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时间……
抿了抿唇角,她冲他微微一笑。
“我真的不知道。也许一天,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
“占小幺!”他眯着眼打量她,紧紧圈住不放,“我不同意,我要你陪我,不离开。”
一句孩子气的请求,像极了小十三。
他也说,额娘,我要你陪着我,永远都不要再分开。
紧紧闭上眼睛,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察觉到她的哽咽,权少皇心痛如刀割,却说不出什么有作用的安慰话来。任他能言善辩,这时候却像一个呆子,只会一边手慌脚乱地替她擦眼泪儿,一边儿拍着她的背,胡乱地哄。
“乖儿,别哭了。都是老公不好,我错了,你怎么骂我打我都好,我活该!只要你——只要你不要离开我,都好。”
男人的话,一字字击在占色的心里。
那个最柔软的一块儿,狠狠地揪着,她的眼泪更汹涌地滚落了出来。
“权少皇,你不要逼我了……我只是想静一静!”
权少皇低头,大拇指轻抹着她的泪脸儿。
稍倾,他双臂一紧,再次紧紧地箍住了她,用一种几乎要把她捏碎的力气,还有一种让人心碎的绝望,搂紧了她在怀里,头深深地埋入了她的颈窝儿里,一颗泪缓缓滑下,声音几近哽咽。
“好。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他的爽快,让占色诧异了一下,抽泣着想要抬头。
然而,男人却不允许她抬头,
掌心包着她的后脑勺,他狠狠将她的头压在自己的肩膀上。他不愿意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表情,此刻的沮丧,还有此刻的狼狈。他希望在他的女人心里,她的四哥,永远都是一个不惧风雨,刚硬得可以牙咬断钢筋的男人,而不是一个会流泪的男人。
占色依偎着她,没有再挣扎。
两个人,静静的拥抱着。
权少皇的手臂没有松开半分,将她缠得越来越紧。
良久,他才咬了咬牙,轻声儿唤。
“老婆……”
这个称呼,让占色皱了皱眉。
不过,她没有反驳,轻‘嗯’了一声儿。
权少皇掌心全是冷汗,缓缓挪过来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你的要求我同意,但我也有一个条件。”
心里紧了一下,占色问,“什么条件?”
“我不允许你怀着我们的孩子到处乱跑。你可以不接受我,但是你不可以不接受我来关心孩子,而且我们的十三,他也需要妈妈。”
“你的意思是?”
权少皇望住占色的眼睛,望了好一会儿,一眨不眨地盯着。
“我不允许你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扯了扯嘴唇,占色默了。
他以为她能去哪里呢?他以为她会学小说里的女主角带球跑,几年再回来合家团圆么?她没有那么无聊,也没有那么年轻的心性,她只是心里烦躁,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情。
更何况,她纵然想消失……
她有那个本事消失在他权四爷的视线里么?
叹了一口气,她点头,抽开了手来,抚上了额头。
“我保证,不会。我也舍不得十三。”
看着她的疲惫,权少皇喉结梗住了。原本他过来前是想要把占子书还活着的事情告诉她,让她高兴一下的。可是现在瞧这情形,他又暂时忍了下去。事实上,亲生父母明明活着,而且还就活在她的眼前,见面却不与她相认,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到底是欣喜更多,还是打击更多?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太乱了。
而他,也不敢再冒险了,这件事儿,还得等她平静下来再说。
当天晚上,权少皇离开了,没有再无赖地纠缠她。
不过,他却叫来了救兵艾伦。
次日,一夜未有好眠的占色打开门,就见到杵在门口的艾伦。
一个大大的笑脸闪过,她狠狠地搂住了占色。
“占小妞儿,你这个旅行……太久了,久得我都想你了。”
出了2号楼,占色没有见到严战。
今天的记者招待会已经开始了,作为qs国际的总裁,他已经去了会场。一切都好像没有改变过,作为贸易代表的‘权世衡’出席了这次记者会。
没有人知道昨天晚上的18号楼里,究竟发生了怎样惊天动地的事儿。外间只是传闻,昨晚上zmi机关和红刺特战队在18号楼里抓了两个图谋不轨的恐怖分子。
占色等不及给严战辞行了。
权世衡已经落入了权少皇的手里,现在的她自然已经是自由身了。
虽然在这件事里面,严战到底充当着怎样的角色她还不十分清楚,但是很明显,也不需要任何给她解释,她也知道,严战与权少皇之间,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
出门的时候,看了看记者招待会的方向,她借了艾伦的电话来,拨给了吕教授。
语气淡淡地,她只有一句话。
“老师,我要见你。”
有些事情,她想,应该自己去弄清楚了。
艾伦的红色suv,约摸五十分钟左右,就载着占色驶入了中政大学。
中政是一所211工程重点大学。在这里,占色度过了她几年的学生生涯,有过许多属于青春的心理轨迹。再次站在这里,看着那个烫金的大字招牌,看着新修整过的翠茵草坪,还有一道那时学生们都喜欢夜渡的小门儿,一时间,心情颇为感慨而复杂。
学校还是那所学校,伫立在风雨里,没有改变。
而学生,却不再是以前的学生了。
艾伦挽住她的手,一路上指指点点,叽叽喳喳,十分得趣儿。
要说她没心没肺吧,却也不完全是。就好像知道她不乐意听似的,她绝口不提占色‘失踪’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向八卦的心也收敛了起来,问都不问。只捡了一些好的事情来说。
比如,告诉她说小十三又闯了什么祸,又有多想念她这个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