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这佛牌帅不帅!我带上有没有范儿?”胡军把脖子上的佛牌给陈一看,陈一淡漠的一笑,完全看不出这东西的好坏。
“瞧你这表情,跟花你钱卖的似的。对了,知道多少钱吗?说出来吓死你!”
“顶多,三十块钱,这种货,去夜市地摊上有的是。”
“草,你傻逼懂个屁啊。我这是,泰国排名十大阿赞之一的阿赞达拉亲手制作,叁万多块呢!”
“胡同口那佛牌店买的?”陈一问到。
“是啊,这佛牌店还挺厉害的,什么货都有。正牌,阴牌,古曼童,小鬼,要啥有啥,还能给是符咒刺青。人家这才叫专业,你再看看你认识的那个倒霉道士,邋里邋遢的,一看就是个江湖神棍。”
“你这是专业,专业坑人。”
“切,你啊,见识太短,懂什么叫阿赞吗?懂什么叫龙婆吗?懂什么叫正牌什么叫阴牌吗?懂小鬼和古曼童的区别吗?”
“行行行,大哥,你懂,你牛逼,那你这么明白,你让屋里那位别哭了行不行?”陈一说到。
那个崴脚的女人,被胡军刺激哭了之后,就没停过,这都持续到了下午了,女人跟着了魔一样,他们让朴痕带她到里面的休息室休息一下,缓一缓,但这哭声一直在里面传来,而且,抑扬顿挫,很有节奏感。
“草,我对女人实在没辙,尤其是这种能哭会闹的女人,我玩不偷,要不把雪莉叫来,她对付这种女人有一手,以前她老给人当小三,正妻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她全能对付。”
“算了算了,你可别找她,她一来,我就清净不了,还不如听着女人哭呢。”
而陈一刚说完,真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朴痕从休息室慌张的跑了出来,吓得脸色苍白,说道:“不好了,她哭的背过气去了。”
“那愣着干嘛啊,告诉我管屁用啊,赶紧打电话叫医生啊,这死女人可别死我这里,这本来就凶宅了,难道还要凶上加凶啊!”胡军破口骂道。
……
“不好意思先生,医院重地,禁止吸烟,请您到医院外面吸。”一个护士走过来,看着胡军鉴定的说到。
胡军很生气,本来刚才在病房里点着的烟卷,被医生赶了出来,现在到了楼道里,依然不让他抽烟。本来心里就憋闷呢,现在更是火上浇油,眼瞅着就要跟护士嚷嚷起来,陈一赶紧把胡军拉走,免得他在这丢人现眼。
走出医院大楼,到了外面,胡军的烟也被自己掐灭了。撇了撇嘴,说道:“怎么今天摊上个这事情!真够垫背的,这房子是有点邪啊,谁摊上谁倒霉呗。”
“这房子更怪的我还没跟你说呢。”
“怎么怪了?这闹鬼啊?别胡扯了,我以前就是倒腾凶宅的,经过我收的凶宅没有上千套也有几百套了,屋子里死人的怎么死的都有,病死的,老死的,被杀的,自杀的,咱北京城里这种房子多的是。我怎么就没碰上过邪乎的事情呢!”
“那是你自己没住,你自己怎么不挑个凶宅住呢!算了,先不说这些,这女的怎么办啊?联系他家人了吗?”陈一问到。
胡军从兜里掏出一个玫瑰金的苹果手机,手指一按,屏幕已经进入锁屏状态,说道:“这上面带密码,我解不开,没法从这上面找到他家人的联系方式。”
“他包里就没有其他的?”
“有啊,还有张名片。”说着,胡军又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
陈一看了看,女人名叫林菲,八九年出生的,北京人。户口所在地在海淀区知春路的一个小区。
陈一那这名片,说道:“光这么一张名片确实也联系不到她家人,要不报警吧。”
“报警?要报你报,我才不惹那帮警察呢。他们来了,更麻烦,得问咱们这个那个的,说不定,还得怀疑是咱们把女人弄成这样的呢。”
“也是,这女人到现在症状还没有减退,这癫痫还不轻啊。”陈一说到。
“别他妈死了就行,不然咱们可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就算说得清,那咱们酒吧也得彻底关门了,谁还敢去咱们那里吃饭去。真他妈的倒霉。”说着,胡军又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陈一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到了唐寻的电话,准备求助。
“干嘛呢?你要给谁打电话?”
