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等舱,专车接送,最好的酒店,最舒服的富游。
她吹着美妙的风,呼吸着异国的空气。
心里想着:
让那个脑子不聪明,异想天开的小秘书在国内苦逼的加班,做她绝不可能做成的sb工作,四处碰壁,然后彻头彻尾的享受失败,如丧家犬般品尝无能吧。
她岳梦恬可要享乐起来了。
结果,才坐上专车,手机通信成功,她就接到了葛念念的电话:
“梦恬姐,你已经在法国了吗?”
“是啊,回头我们团建的时候,也可以来这里。”岳梦恬想着,等以后项目赚钱了……
“那……梦恬姐你什么时候回国呀?”葛念念声音有些虚弱,开口时畏畏缩缩的显得很犹豫,与往日里张扬自信的漂亮年轻女人姿态大不相同。
“怎么了吗?”岳梦恬疑惑开口,语气丝毫没有紧张或者害怕。
在她看来,一切已经安排停当,完全没有可能出什么事儿。
“梦恬姐,鞠礼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你给我的每一笔钱,而且知道具体数字,知道你给我的时间!”葛念念犹豫许久,还是选择了这样的措辞。
她实在有点不敢跟岳梦恬承认,她已经把所有事都招了……
“怎么可能?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与别人说过?”岳梦恬皱起眉,仿佛听到一只猫在用普通话说绕口令一样吃惊。
“当然没有,这件事连我爸妈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葛念念立即解释道。
岳梦恬皱眉,“你们见过面了?”
“嗯,她约了我喝下午茶,我之前一直无法联系上你。”葛念念声音戚戚。
岳梦恬终于意识到了葛念念声音低落的有些过分,“不可能知道的,她是不是诈你?”
“我刚开始也怀疑她诈我,可是她知道的实在太细节了。梦恬姐,你真的没有跟任何人说吗?”葛念念早已失了方寸。
心里巨大的恐惧和慌张,让她与自己顶头上司说话时,变得不那么小心翼翼。
仿佛曾经说得过去的情商,完全消失了般。
岳梦恬被怀疑,又被直接质问,心里很是不爽。
可她们这些人,在现在这个时刻,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在一个项目里,要想捞小钱,自己一个人拿了没问题。
可捞大钱,是很难瞒住团队的——
为了团队里贴身做一个项目的执行制片不吃里扒外,她如许多人一样,选择将这些人拉上她的船。
有钱大家赚,谁都不敢多说话,也不敢做多余的事。
当年选择伙伴的时候,她是专门挑的足够聪明,又有足够强的对金钱的欲求的人。
按理说,葛念念是绝对不可能出去乱说的。
可是她也没乱说啊。
那鞠礼是怎么知道的?
“我确定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们两个的事,就只有你和我知道。这种事,我绝对不会乱来。”岳梦恬保证后,眉心并没有舒展。
再一转念,她眉心锁的更紧。
难道……很早很早很早之前……在钟老板帮她成立子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监控她了?
可普通监控怎么可能知道她在什么时候给了葛念念多少钱?
难道……他在她身上的什么东西上做了手脚?
他那样冷脸少言,瞧着君子坦荡荡的样子,居然做这种事吗?
但……也不可能啊……她戴的手表什么的,都是自己买的。
钟立言可不是那种会送人礼物的老板!
而且,这是现实世界,又不是007,哪里可能做的到……
直到抵达奢华的酒店,服务生帮她取下行李,礼貌的帮她开门,踏着迟疑的步子走进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堂,她也没有想明白。
“不可能……”对着电话,她喃喃的跟葛念念说出的还是这三个字。
“梦恬姐,你什么时候回国啊?”葛念念再次问出口。
岳梦恬锁着眉,呆愣的站在大堂里。
“我先想想,回头电话你。在我回国前,你先不要再见她了。”她说。
“……好的,梦恬姐。”葛念念无奈的挂了电话。
本来以为打给岳梦恬会得到什么信息,却不想对方会是比她更吃惊茫然的模样。
见不见鞠礼,哪里是她能做主的?
