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她迟到了。
刚休完婚假恢复上班的第二天就迟到,并非占色本愿。
确实是,确实是……春风太醉人,日子太滋润。
昨儿晚上得了那爽利,权四爷尝了甜头又怎么会轻松的放过她呢?本来她就已经是男人的毒药了,再加上在纳兰养生堂的那一番修复,更是彻底把男人把深渊里带的节奏。
从来不晚点儿出门的权四爷,与她一样,起床晚了。
两个人干了足足几个小时,等休息的时候,天儿都大亮了。弄得占色出来都不好意思见人,可权四爷到是无所谓,眯着一双吃饱喝足的狐狸眼,餍足的看着她,一脸的春风得意。
悲了个催的!
她快散架了,他为什么精神头儿还那么好?
出了锦山墅,她和权少皇是分头行动的。
权少皇去了zmi机关,而她去少教所是由孙青送过去的。
更苦逼的是,一进少教所,就碰上了死对头艾慕然。
因了今儿心情很好,当占色看到艾慕然那一双表面儿上带笑,眸底带着寒气的目光扫过来时,她竟没有觉得厌恶,而是全了她一个愉快地微笑。
“艾所,早上好。”
都说微笑感染人,可却没有感染艾慕然。
看着她红扑扑的粉白小脸儿,一副被男人狠狠疼爱过的小表情,艾慕然精致的脸蛋儿就像扭曲了一样,有些绷不住,那笑容很快就凉透了。
“还早上好?占老师,你要再晚点来,可以吃中午饭了。”
额!
占色眼角一挑,瞄着艾慕然青白交错的面色,觉得自个真幸福,于是,看她的眼神儿,便略带着同情了。而且,毕竟她迟到是自己不对,没有什么充满的立场与她辩白。
因此,她小小的顺了一下头发,依旧带着浅笑。
“十点就吃午饭,会不会太早了?呵呵!”
人家扯东,她说西,人家说鸭子,她喊鸡。
艾慕然面色变了变,真真儿有些着恼了。可这会儿旁边不时有管教干部路过,她又不想影响了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形象。恼不得,怒不得,她便低低的冷哼了一声儿,凉飕飕的说。
“占老师,六一汇演关系到所里的资金来原,也是所里的头等大事。你的工作相对轻松,得空的时候,就帮帮杜老师。”
纯工作性质的吩咐,占色没有理由不应允的。
点了点头,她道了声‘好’。见艾慕然盯着自己不放,却又不再说话,她干咳了两声儿,才微笑小声看她。
“那就这样吧,艾所,我去办公室了?”
眉头皱了皱,艾慕然看着她调头的身影,突然喊了一声。
“等一下。”
占色停住,“艾所,还有事?”
艾慕然走到她面前,看了看四周,神色突然晦暗了下来,语气沉沉地问,“占色。其实,我很奇怪,你真的半点儿都不介意么?”
“我?”占色奇了怪了,“我介意什么?”
“我告诉过你的,少皇一直爱着他以前的那个女人……而且,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对,那个孩子就是十三……你真的不介意,给人做后妈?”
哪壶不开,丫就提哪壶。占色心里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挑她不爽的地方捏。可即便她心里会不舒坦,还是不会在艾慕然的面前表现出来。
不仅如此,她还最擅长反将一军。
“那艾所,要换了你,你介意么?哦对,你想介意,也没机会。”
这招儿,太狠了。
艾慕然目光一暗,显然被她噎住了。
停顿了一小会儿,她看着占色,突地又笑了,“你说得很对,要换了是我嫁给少皇,我也不会介意。”
占色耸了耸肩,随意而笑,“那不就结了。艾所,没有事儿了吧?”
盯着她,艾慕然目光狠狠一刺,“占色,你不要总在我面前表现得轻松,无所谓。而我,最讨厌看到你这副嘴脸。当然,你也很清楚,我一直很爱少皇,从我懂得什么是男人与女人,我就喜欢他了。所以,你应该能理解,我为什么不讨厌你,恨不得捏死你……”
这么直接挑明了说的艾慕然,倒令占色有些诧异。
不装了,多好。
事实上,她更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至少来说,一切都摆在明面上。
于是笑了笑,她美眸微闪,说出来的话也多了几分诚恳,“艾所长,你讨厌我,我能理解,并且很同情。你知道,我是学心理学的。所以我也想告诉你,你现在的心理,其实是一种病态的心理。容我直说,就是有病,你需要调节心情。要不然,到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她这番话,说得可谓语重心长。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她是这么想的。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触动,艾慕然愣了一会儿,停在她脸上的目光,幽深了不少。看着她的时候,神思更为复杂。带着不甘,也带着痛苦,声音都哑了几分。
“占色,你是心理专家,那你……教教我。”
“那啥……”占色尴尬了一下,“专家谈不上,有话你就直说。”
凉凉地挑开了唇,艾慕然苦涩一笑,“说来还是咱们女人最傻,一旦死心塌地的爱上了某个男人,那心啊,就不受控制了。不再是心了,而且一片苦海。可是,哪怕明知会陷在苦海里苦一辈子,却也不愿意飘浮上岸。你说,该怎么办?”
大美人儿特文艺的语言范儿,搞得占色愣了一下。
啊喔……
难不成,她还真需要自己的心灵鸡汤?
弯了弯眉头,占色思忖着,盯住了她的眼睛。
“很简单,把你心里的苦海变成一座坟墓。两个字——埋葬。埋了就完了!”
埋葬?
艾慕然的目光再次深了几分,突兀地点了点头。突然,她话锋一转,又将话题扯到了天边儿,“占色,你有没有想过,要是少皇她爱的那个女人,突然又回来了,你该怎么办?”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