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闺女……我真是冤啦……你说你妈的病……这些年不都是我照顾她吗?我冤啦……”
看看占色变幻的小脸儿,权少皇衡量着,“你说。”
“我说什么?”
“你说怎么办这狗日的。”
占色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见状,旁边的权十三吐了吐舌头,又接过了话茬,“让他把女儿送过来……给我当妈。”
“……”占色又好气又好笑,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低声说,“你确定,他真有一个女儿哦。”
“不!我就要你,额娘!”小十三在她面前特别乖,小脑袋瓜子直往她身上蹭。
不过,很久就被一只大掌给拎了起来。
权少皇瞪了权十三一眼,视线再次转向鲁有德时,声音又冷下来了。
“看在我丈母娘的份儿上,老子先不办你。你要会做继父呢,就好好做。要不然……”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两秒,接着,只见他镇定自若地抓过刚才那玻璃水杯,目光烁烁地盯住鲁有德,‘嗖’的一下,水杯就掷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擦着鲁有德的眉角飞出,与墙面发出‘呯’的碰撞声儿,玻璃碎裂着溅了下来。
“……唉呀妈呀,大爷饶命啊!”鲁有德吓得差点儿尿裤子。
占色也惊了一下,却没有替鲁有德求情。
不过,她不知道,权少皇要不是有意为之,那杯子绝对不会是仅仅是擦着脸过去。
拍了拍手,权少皇抚着她的后背,戏谑地笑笑,不再和鲁有德多说,一只手将占色拽了起来,迈开大步就往外走了,完全不管屁颠屁颠跟在后面的小十三。
“额娘……”
“父皇……”
“喂!喂……”
跺了跺脚,权十三跑得像阵风一样,跟了上去。
“你们太狠了!有这么对儿子的爹娘吗?”
王老板的事儿,算是解决了。
直到回到锦山墅,占色才知道,原来在餐厅里铁手告诉王老板的那些话,是他这些年来偷税漏税,还有在矿业领域里干的一些作奸犯科的事儿。就那几句话,就足够让他倾家荡产外加蹲几年大狱了。所以,他想不乖都不行。
当然,权少皇也不可能真让他把女儿送来,不过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顺便给鲁有德敲一个警钟,杀鸡儆猴,让他知道得罪了他的下场。至于接下去的处理,毕竟是法律社会,该法办还是得法办,该坐牢还是得坐牢。
总而言之,王老板那老家伙,一辈子算是完蛋了。
知道这事儿后,占色一直汗毛涔涔,不免有些后怕。
同时,她更加深切地领悟到,得罪了谁,也不要轻易去得罪搞情报的权四爷。
为啥?每个人都有隐私,都有一切不想让别人知道的秘密,而权少皇他却可以轻易地将人隐藏在阴暗面儿的东西给挖出来,晾晒,碾碎,不单单毁了人,还得毁了名。
身败名裂事小,万劫不复事大啊。
心肝儿一颤,她停止了思考,回过了神来。
抬起头,她看着面前正在给他听诊的冷血,拧着眉头,“我没事儿吧?”
“没事,就是贫血。”冷血抿抿唇,拧着眉头又接着说,“多休息。”
“谢谢血哥,我知道了。”
其实她的身体本来就挺健康,就是这段儿时间因为章中凯的事儿,没有吃好睡好才会看上去脸色不好。她哪儿会想到,那家餐厅出来,霸王龙权四爷就二话不说地将她带回了锦山墅,又火急火撩地招来了御用军医冷血给她瞧病。她说她没病,他固执的认为,她病大发了,再不治疗就快要见阎王了。
一来争不过,二来……她也顺着藤摸过来,准备让他帮忙办事儿。
可是,哪儿能料到,回到锦山墅把他丢给了冷血,那个男人就没影儿了。一打听,说是有事出去了。
无语。
这会儿,天儿都擦黑了。她人都见不到,更别提借钱的事儿。
沉默,沉默……
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拿捏着语气问:“那啥,血哥?问你件事儿呗。”
冷血皱皱眉,声音冷冽又没感情,“你说?”
咽了口唾沫,占色觉得口干。
权少皇的四个得力干将,他的四大名捕里,除了追命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真心没有一个是正常的。铁手闷,冷血冷,无情到是看着和善,可凭着占色对他的观察,那更是个没心肝儿的。老实说,有时候她真怀疑这些人的脑子是不是都被姓权的给尘封了。
然而。
想法归想法,她笑脸还得送上,“哎,血哥,你们家老大哪儿去了?”
看看她,冷血又皱眉,“不知道。”
“……他没有交代?”
“没。”
“那你能给他打个电话不?说我有事找他。”
“不能。”
又噎了噎,占色清了清嗓子,有种进入了侏罗纪公园的感觉,“血哥你看啊,你人长得这么帅,怎么就不好好地带着正常情绪说话呢?这样特别不好,不利于你心理健康的良性发展……”
“……”
按照普通人的心理,被人夸帅,被美女夸帅,是个男人都该动容了吧?
可她一个人噼里啪啦地又称赞又分析了一长串,冷血就丢给她一个淡漠的冷眼。
怪物!
占色更纠结了,觉得必须找正常人类勾通,“这样儿,能帮我找找追命吗?”
这回,冷血眉头都没挑一下,“追命不在。”
“……”
她还能说什么?
这个冷血比铁手难对付多了……
又是一个变异生物,还是一个学医的变异生物。
咯吱——
她正在踌躇今儿晚上咋办,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啊喔!”
说曹操,曹操就到,进来的人,正是追命姑娘。
她红嘟嘟的嘴里,咬着一个大红苹果,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表示了友好。
“诶占色,你还好吧,我听说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