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是一个嬉皮笑脸的人，而顾立言是一个不喜欢有太多表情的人。
他们俩的交锋，注定就是实打实的交手，而不是从表情捕捉信息。
安东尼的笑容很随意，就好像是刚刚发生了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敢找顾立言要谢谢两个字的人不多，安东尼一定就是其中之一。
说好听点，安东尼这叫比较随和，说难听点，那就是安东尼还在挑衅顾立言。
当然，图什么，这就不确定了。
顾立言不喜欢安东尼的随意和轻浮。他总觉得，安东尼这就是在故意挑衅他。
这话也不是闹着玩的，从安东尼那双眼睛来看，他的确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顾立言吧。
“我总觉得，你还有什么事没告诉我。”顾立言不慌不忙地开口道。“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错觉。”
听到这话，安东尼的笑容收敛了。
他嘴角微扬，反问道：“哦？那顾总想知道什么呢？”
顾立言翘着二郎腿，觉得这种事应该是安东尼自己说出口，而不是他来询问。
顾立言的身上散发出一阵强大的气场，安东尼也不甘示弱。双方的博弈在这一瞬间虽然无声，但是交手的方式更是强大了些。
双方的气场不相上下。
“看来，你这是逼着我去寻找答案。”顾立言嘴角带笑，但是笑容是说不出的讽刺。
安东尼笑得更是随意了。
若不是脚上也有脚铐，他现在是真的想把双脚放在桌子上和顾立言说话。
当然，现在看来是不行的。
顾立言站起身来，重新系好西装的扣子，准备离开。
“既然你现在不愿意说，总有你愿意说的时候。”顾立言不慌不忙道。“那你好好想一下，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不管你出什么招，我都会赢。”
对于顾立言的盲目自信，安东尼早就习惯了。
他尽自己最大的空间范围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问道：“好，我等着你。最好的律师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交手。给你一个中场休息的时间，再见~”
安东尼无所谓的态度，没有刺激到顾立言。当然顾立言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安东尼，他们俩的交锋，明明才刚刚开始。
出了审问室，陈松已经等待许久。
“顾总。”
“现在如何？”顾立言问道。
“杀人未遂，无期徒刑。”陈松知道顾立言问的什么，简单直接地说道。
顾立言的眉头一皱，显然是对这个判决不太满意。
“是马律师负责吗？”顾立言问道。
“是。”
要说，马律师就是顾立言最好的律师。如果说连马律师都说只能判决到杀人未遂，那就说明这就是事实。
顾立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玻璃窗里的安东尼。
安东尼眼睛中的玻璃窗，不过就是一片黑暗罢了。可是他仿佛是在这片黑暗中找到了顾立言的双眼，他们对视着。
安东尼随意一笑，像极了一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
下一次交锋是什么时候呢？安东尼已经开始期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