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厦有qs国际的奢侈品专卖,占色不奇怪,只叹自个儿运气不好,丢人丢到了姥姥山。这么寻思着,再看严战平和的笑脸,她满心只剩下了抱歉。
“你的事都办完了?”
严战看着她的脸,目光柔和。
“嗯,好了。楼下有一个咖啡厅,坐一会儿吧。”
放了人家鸽子,撒了一个谎又被逮了个正着,这个时候的占色哪怕长了十张嘴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笑着点了点头,她拉着孙青随着严战就到了楼下的咖啡厅。
严战给自己和孙青要了咖啡,因为她怀孕,只让服务生给了一杯温开水。末了,他也没有再问她为什么爽约的事情,只是轻笑着说。
“本来我今儿找你出来,是想向你打听点儿情况。”
“哦?”上次占色为了“救”权少皇,曾向他打听过情况。这一次,轮到他来找她打听情况了,她自然也说不出拒绝来,“什么事儿啊?”
瞄了孙青一眼,严战眉目间似有迟疑,过了一小会儿,才压低了嗓子。
“听人说顾东川犯到了权四的手里,有机会出来吗?”
这件事情因为案子审理还没有结束,外面并没有传开,除了zmi机关和上头几个大领导,大多数人都还不清楚顾东川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占色迟疑着,她不能告诉严战,可因了上次权少皇那件事情,她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只能迂回地问他。
“这件事儿我也不太清楚,你打听他做什么?”
勺子搅动着咖啡,严战笑着端起来浅浅喝了一口。
“不就上次那个工程的事儿?我们公司的标书递上去了,前期的公关费用也都支付了,就等着他拍板儿了,却突然就找不到他人了,你说这事儿闹腾得?”
这件事儿占色是知道的,想了想,她比较外行的建议。
“你可以找他们现在的负责人吧?”
严战叹气摇了一下头,“你不知道,这个活动经费都是有预算的,姓顾的家伙胃口很大,前期我们已经砸了不少钱在里头了。现在要换一个人,又得从头再来,所以我这边儿干着急呢!”
着急也没有用。
占色心里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爱莫能助地安慰他。
“权四工作上的事儿,一般都不会告诉我。你知道这里面的道行,我也不好太多去打听,这件事儿犯忌讳……哥,不好意思了,我还真……”
“没事儿,我理解。”
截住了她的话头,严战笑容清浅地阻止了她,随意地把话题岔开了,说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没有再让她为难与窘迫。不再谈这个事儿了,三个人聊天的气氛也跟着就好了起来。
不得不说,严战这家伙人长得好,气质也十分好,随随便便地往那儿一坐,修长的手指搅动着咖啡,样子便矜贵令人赏心悦目。
聊了好一会儿,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随口笑着说。
“其实我今儿叫你出来,也就想碰碰运气,心里也没有抱什么希望。要知道顾东川经营了这么多年,要不是犯到大事儿上头了,也不会那么容易栽了才对,所以啊,虽然我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出了什么鬼,也知道这笔钱是白花了。”
占色当然不能告诉他,顾东川就是satan的二号人物蝙蝠。
“谁知道呢,呵呵……所以说这人啊,还是老实本分点儿好。”
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严战眸子噙着笑。
“有个事儿也是我最近才知道的。顾东川啊,他原来不姓顾……”
什么?
严战随口说出来的一句话,顿时就把占色给说愣住了。
顾东川他不姓顾,他姓什么啊?
察觉到她眼睛里的惊愕和好奇,严战迟疑了一下,才慢条斯理地说,“上次我为了对顾东川进行公关,找人调查过他。原来的他好像跟你还是老乡来着,依兰人。后来吧,好像也就在前些年,才被他老爹老妈给找到……好像他是小时候被人给抱养了还是怎么的,具体情况就不太清楚了……”
依兰?
顾东川居然是依兰长大的?
占色不可思议地看着严战,一直没有吭声儿。
严战被她盯得头皮发麻,眸色深深地看着她,“占色,你怎么了?”
“哥……”占色皱着眉头,“你这个消息可靠不?”
想了想,严战摇头,“我不敢肯定。”
“那你知不知道他原来在依兰叫什么名字?”
“你等一下啊!”严战说完,拿过外套掏出手机来,拔了一个号码,吩咐对方再问一下这个情况,然后才回过头来笑着对占色说,“等他们回复给我。对了,你怎么突然对他感兴趣了。其实你心里有这些疑惑,可以直接问你们家权四爷,他一定会很清楚的。”
喉咙口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占色也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
“呵,我刚不说了么?这事儿太敏感,我不好问他。”
“也是……”严战笑笑,不再多说。
喝着白开水,寡淡而无味,占色越发不安了。
没有让她等得太久,严战的电话很快便响了起来。
接完了电话,严战笑着告诉她。
“他们上次查过这事儿,刚才又问那个调查的人,他说在依兰的时候,顾东川还没有回顾家之前,好像叫安东华来着!”
安东华……
一个熟悉的名字,让占色顿时白了脸。
“他……不是死了吗?”
“从那个调查的情况看,他没死。”
严战的话,你一颗点燃了的炸弹,瞬间炸毁了占色的脑子。
一眨不眨地盯着严战的脸,她突然觉得头顶上的水晶灯光线变得模糊不清了。隔着窄窄的一张桌子,让她都有点儿瞧不清严战的脸。明明他就在眼前,可胸口闷得她好像完全看不清他了。
孙青说了什么她听不见。
严战又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
整个脑子里乱糟糟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世界都像安静了下来,她的耳朵里只剩下‘嗡嗡’地声响,也只能听见无数种嘈杂不堪的声音,在推挤着她的心脏,在推挤着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