现在,鞠礼已经知道她所有事了,若要见她,她哪里敢不见?
……
岳梦恬挂了电话,有些魂不守舍的办理了入住。
呆坐在宾馆的床上,她甚至没有心情欣赏一下漂亮的房间、大阳台上漂亮的圆形浴缸,和窗外充满异域风情的漂亮庭园和各色建筑。
难道是自己说出去过,她不记得了?
又或者……其实是葛念念自己出去乱说过,然后死不承认,反将责任推脱给她?
岳梦恬的怀疑心开始无限扩大。
莫名的,原本笃定的事仿佛出现了一道裂缝。
让她隐隐有些不安起来。
在床上坐了近半个小时,她才彻底平静下来。
就算是葛念念之前不小心说出去的又如何?
就算鞠礼知道了又如何?
鞠礼还是不可能有证据——葛念念就算为了她自己,也不可能出面作证。
事实上,只要没有人证,就完全不用害怕。
因为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能有物证的。
鞠礼本来就怀疑她手脚不干净,现在也不过是多一点细节而已,又有什么好害怕的?
整件事并没有本质上的变化。
又在床上坐了近半个小时,岳梦恬觉得还是不能自己乱了分寸。
她电话打给另一个执行制片,说了两句话后,心情便恢复了。
并不知道葛念念与鞠礼见面细节的她,甚至准备如期推进自己的旅游进程。
然后,她就又接到了自己另一位得力干将,张博特的电话:
“喂?”
岳梦恬没想到自己会接到张博特的电话,要知道他们前天才见面聊过近期工作推进和新项目,按理说今天不应该有什么变化才对。
“梦恬姐,鞠礼加了我微信。”张博特开口了当道。
“她加你?她查我的账,怎么查到离职员工头上了?”岳梦恬大吃一惊。
张博特年中就离职了,现在都过去快半年了,鞠礼居然会联系张博特?
“你别理她就好了。”她嗤笑一声,虽吃惊,却没怎么当回事。
“可是……她说出了咱们新公司筹备的,几乎所有进程和状况。”张博特声音有些沉重。
“咱们新公司筹备的事?她怎么会知道?”岳梦恬皱起眉。
“知道的非常细节,就像咱们每一次开会时,她都在场似的。”张博特说罢,又道:“她还约我后天见面。”
“后天……”岳梦恬突然变身复读机。
脑海里转过葛念念的话,她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
这又是谁说出去的?
新公司组建,他们好几个人都知道,但都是她带起来的一心一意跟着她干的人,都很值得相信的……吧……
“而且,梦恬姐,鞠礼还知道我拿到的灰色收入的具体数额。连你给我的薪水数,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张博特再次补充道。
他没有像葛念念一样问她,这件事她有没有说出去。
他的性情本就比别人更深沉许多。
可是,岳梦恬心里清楚,他虽然没有开口,但若这些事不是他说出去的,那必然也会怀疑她。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你的薪水,和那些钱数,这个我非常肯定。”她语气很重,以示自己话语的重量。
头微微发疼,手指尖儿也开始发凉,她念头急转,却没有头绪。
她和葛念念的事鞠礼知道,可能是葛念念不小心说出去的。
那她和张博特的事那?
博特可不是个特别张扬活泼性格的人,他处事特别谨慎……怎么可能……
“那就很古怪了,鞠礼到底是怎么查的?为什么会查出这些……”张博特那样沉稳的人,声音居然透出些浮躁来。
岳梦恬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
她也正绞尽脑汁思考为什么。
一个小秘书,刚入职没多久,就得到钟立言的看重。
岳梦恬脑海里开始思考关于鞠礼的一切——
每次高层例会上,小秘书坐在边上默默做记录时,软弱平凡的样子;
去钟老板的大办公室汇报工作,路过小秘书工位时,对方坐在狭窄的办公间里面对电脑时,专注而普通;
制片人大会上,小秘书淡淡坐在那里,面带微笑从容应对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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