa的缘。
“润儿,以前常常想与你一生一世相依偎,现在想想,只要是与你相拥的日子,我哪怕是只过一天,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对不起,哥哥,我想睡了,今天好累。”
“……好的,明天我再来看你。”
我站起身想送他离去时,轻灵的书沿着睡袍滑落。我蹲下来意欲捡拾,仍然是他更快地接在手中。我站起来,准备与他道晚安,突然意识到因为身体前倾,睡袍的开口垂下,隐约露出整个胸口,忙抬手去拉。他一下迟疑,顺手把书放在一旁,上前深深地拥住我,潮湿的嘴径直压向我双唇。我本能地躲闪,却被他发烫地亲噬到脸颊。我急欲挣脱,力图他能知难而退,挽留他在这个家庭的尊严。然而终于无力对抗,我才抛却所有顾虑,惊叫起来。
[10月24日父亲]
经过楼梯,我清楚地听见从润儿卧室传来大声的呼叫。本能地大步跨上,快走过去,在准备推开房门的一瞬间,我停了下来。
这不是强奸。我不断地提醒自己。
两个即将结婚的年轻人,有一些亲昵的举动,不是很正常吗?
我甚至浮现出自己的夫人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时,我所能体会的压抑与离奇的快感。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被我希望她嫁与的男人所征服,不正是我所一直企盼的吗?而且刚才也正是我自己吩咐世儒,有机会就到卧室对润儿亲热亲热的……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是不是太过兽性了,不配做一个父亲?
我甚至从门缝里看见那个男人紧紧抱着我的女儿,并且用力亲吻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下体产生些微久违莫名的冲动。
我的左脚迈向前面,右脚却想往回走。全身冒着汗,任由时间一秒接一秒地过去。
“怎么可以这样?”
一个声音仿佛惊醒了我。是夫人从外面回来,上楼来把门推开了。我木然着跟着她走进润儿的卧室。她依然被他抱在怀里,头发已经散乱,看起来根本没有独自脱身的可能。我示意世儒先离开这里,然后关切地走过去,抚慰我的女儿。
她的肩膀上竟然留下一道明显的血痕,分明是刚才他激动之下咬出的牙印。
我这才猛然感觉到,自己的女儿被一头野兽厮咬了好几分钟,而我竟然在一旁观望,自顾浮想联翩,她却是那么无助。这是我的宝贝女儿在自己的家中自己的卧室啊……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想了些什么。即使不是我亲生的女儿,我也把她抚养成人,与她共同生活了二十一年啊!上一辈的错误怎么能让无辜的孩子来承受,而且是以这样下流不堪的方式。
夫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理智,拉着润儿坐下,细细地安抚与劝说,让这一切似乎很快恢复到每日的平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