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苍微微垂眸，刚才那凛冽似寒风的气息烟消云散，整个人透着一股子失落，像是受了伤的野兽，默不作声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莫小满心里就像是被钝刀剜了一下似的，笑也笑不出来了。
她起身跪坐在床畔，拉住他颤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着，“别这样，我也不是故意瞒你的，之前受了些伤，一直没好，怕你担心，才一直没说。”
“真的是之前的伤？”
“真的是，不信你明天找人来看嘛。”莫小满冲他炸了眨眼，努力不让自己与霍苍对视时泄了底。
霍苍静静地看着她，像是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写什么，但心思却全被手掌中那双冰冷的手夺去。
莫小满见他不语，一个劲儿的耍宝：“霍总霍总，你别不理人家嘛，人家好怕怕的～”
霍苍：“……”
这转移话题的方式未免太过生硬了些。
莫小满：“……呵呵哈哈哈你这是什么表情，生无可恋吗？”
“……不是。”霍苍深吸了一口气。
莫小满凑上来，呼吸喷在他薄薄的唇上：“那是什么？”
许是她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距离的太近，他甚至感觉到了她脸上冰冷的温度。
心一下子就软了。
连心头那被敷衍隐瞒的怒意霎时消失。
他握住她的手搓了搓，很是认真，“说了多少次，出去记得多穿衣服。”
见他似乎不追究了，莫小满得寸进尺的把一双冷的像冰块似的手伸进他怀里，发出满足的叹息，“那你给我暖暖。”
过了会儿……
“现在暖和了吗？”她问。
霍苍明显神思不属，握了握她的手，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
随即他便感到一双手窜进了衣服里。
霍苍：“……别闹。”
莫小满突然凑近，霍苍下意识闭上眼，紧接着，一个柔软温热的东西便贴在了他的眼皮上。随后缓缓移开，他睁开双眼，她的吻便睡着他的眼，一点一点往下落。
从眼睛蹭到鼻子，从鼻子蹭到唇角……
霍苍垂眸，正对上她明亮的双眼。
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只有他一人。
刹那间让他有一种错觉，仿佛这人的眼睛里，除了他暂不还有别的事物。
霍苍一动一动，莫小满心里却慌的不行，偷偷瞥了他几眼，也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自己胡绉的话，但看他没再纠结，她正松了一口气。
一直火热的手掌便贴上了她的后脑。
随即，呼吸被夺去……
火 是莫小满自己挑起来的，她迟疑了一瞬，便张开唇齿，迎接男人的侵略。
又是一夜荒唐。
直到莫小满不堪疲倦昏睡过去了，霍苍才放过她。
看着如同小猫咪一样躺在自己怀里的人，不知为何，霍苍却有种抓不住这人的感觉。
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没人理会的空药瓶上，他的眸子变得晦暗不明。
片刻后，他悄然起身，径直去了书房。
窗外的天色已露鱼肚白，落地窗上覆着一层白色的霜，斑驳了外面路灯。
他点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已经很久没有吸烟了，吸了几口，便夹着烟，任由烟头缓缓燃烧着。一闪一闪的光芒明灭不定，一如他此时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