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大队长——!”
就在无情的眼睛快要冒出火花来的时候,楚留香跑步过来,冲他敬礼。
“队长,在装配m24的行李箱,发现了这个……”
无情接到手里,低头。
那是一本泛黄的书,年代似乎有些久远,上面用篆刻字体写了几个字——《金篆玉函》
金篆玉函?
无情拉了拉右手的手套,将书托在手里,略略翻了几页。
突地,他愣住了。
《金篆玉函》的书里面,竟然夹杂着一张照片。
一张年代颇为久远的照片儿……
就在盐商大厦闹得天翻地覆的时候,医院却一片沉寂。
想到女医生说的那些话,占色的脑子全乱了。一种不太真切的梦幻感,蹿得她耳朵里‘嗡嗡’作响,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可这会儿,容不得她多想。
身下冰冷的手术机械,正在她身体的脆弱处不停扯动。让她小腹在涨痛、在下坠、一颗心更像被人在生剐。
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冷汗,她的身体僵硬得绷紧了起来。一双手死死抓着手术台的棱角,指尖抓得生痛犹不自知。胃、肠、肝、脾、肾,好像都被同时扯痛了。肝胆俱裂般的疼痛感,让拒绝做无痛的她不由祈祷,这样儿的经历,千万不要再来一遭。
身体疼痛,可想到是在陪孩子一起疼痛,她心里又好过了许多。
紧紧咬着下唇,意识沉沉,她连呻吟声儿都没有。
“妹子,你再忍忍啊,就快要好了。”看她牙齿咬得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女医生一阵劝。对于这样儿的漂亮小姑娘,她也没有免疫力,手脚更是轻了几分。
她的手脚越轻,其实速度就会越慢。
不停地安慰着与她说话,女医生想要引开她的注意力。
“妹子,我跟你说啊,十几年前,我刚做手术那会儿,我们医院还没有无痛人流。那时候的姑娘们,个个来流产都是直接生刮的……唉……这事儿也是,男人舒坦了,都是女人在受罪……”
同为女人,总会有这样对男人的埋怨话题。
占色额头和脊背上全被冷汗湿透了。
她心里堵着铅,没有什么精神头儿,不过还是冲她友好地点头。
她越是如此,那坚强劲儿越是动人。女医生的手术就越是温柔。
看着她,女医生正准备接下去,占色放在旁边的手机响了。
偏头看了一眼,占色咬着下唇,没有工夫理会。
可那手机铃声,一直响,响得人心里烦乱。
来电的人很是执著。
不知道到底是谁,占色心里毛躁得慌。
见状,女医生以为她想接又不太方便接,给小护士递了一个眼神儿,嘴里继续唠唠,“接吧,跟朋友聊聊天儿,说几句话,能转移注意力。我保证,你电话还没有讲完,我这手术就做完了,最多再有五分钟……”做多了人流手术的她知道,其实那种小腹的疼痛,属于可以忍受范围内。只不过,手术的女人都会把情绪集中在小腹部,越想越觉得痛得受不了。
占色怕有什么急事儿,没有拒绝,点了点头。
护士妹子很善解人意,把手机塞到了她的手里,才让了开去。
占色抓着手机,颤着手看了一眼陌生的号码,有气无力地接了起来。
“喂,哪位?”
“占色,是你吗?”对方是一个女人,声音有点儿熟悉,直接喊了她的名字,语气里隐隐有着担忧,“你还好吧?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喉咙涩了涩,占色真不知道自个这会儿算不算还好。
“你是……?”
“我是唐瑜。”
怪不得,她觉得声音熟悉。唐瑜这一句话出口,占色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跟她自个儿的声音很像。在一个这样的电话里,听到一种与自己相似的声音,什么感觉?
占色的心,有点凉。
压抑住心里的不爽,她凝起力气,尽量让自己平静。
莫名的,她不允许自己在唐瑜面前失态,哪怕她此刻处于人流手术的过程中。
“你……找我有事儿?”
唐瑜此时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她的面前是一台电脑,不远处的沙发上,两个照顾她的人,正在甜蜜的梦里呼呼大睡。听着那边占色传过来的虚弱声音,她漂亮的五官,在灯光下染上了几分诡谲的颜色,一句话说得不疾不徐。
“占色,我知道这个电话我打过来不太合适。可是,刚才看着四哥匆匆忙忙赶过来,怕你出点儿什么事,所以才急着给你打电话……”
她在关心自己?凭什么?
被她话里的矛盾弄懵了,占色有点儿云里雾里。
咬了咬下唇,她呼了一口气,身上冷汗涔涔,腹部如同刀绞般的抽搐感和疼痛感,搞得她身体都止不住发颤,可她却能把声音保持得平稳无波。
“唐小姐,明知不合适,你为什么要打?既然不合适,那你挂了吧。”
这个软钉子下得很到位,唐瑜一时语塞。
看来她这个妹妹,言语很犀利,有点儿意思。
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来,她语气很轻,“看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嘛,害我白担心了一场。占色,有一些事情,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同样身为女人,我想你能理解我的感受……”
“呵……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理解?自以为是可不是一个好品质。”
唐瑜的声音很温和,占色却觉得很刺耳。
自从跟了权少皇,她有过多次与女人交锋的经历。可这一回,凭着唐瑜的语气和语态,她隐约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艾慕然那么容易打发的人,而且,她不是艾慕然那种与权少皇毫无关系的人。
她知道,对付这种女人,不要与她拐弯儿,直接损她就行了。因为她们需要拿出来装点面门的东西,恰恰她不需要,那她就赢了……
当然,赢的只是言语锋芒,至于在男人的心里……谁赢了,又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