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抱着你。”
这低声下气的着实有些委屈,可人却不老实,揉着她,抱着她,在她身后磨磨蹭蹭。
苏笙笙自是不理,继续闭眼假寐。
但若细看,亦能看出她也不如表现的那般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魏怀瑾蓦然一滞,拥着苏笙笙一阵颤栗,喉间溢出一声模糊的声音。
他从身后用力地抱住她,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她的肚子。
良久之后,魏怀瑾渐渐平缓了呼吸,额头轻蹭着她的发,低哑一笑,“笙儿好生磨人。”
苏笙笙却不与他痴缠,只冷冷道:“把你的东西清理干净,还有今晚别进我的房间。”
……
从京郊的红螺寺到皇宫里的奉天殿,就算是快马加鞭也要跑上近一个时辰。
近日满朝文武都知,监国大人没有宿在宫中,也没去皇宫外的宅子,而是来回奔波于红螺寺的别苑和皇宫。
消息灵通的人更打探到,这红螺寺的别苑里住着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怀胎九个月,已近临盆的女人。
并且此女是监国大人亲赴北疆平乱时,在战场上捡来的一个怀了孕的孤女。
战事结束后,便将人送回了盛京,养在红螺寺的别苑里,如珠如宝地待着。
众人皆奇。
太监娶妻并非没有。
可太监直接娶一个孕妇,那真真是闻所未闻。
众人私下里悄悄议论着,怕是这没有子孙根的监国大人想要孩子想疯了,破天荒地开创出了一个认义子、认徒弟以外的新法子来传宗接代。
一时间,竟还有人打起主意来,明里暗里送了不少怀胎的美妇给监国大人。
想着既然要传宗接代,那便是多多益善。
更还有胆大的,直接打探好了,送到监国大人位于红螺寺的别苑。
却不曾想,这一送竟是送了一个炮仗给自己。
第二天,只见监国大人似一宿没睡,眼下乌青,嘴角紧抿,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不仅立刻查办了那个擅送孕姬的人,更还敲山震虎,严重地警告了那些跃跃欲试的人。
事后众人心有余悸,监国大人执理朝政虽宽厚英明,与寻常宦官当权后残害忠良,图谋私利,颇为不同。
但到底是宦官出生,掌东西厂大权,要教训人,那手段可是一等一的令人毛骨悚然。
事后有人去向监国大人的徒弟,随侍在大人身侧的福允公公求教,监国大人为何如此大发雷霆?
却闻那福允意味深长道:“昨夜我家大人,可是在搓衣板上,宿了一夜。”
这可炸开了锅,太监也能惧内?
而且还是那手段冷酷,杀伐果断,心思捉摸不定的司礼监掌印,东西二厂的厂公。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不过经过这么重重一罚,无人敢再打帮监国大人开枝散叶的主意。
随着那孤女临盆将近,监国大人上朝也越发地不专心,频频走神不说,在听闻哪家大人家里有同产期的孕妇,更还关心几句,在朝堂上拉起家常来。
比如孕妇脾气不好该怎么办?
又比如孕妇闹着不吃东西又该怎么办?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心中都暗暗猜测,这监国大人怕是又宿了几晚的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