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当年的结果不会出错。还有什么重新鉴定的必要?就是脱了裤子放屁。”纪老一边翻开报告,一边失望的自言自语。
他翻动报告的手突然一僵,他的眼睛突然定格落在最后的结果栏上:“怎么可能?”
他的心脏突突的跳动起来,嘴皮都忍不住有一点哆嗦:“亲缘关系成立,竟然是成立,是成立啊,明薇!”
他整个人都变得激动起来。
突然,他泛黄的眼珠子里是满溢的泪水,泪水顺着眼眶就流了下来,他看着明薇,颤抖着声音:“明薇啊!你是爷爷的亲孙女啊!这么多年爷爷误会你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
纪老老泪纵横,想要过来握着明薇的手,甚至想要过来拥抱明薇,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又局促不安的不敢上前,只是一直歉疚的说:“明薇,爷爷对不起你,是爷爷太蠢了,你长得和连廉生那样像,怎么会不是纪家的亲生孩子呢?喻云珊,是喻云珊,肯定是她,那些匿名照片一定是她寄给我的。”
回忆起从前,纪老又情绪激动起来,懊恼又气愤。
“什么照片?”明薇问。
“你妈妈和赵光达搂搂抱抱的照片。”纪老说。
他又念叨从前的情况:“我哪知道喻云珊那个女人心机那么深沉呢?当时收到那样的匿名照片,我气疯了。廉生为了喻云澜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这当爹的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一看到那些照片,我就替他不平。正巧你又生了病,在医院里面治疗。喻云珊一提趁机做个亲子鉴定,我也就没有拒绝。当时做鉴定的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我哪知道这一切都是喻云珊的圈套,她早就打点好了医院的关系。这个女人,她该死啊,太该死了!”
明薇半眯着双眼,原来如此,果然又是喻云珊。
纪老懊恼又气愤,还有心疼:“明薇啊,你妈妈带着你离开茶园的时候,你只有两岁,爷爷那时候有多疼爱你啊,你就是爷爷心尖上的肉,是爷爷心头的宝。你妈妈带你离开的时候,就好像剐去了我心头的一块肉。后来,我也常常去茶园看你……直到那份亲子鉴定以后,我恨哪!那时候,我恨白白疼了你,疼了别人家的孩子。现在,我恨自己蠢,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还一牵就是十几年。明薇,回来好不好?回纪家来,爷爷一定好好的疼爱你,把这些年欠下的全部都补回来。明薇……”
纪老终于鼓足勇气上前一步,准备握住明薇的手。
明薇移开半步,避开纪老。
“明薇,不要对爷爷这样狠心好不好?你也在乎这份亲情的对不对?”纪老看着明薇。
明薇道:“不,我不在乎!”
纪老说:“怎么会不在乎呢?明薇,你在乎的,你刚刚都哭了,你跟爷爷一样,都在乎的。”
“我是为妈妈哭的,被扣了这么多年的屎盆子,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明薇说到这里,眼睛里的疏离之意更加明显了。
她绝不会去原谅任何一个诬蔑妈妈的人。
看到明薇眼里的疏离之色,纪老更急了:“明薇,这件事情,我有错,但是,我也是被喻云珊蛊惑的啊!能不能看在爷爷曾经也疼过你的份上,原谅爷爷这一回?”
“如果我妈妈说原谅你,我就不计较!”明薇径直往走廊尽头走去。
她来做鉴定,不是为了回纪家,而是为了让纪建瓴知道,她的妈妈,从来清清白白。
她也想要弄清楚,她九岁那年的那份亲子鉴定到底是怎么来的?
现在明白了,是喻云珊,很好!
她不让喻云珊身败名裂,活得猪狗不如,她誓不为人!
身后,传来纪老的声音:“可是,云澜她已经去世了啊,怎么原谅?”
明薇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也知道她去世了吗?
没有回头,她径直离开。
回到办公室以后,她就做了窃听程序,直接黑入了喻云珊的手机。
这种程序非常隐秘,非高端的黑客发现不了。
程序启动了以后,喻云珊手机里的通话记录,每天都会自动被她这边接收。
她以后每天抽时间听,总会知道喻云珊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到时候把录音提供给警方,先让喻云珊惹祸上身。
像喻云珊这种做商业的,通常背地里的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会是她一个人做,大多有人合谋。
只要通话记录一抖出来,合谋的人也会曝光。
那些合谋的人受到牵连,自然会找喻云珊的麻烦。
总会遇上狠角色。
喻云珊这样的恶人,就是要由恶人来磨,还要慢慢的磨。
她这边,先把纪氏搞废,拔了喻云珊最后的后盾,让她沦落为丧家之犬。失去价值以后,所有人都会来痛打落水狗。
那时候,她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站在喻云珊的眼前,用睥睨看蝼蚁的眼神看她,就是对喻云珊最大的打击。
下午下班时间。
明薇一下楼,就看到霍东丞笑着向她走来。
那一刻,她低落了整个下午的心情突然变得敞亮了起来,她直接朝着霍东丞跑过去。
霍东丞突然看到明薇的眼睛有些肿,他脸色就变了:“怎么了,宝。”
一声宝,叫得明薇突然泪崩。
她一头扎在霍东丞怀里,身体就哭得抖动起来。
曾经是可以独自一个人面对很多事情的,可是现在,动不动就哭。
一定是被他惯坏了,越来越觉得受不得委屈了。
“怎么了?老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霍东丞心里着急,哄着明薇,一边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将她拥紧。
“你知道纪建瓴为什么一直不喜欢我,一直针对我吗?”明薇抬头望着霍东丞。
“你愿意告诉我吗?只要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听众。”霍东丞一双深眸就那样定定的看着明薇。
他捧着她的脸,吻她的眼睛,想要吻干她的泪。
可是,她的眼泪越发汹涌,就那么一串串的往下掉。
“别哭,老婆!”霍东丞急了,拥紧明薇。
一直顺她的头发,一下一下,温柔的,轻柔的,像哄一个孩子:“老婆,不哭,我在,我一直在。我们为什么要去在乎纪建瓴的态度呢?对不对?你是我的宝贝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