“唐老师。”
“唐寻?你快长点心吧,别找她了行不行啊,她还你可不惨,你还把他当好人呢?她们重案组的这帮人啊,我算是看出来了,挂一个国家机关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说什么解决奇案诡案,其实就是里面收着国家的俸禄,外面剥削广大劳动者,你就是被剥削的那个,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了,赚了几个钱啊,她唐寻要是真对你好,还能看你混成现在这德行管都不管你吗?以前的事情你是都忘了啊?哦,对,你确实是都忘了……”
“什么?以前的事?以前什么事?唐寻做过什么?”陈一追问,现在凡是关于他失去的段记忆的事情,他都特别敏感。就是因为失去了那段记忆,让他认不清出现在的这些人。他感觉始终看不清这些人的真实面目,包括唐寻,包括胡军,也包括自己那个好久没有联系过的妻子冷夏。正因为是对以前这些人的不信任,所以陈一才对朴痕这么的关切。
“行了,你也别问了,以后会慢慢想起来了。总之,我告诉你,别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唐寻,这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早就看透了。而且,她说她是重案组的?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们看到任何关于她重案组的身份证明啊,说警察不是警察,说机关单位又不属于任何一个执法机关单位,这跟带着一帮江湖混子到处骗钱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重案组应该算是公安机关的吧,毕竟,我还记得,十年前,我在警校的时候,她可是我的老师吗,教了我三年的刑侦课程。”
“兄弟,你是真忘的一干二净了,你这个唐老师,早就从警校辞职了,也早就不是公安部门的人了。”
“什么?好好的工作,她为什么辞职呢?”陈一很疑惑,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现在留守酒吧的朴痕。
“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朴痕有些着急,问道:“你们那边完事了吗?”
“没有呢,那女的还没醒呢,怎么了?”
“现在来了几个警察,说要找这里的负责人。”
“来了警察?怎么了?什么事啊?”陈一问到。
“想看咱们院门口的摄像头,我跟他们说只有负责人让打开才行,我们没权利,警察就负责人,你跟胡军你们俩谁回来一趟啊。”
衬衣挂了电话跟胡军说了,胡军一摆手,说道:“我才不去见警察呢,你去吧,我在这等着那个女疯子。”
陈一又匆匆回到酒吧,果然,院子里站着俩年轻警察,看上去年纪都不大,不过说话都挺凶。
“你是负责人啊?”一个瘦高条的警察问到。
“怎么了?”
“来你这调查情况,赶紧把监控室的门打开,我们要调门口的监控录像。”
见者警察语气挺硬,陈一一头雾水,问道:“到底什么事啊?我们酒吧这才刚开业,你们来调查什么?”
“我说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呢,叫你开监控器就去开,问那么多废话干嘛,妨碍我们办公务是吧!”
俩警察瞪着陈一,那瘦高个的更是牛逼,一手指着陈一的胸口,说道:“小子,不配合是吧!”
陈一也是个一根筋,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警察来了又怎么样,这么牛逼哄哄的跟老子说话就不行。
“怎么着,还他妈的动手了是吗,欺负老百姓是吗!要不要我把街坊邻居们都叫出来看看你们公安是怎么办案的?”
一看陈一也是个硬茬,旁边一个圆乎乎的警察这才缓和点语气,说道:“兄弟,别误会。我们呢,不是调查你们,因为这胡同里发生了点事情,有人报案了,我们需要看看监控录像,这胡同里面又摄像头的,就你们酒吧,你得配合是吧,咱们警民一家。”
“这才像点人话!那些不会说人话的就知道跟老百姓吹胡子瞪眼的,趁早他么的别干这行,还不够给警察丢人的呢!”
“你说谁呢!”瘦高条的忍不住了,吼道。
陈一看着他,临危不惧,说道:“小朋友,年纪轻轻,火气不小啊,告诉你啊,老子十年前就是北京警校生里成绩最牛逼的,你这才刚干几年啊,跟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会干这行吗?能干就干,不敢就他妈滚蛋!”
陈一是真不含糊,这欺负到自己人头上的事情,就是不能退步,旁边的警察赶紧打圆场,说道:“看不出啊,还是前辈呢,失敬失敬,行了,前辈不要动气,赶紧协助我们这些学弟们工作吧。”
陈一打开监控室的门,里面监控器都还开着,按照警察的意思,调出了昨晚上夜里两点多的视频。
视频画面里黑乎乎的一片,但突然间,镜头下面晃过一个黑影,陈一瞪大眼睛,但那黑影一晃记过。按理说,连陈一都没有看清楚的,这俩年轻警察也应该没看到啊,这时候应该让他把视频倒回去重新看,但这俩警察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依然傻愣愣的盯着黑屏看。
“刚才过去一个黑影,没看到吗?”
“黑影?没有啊?这视屏都是黑的,哪来的黑影啊,你们这清晰度太差了。”瘦高警察说到。
陈一没再说什么,他们盯着摄像头,又看了半天之后,依然什么都灭有发现,反复又看了三遍这个时间段的影像,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俩警察这才离开。警察走了之后,朴痕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陈一,说道:“你真是太man了!面对他们一点不怂啊!”
“我怂什么?我有没做错事情。再说了,我当年当警校生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干吗呢!对了,这帮人来着查什么?”
“他们一开始也没告诉我,但是我刚才在外面打听过了,昨晚上,两点多钟,发生了一起命案。”
“命案?”
“就是咱们这条胡同里,里面的一间四合院,一个外地来的租户,死在屋子里,屋子里什么也没丢,他身上也没有跟人搏斗的迹象,就是舌头被扯掉,流血过多,死了。”
“什么?舌头怎么掉?扯掉?”
“对,就是硬生生的被拉扯出来,然后撕断!喊也喊不出来,你想想,多惨,看来啊,这条胡同,凶宅已经不再是咱么这一个了!”
“这也太凶残了?把舌头拽出来撕扯,哪家啊?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