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色咽了咽口水,试着与她分析。
“晓仁,其实,我建议你,可以换一套价格相对合理的房子。”
听她说得真诚,杜晓仁又缓和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换,是他就看上了红玺台这个地方了。”
红玺台?
到是个好名字。
占色对京都的房产不熟,可也知道那是高档社区,房子不便宜。
想了想,她撑着额头,委婉地说。
“这样吧,晓仁,我帮你想想办法,可成不成,不好说……你别抱希望。”
她不想把话说得太满,毕竟她与权少皇的关系有点儿尴尬,替别人借钱她完全说不出口。可又不好拒绝得太过彻底,往后在少教所还得打交道,话要说得太过了,怎么着都是她不对。
也不知道杜晓仁怎么想的,她说完了这话,那边儿却久久没有回应。
皱了一下眉,占色‘喂’了一声儿,“晓仁,你在吗?”
好半晌儿,那边没动静,却也没挂电话。
占色又喂了一声儿,还是没反应。
就在她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才听到杜晓仁急急地抽气一下,嗓子压低了下来,神神秘秘地说。
“喂,色妞儿,我在……我刚才……看见你老公了……”
权少皇?
手指紧了紧手机,占色问,“你在哪儿?”
“我?我在红玺台看房子啊。”杜晓仁的声音小若蚊蚁,好像害怕人听见似的,吞吞吐吐,“色妞儿,我刚才看见……哎,完了,我……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
心里‘咯噔’了一下,占色面色还算平静,慢悠悠地问。
“到底什么事?”
“占色,你先答应我,不要生气啊。我刚才看见他进了一个女人的房子,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大变活人的那个女人。他俩还在门口,就搂搂抱抱的接吻……可恶心死我了……”杜晓仁不知道是在兴奋还是什么,语速特别的快。末了,好像在替占色打抱不平似的,咬牙切齿了起来。
“哼,我就说了嘛,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的。色妞儿,你不要生气啊。刚才我都给你拍下来了。他要是敢甩了你,这个可以作为证据,证明是他先出轨,你怎么着也能拿不少的离婚财产……”
听着杜晓仁在自说自话,占色没有吭声儿。
心里‘嗖嗖’漏着风,耳朵有些耳鸣。老实说……权少皇会与别人搂抱接吻,她不太相信。
恍惚间,又听杜晓仁说,“色妞儿,我照片给你传过来。”
叮——
彩信的提示音响起,她拿下手机一看。
杜晓仁果然给她发了一张照片儿过来。上面的男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那桀骜凌厉的身姿,对于曾经与他躺在一张床上耳鬓厮磨过的占色来说,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就是权少皇?
而开门的女人,那张脸……
占色的脑袋‘嗡’了一下,几乎不敢置信。
如果不是清楚自己不在红玺台,她会百分百地认为那就是自己。
女人抬着头,面上带着微笑地看着他,那感觉……好像妻子在迎接丈夫返家一样,温馨自然。
男人背对着镜头,看不见表情。他的背后,跟着的人除了铁手还有另外两个警卫。
不过,与杜晓仁说的不一样,没有在接吻,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有多么亲密。
心头刚缓了一下,杜晓仁的声音又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喂,喂,喂色妞儿,你没有挂电话吧?”
“嗯。”占色应得很别扭。
“看见了吗?你等等啊,还有一张,刚才传输失败了。”
还有一张?
老实说,占色其实不想看,可在又一道‘叮’声里,她的手却情不自禁地滑拉了屏幕。
杜晓仁传过来的另外一张,也是彩信。不过,这张照片就比较火爆了。还是在那个大开的房门口,女人踮着脚尖儿,一双手臂紧紧勾住男人的脖子,微偏着头,满脸陶醉地与男人深吻在一起,男人的双手也闲适地搂在她的腰身上。
很深情,很有爱。
定格的画面上,依旧只能看清女人的脸,男人的背——
占色看着它,慢慢地将手机拿到耳边儿,说出来的话,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画面感很强。晓仁,你拍得很专业。”
“色妞儿……你,你千万不要难过。”见她似乎没有看出第二张的破绽来,杜晓仁暗自松了一口气,心里感谢着ps时代的神奇技术,哀哀的叹了一声儿,满心焦急地劝她,“不过,色妞儿,这件事儿,你千万不要先声张,知道吗?再怎么说,你跟他那么久,不能让他白玩儿不是?他不说离你就不吭声儿,先在他身上捞点钱才是王道。就算他要离了你,你有了这两张照片儿,也能分他的财产……”
杜晓仁的想法……
好吧,占色承认,她说的这些事情,她就没有想过。
浅浅地勾起唇,她语气有些软,有些无力,甚至让电话那端的杜晓仁吃不准她的想法。
“晓仁,现在……我怕是真的没有钱借给你了。就这样儿,挂了。”
说完,挂掉电话,她闭了闭眼睛,手机从手上滑落下去。
手机触地的‘呯’声儿响,惊动了正扭过身子与孙青聊天的艾伦。
她转过头来,正想问占色怎么回事儿,瞳孔倏地放大了,满脸惊恐地看着她身下被染红的太阳椅垫,尖叫了起来。
“占小妞儿……占小妞儿,你别吓我啊……你怎么啦?孙青……快……快叫人!”
占色看着艾伦惊恐的脸,找了好久才找到焦距,一双乌黑的眸子深邃得令人心疼。
“不……不要担心……”
小腹一阵阵的绞痛,可远远不如那张接吻的照片给她带来的冲击力。
那张照片儿,就像烧红的烙铁,活活烙在她心尖最软的一处,痛得心都焦了。
他之前一直不吻她,对别的女人……却可以吻得那么深情。
心在抽痛,肚子在绞痛,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好像都在痛。她真的希望自己能够痛得晕过去,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过来之后,就发现只是做了一场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