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你杀了我吧!”
“杀了你?”权少皇想都没有想,一张脸上突然笑了起来,“你是我二伯,我又怎么会杀了你?我这个人,可是菩萨心肠。”
大言不惭地表扬着自己,权少皇慢慢地蹲下身来,看着权世衡一双满是血红的眼睛,又凝神看了看他鲜血淋漓的身下,漫不经心地说:“我还没有玩够呢,我要看着你这玩意儿烂掉。还有,我要让你看着我怎么把权氏发扬光大,看着我跟老五怎么幸福……而你,会一直活着,直到尸体腐烂,形如鬼魅……”
颤抖着一张嘴,权世衡像到这个人的狠,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转念之间,他苍白着脸看向权少皇,突然又失笑了出来。
“不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缓缓站起身来,室内的灯光在权少皇的脸上罩了一层薄薄的阴霾,而他刚毅英俊的五官上,浅浅地挂着笑容。
“想死也不用激我。你想等什么?等严战?”
他这一声儿出口,权世衡的头上,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
都是聪明人,不用再多说了,他就知道严战必然已经在他的棋局之中了,不管是敌是友,至少自己已经无法再驾驭。身下疼得越发钻心,鲜血流了一地,而他的心脏,跳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微微垂下头,在一片死寂般的绝望之后,他仿若被抽空的身体,突然之间又像有了力气,冲着权少皇怪异地一笑。
“我要见严战,你不会不同意吧?”
抱着胳膊,权少皇懒洋洋的瞄着他,似乎在欣赏他苍白的脸色,一双刀片儿似的眸子,一寸寸地刮过他的身体,多出了一层冷寂的阴郁。
“我会让你见他的。不过,权世衡,你不要再妄想什么了。这一辈子,你都再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每天活着醒来的第一个心愿,就是希望早点儿死去。”
眯了一下汗湿的眼睛,权世衡额头的冷汗一层又一层。
突然,他虚弱地一笑,又得意了。
“权少皇,你机关算尽,千算万算又如何?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么?哈哈,你的女人……还不是落在了我的手上,还不是像只母狗一样任由我玩弄?哈哈哈……老四,就算我现在落在你手里上,我玩了你的女人……也值了。”
“我的女人?”
权少皇快速地瞄了一眼被权老五踢得蜷缩在一边儿再没有了反应的唐瑜,眉头扬了起来,似笑非笑地问:“你是说她吗?”
他轻松的语调,让权世衡拧起了眉头。
“老四,你的心还真狠……你的女人……被搞成这样,都不心痛?”
俊脸上缓缓升起一抹笑容,权少皇笑得有些邪恶,“当然心痛。你以为我跟你一样那么畜生,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管?”
他什么意思?
今天的意外来得太多,多得从来老奸巨滑的权世衡,脑子都有点儿打不过转来了。他看着权少皇,权少皇也在看着他。两个人互相对视了几秒,他才从权少皇牵动着的嘴角,听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结果。
“可惜了,二伯,我一直在逗你玩儿呢!唐瑜她从来都不是我的女人,六年前不是,六年后更不是……”
徐徐说着,权少皇又拿起拐杖来瞧了瞧。
“说来也亏得他了,要没有她,这拐杖又怎么会在我手里?”
怎么可能?
权世衡一双眼睛瞪大,面上终于出现崩溃的情绪。权少皇每一句话,今天每个人给他的结果,都是意外的重锤,一下下狠狠地锤上了他的心脏。
比身体更痛的是,原来他一直都在权少皇的算计之中?
一双燃着火焰的眸子慢慢的涣散了,狠狠地怒视着屋子里的几个男人,他受伤的身体愈发支撑不住了……
他好恨!
怎么可能棋差一着?
怎么会这样……他想不通!
不。
他还有翻盘的可能,一定会有!
慢慢地,他视线模糊的捂着裆部晕了过去,而权少皇冷如寒铁的脸上,黑压压的一片乌云,让房间里的空气静到了极点,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儿来。
静默一下,权少腾走了过来。
“哥,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先带走再说!”
“那,那个女人呢?”
权少腾的目光,落在了中了药还浑身泛粉的唐瑜身上。
而刚好醒转过来的唐瑜,脑子里眩晕着首先听到的就是权少腾的这句话。她头皮一阵阵地发麻,心里警铃大作,身上的血液四处逆流。可是,她却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听到权少皇冷鸷得让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起。
“一并带走!”
他要做什么?
身体猛地一僵,唐瑜睁开眼睛来,看向了权少皇。
一身儿黑色的手工西服,将他衬托得冷硬尊贵而气势逼人,姿态更是如同冷酷的鹰隼,迷人的外表下,却有着嗜血的疯狂。呻吟了一声儿,她咳了咳发现可以出声儿了。拼着最后一口劲儿,她弱弱地喊。
“你不是说跟我……合作吗?我做的一切都是受了你的安排,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过河拆桥……四哥……你不要这么狠……不要……不要……”
盯着她一丝不挂的美好身段儿,权少皇一双黑眸里噙着冷利的锋芒,像看着一根木头桩子似的,没有半点儿身为男人的情动,冷漠的嗓子带出来的,更是让她忍不住颤抖地狠戾。
“唐瑜,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在他冷得如同腊月寒冰的眸子盯视下,唐瑜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眯着疲惫的眼睛。看着这个她心里有他,他心里却没有半点她的男人,眸底原本企盼的色彩一点一点消失。
在浑身被他冻成冰块儿之前,她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薄唇不由得勾了起来,权少皇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个赤身露体的女人,没有半丝怜惜的脸上,冷鸷的气息几乎把整个大套间都给冻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