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来参加聚会的同学基本都开了车,由于下午喝了不少酒,纷纷叫了代驾,跟着周仑的宝马一道去了。
“你开车了吗?”黎楠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对着身旁的项宇问道。
“没开。”项宇答。
“你今天好像没怎么喝酒,现在应该醒酒了吧?”
项宇点点头,“醒了。”
“我还没醒,你开我的车吧。”黎楠掏出车钥匙交给项宇,然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台白色大众polo。
项宇说了声好,接过车钥匙朝polo走了过去。
两人上了车,黎楠问道:“我这车是手动挡的,你会开吗?”
“马马虎虎。”项宇说着启动车子,熟练的拉开手刹,踩离合挂挡,把车开出了停车区。
黎楠见项宇好像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没话找话道:“对了,你真的在环球生物上班吗?”
“算是吧。”项宇模糊的回了一句。
黎楠眨眨眼睛,什么叫算是吧?难道他在那里做兼职?
项宇倒不是故弄玄虚,只不过不想声张自己的身份,黎楠看他的眼神貌似有点不一样,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以后说不定会有很多麻烦事。
项宇现在真的不敢再轻易招惹女孩子了,沈瑶哀怨的眼神还历历在目,夏雯的死也让他耿耿于怀,这都是魅力太大引发的后果,所以项宇打算收收神通,以后低调做人,不再释放雄性荷尔蒙。
见项宇态度平淡,从头到尾都没转头看自己一眼,黎楠心里多少有点挫败感,论颜值,她在航空公司当属第一,私下里不知道有多少男同事对她大献殷勤,可是在项宇面前,她仿佛变成了一具毫无吸引力的石美人,这种巨大的落差让黎楠很难适应。
“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黎楠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想多了,我这个人话少。”项宇转头朝黎楠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黎楠微微一呆,出现了片刻的失神,项宇的笑容温和亲切,如同阳光般温暖灿烂,让人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十几年不见,他长得越来越帅了呢?黎楠的心轻轻颤动一下,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把头低了下去。
项宇见这小妞露出小女儿的神态,暗道一声坏了,无形放电,最为致命,自己刚才又没控制住。
赶紧收敛笑容,项宇凝神开车,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黎楠抬起头,见项宇又变回到刚才的状态,诧异道:“这可不像你,我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说话的。”
“小时候把能说的话都说光了,所以现在变得不爱说了呗。”项宇淡淡道。
黎楠抿嘴一笑,“这个解释倒挺新奇。”
两人说话的功夫,项宇已经把车开到夜都会ktv商务会所,ktv离王朝酒店不远,就隔了两条街,项宇把车停好,一个服务生迎了上来,“二位,有提前订包厢吗?”
二人还没等说话,周仑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大咧咧的拨开服务生,不耐烦道:“他们两个是我带来的,这没你事了,忙去吧。”说完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钱扔在地上,算是给服务生的小费。
黎楠见周仑还是这么能装,心里别提多膈应了,这就是直男,总以为摆阔装屁能博得女人的好感,殊不知他们越是这样,女人就越讨厌。
项宇嘴角微微勾起,不得不佩服周仑的治愈能力,刚才还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没想到这么快就恢复趾高气昂的样子,还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
“小楠,我定的是最大的包厢,咱们上楼吧。”周仑舔着脸说道,自以为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黎楠淡淡点头,对项宇说了句我们走吧,然后朝ktv走去。
周仑脸色一沉,望着二人在身旁走过,眼里的光芒说不出的怨毒,恨恨的跟了上去。
服务生从地上捡起那一百块钱,呸了一声,望着周仑的背影道:“装你妹啊!艹!”
……
周仑定的包厢的确很大,规格也很高,三排欧式真皮沙发,两张巨大的大理石酒台,棚顶悬挂着璀璨的水晶吊灯,两面75寸的液晶显示屏正播放着轻柔的mv。
二十几个同学环坐在沙发上,丝毫不显拥挤,见项宇和黎楠进来,纷纷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过去坐。
黎楠微微一笑,坐到女同学堆里聊天去了,而项宇则是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自顾自的摆弄起手机。
这时包厢门被打开,领班拿着酒牌走了进来,问了一句大家喝什么酒水。
周仑是这里的常客,大大咧咧的拿过酒牌,点了四瓶轩尼诗xo,四瓶格丹城堡,几瓶起泡酒和冰红茶,以及n瓶啤酒,加起来总共消费了三万多块。
领班笑的合不拢嘴,额外又赠了四个大果盘。
酒水果盘陆续摆上桌,周仑拿起话筒走到包厢正中,面对众人清了清嗓子,同学们纷纷安静下来,等着他说话。
这是老规矩了,玩之前做东的都得拽两句。
“喂喂,咳咳,ok,同学们,我说两句啊……岁月荏苒,洗尽了我们青春的年华和天真烂漫,但洗不去我们心中的那份,啊这个这个……深深的同学情谊,无论人生浮沉,啊这个这个……与贫贱富贵怎样变化,我们的同学情谊,就像一杯……啊这个这个……醇厚的陈酿,越品越浓,越品越香……”
这段话是周仑事先在度娘上摘抄的,想在黎楠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口才,但是背的不很纯熟,所以有点吭哧瘪肚,台下的同学们眯缝着眼睛,听得昏昏欲睡,但是周仑的演讲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每次大家以为他快收尾的时候,在不知明处又引申出新的感慨,大有没完没了,无休无止的架势。
正在众人呜呼哀哉的时候,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周仑正说的兴致勃勃,不想却遭人半路截杀,剩下的词顿时忘在脑后,演讲被迫中止。
同学们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心说谢天谢地,接着好奇的望着门口进来的人。
进门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人高马大,气势不凡,穿的很随意,上身班尼路t恤,下身牛仔短裤,脚上蹬着一双人字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