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咽了咽口水:“……要吃吃。”
“等你把字写得叫我满意了才行呢。”
他瘪着嘴,小脸委屈得惹人怜,惯用的杀招这次好像失了灵,身后的人并没有妥协,而是当着他的面本就不多的半盘玫瑰酥吃得一块不剩,云离这会儿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他转过头,用毛笔在纸上胡乱画了一通,然后将之团吧团吧扔到角落里。
耍完小脾气后小人儿才重新取出一张纸,哀怨的写起了字。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馋的,接下来连写了十遍,都让君轻不满意。
“今晚我让小厨房准备了叫花鸡,你要是不想吃可以继续这么写。”她不咸不淡道。
云离这几个月被被她调教的,活生生从一匹血性的狼变成一只娇气的猫,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嘴巴里发出气哼哼的声音,还真像是被触怒的幼猫。
他转过身,搂住君轻脖颈,又磨又蹭,细密的贝齿在她耳边轻轻碾咬,鼻腔中喷洒出的热气直直进入耳蜗,滚烫如同岩浆,在她心底炸开,流经八脉肺腑,撩得她浑身发热。
“你还真是……欠……”她磨磨牙,没说出最后那个字,深吸一口气,把人抱进一旁的耳房内,施云布雨。
半夜时分,轻云弄月,浮风微凉,一个房间内忽然传出动静。
“啪叽———”
云离趴在地上,膝盖手肘被地砖磕出了红痕,他软着脚站起身,歪歪扭扭往前走。
由于屋内未点烛火,他时不时撞到东西,那些个物什在地上滚动时,免不了要发出声响,惊扰了床上假寐的人。
黑暗中,君轻无声笑了一下,她撑起脑袋,撩过丝滑的软帐,幽幽道:“你在做什么?”
少年脊背一僵,站在原地,而后慢慢转过身折了回去,他低着头,委屈地小声说:“……饿。”
她伸手把人抱进怀里,拍了拍他后丘:“晚上冷,怎么不穿衣服?”
云离支支吾吾半天,吐出两个字:“……不会。”
对于这个答案,君轻并没什么意外,相反很是满意,她把人放好,披着衣服下榻:“晚膳我一直叫人备着,随时都有供应,你等着,我去厨房端点过来。”
他小手摸着肚子,乖巧的点点脑袋。
君轻低笑一声,点了几盏烛台,闭门而出。
皎洁的月光披在身上,柔和了她的神色,后唇的丫鬟小厮见到她过来,并不诧异,此类事情这几月没少发生。
唯一让他们感觉不同的就是,每当这时候,对方心情都会很好,嘴角偶尔还会挂着笑。
与平日里疏离清淡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样的主子让他们觉得欢喜又陌生,隐隐的还有一种说不名的悚然,总感觉这种表情不该出现在他身上,却奇异的融合了,没有违和感,这一点太让人费解。
他们对主子的身份真是太好奇了。
君轻将荤素汤粥都选了些,放入食盒内,吹着初春微暖地晚风,踏着万千星光,悠悠然迈回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