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惊讶的回过头,把最后剩下的半口生生咽了回去。
“你,怎么在这?为啥还没走呢?”陈一吞吐一口,问到。
“走哪去?”
“你不是头两天就说要回云南了吗,票不是都买好了吗。”
“对啊,票买好了,但是错过了啊,还说呢,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你作证,我现在早就会老家,躺在床上悠闲自得了。”
“那你在走啊,不会是找我赔火车票的吧,看你帮我一场的份上,我买给你就是了。”
陈一正要掏钱,姑娘忙止住陈一,说道:“别,这样不就见外了吗,咱俩谁跟谁啊,不用不用,我不是来找你要火车票钱的。”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陈一吓出一脑门子汗,生怕这姑娘讹诈他。但是片刻后,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既然不是要钱的,这大晚上的,出现在他家干嘛?
“那你大晚上的找我来干嘛?”
“你不会让我一个姑娘家家的在门口,吹着夜里这寒风,跟你家长里短的聊天吧,街坊四邻的看到了也不好啊,走走走,进屋说,我你赶紧开门吧。”
陈一打开院门,朴痕这丫头还真不见外,赶在他前面就钻进了院子,朝着屋子里就快步走去。
真没把自己当外人,打开屋子的门,顺手开灯,把身后的大背包网旁边一扔,一屁股就坐在沙发上,如释重负一般的穿了口气。
背包!陈一看到了背包,这姑娘大晚上的,带着这么一个大背包来他家,这是几个意思?
“喂,你背个背包什么意思啊?”
朴痕完全不理会陈一的话,四周看看,说道:“你家不错啊,虽然简单,但挺温馨的,哎呦,这还有个壁炉呢,虽然是第一次来,但是,感觉很亲切,好像在梦里我就来过。”
“我做梦你确实也来过。等等,先不说那没用的,先说说你今晚上干嘛来?”
“我这刚进门,口干舌燥的,你怎么一点不懂怜香惜玉呢,赶紧给我倒杯水,渴死了。”朴痕这小丫头古灵精怪。
从年龄上看,这丫头也是二十来岁出头,性格开朗活泼,话不遮掩,人不腼腆,但今天,里里外外的跟陈一绕圈子,就不说自己为啥来。
陈一遇到这样的姑娘也没办法了,只能去厨房,从暖护理到了一杯温开水。
朴痕把水捧在手里,好像个洋娃娃。
陈一坐在他旁边,看了看他的包裹,上面又很多上飞机过安检,或者托运时候贴过检标签还没有撕下来。
“你老看我干吗?真没眼力见儿,今晚上我睡哪啊?”朴痕突然问了一句。
“啥?你再说一遍,你有本事再说一遍,我保证不打死你!”陈一无比惊讶。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我就问你,我睡哪。你还看不出来啊,我这全部家当都背出来了,就准备跟你这住了。你要不说我睡那,今晚上,我就跟你一床睡!”
“别,我警告你,你别乱来,一会儿我老婆就回来了。”
“少骗人,我打听过了,你老婆早跟人跑了!你单身狗一个,在这装什么装啊,我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给你倒贴送上门来,你还想拒绝我?门都没有,今天进了这个门,我就不走了。再说了,我现在,回不了家,也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为了给你当证人……”
“行行行,别说了,别说了,我暂且收留你一天,明天你就给我找地方去。今天晚上,你就睡客厅。”
“少来,你这里明明两间屋子,干嘛我要睡沙发啊。”
“另一间是书房,只有一张行军床……”
朴痕打断陈一的话,拎着行李直接朝着书房走过去,说道:“别说了,那就是我的屋子了!”
关门前,还探出脑袋,说道:“告诉你啊,别打歪主意。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
“切,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长得跟个小孩似的,我都怕你未成年呢,对你这种花骨朵没啥感觉。告诉你啊,只收留你一天,明天你就走。”
“碰”的一声,书房门被关上了。陈一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不明不白的,跟这个姑娘纠缠到了一起。不过,这姑娘活泼开朗,到时挺可爱的。虽然不是他喜欢的那种前凸后翘,也没有大长腿,没有妩媚的风韵,但是,很有邻家女孩的那种懵懂初恋的感觉,很青涩,很耐人寻味。
这姑娘,身高也得又一米六二,身材比例可以,应该能在发育发育,现在来看,肯定是个美女胚子。政治史就二十岁年纪的小姑娘,处世未深,头脑单纯,皮肤也嫩滑,摸上去,都是吹弹可破,嫩的出水。
想着想着,陈一就感觉朴痕赤裸裸的站在自己面前,然后慢慢的跪下身子,趴在陈一的胯下。
突然间,陈一感觉小腹一阵燥热,裤裆部位竟然有了感觉。他明明是个废人啊,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人。对冷夏,有心无力,对雪莉的时候,看到她性感的身材和魅惑的风韵,确实会有一些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都是一瞬即逝,不会保持多久。
而这次,他竟然光凭想想,就能够让自己的生理现象能够得以保持,这确实是一个进步。
而自己为什么会成为废人,这十年之中,他究竟有经历了什么?陈一再一次陷入困惑。在警校的时候,自己血气方刚,精力十足,一身热血,每天一想到过女人,都好像是个发情的种狗一样,一直都昂扬挺拔,但怎么十年之后的自己,竟然成了个废人,自己的老婆,绝色美人,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那都能够跟影视里一线美女明星一比高下了,尤其是那床大长腿,就算是拿到韩国少女组合里面,也不输给他们认识一个人,但为什么自己看到自己妻子的身体,会撩拨不起自己的欲火?难道是十年了,玩腻了?就算是玩腻了,那雪莉呢?雪莉对他有好感,陈一自己心里清楚,明里暗里的,这姑娘一直勾搭陈一,陈一也清楚,每次看到雪莉穿着性感的衣服,摆出诱人的姿势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陈一仅仅是礼貌性的硬一下,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这应该不是心里因素,而是生理上的问题,他准备有时间,找医生去看看,看看自己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第二天早上,陈一醒来,推开卧室的门,一股难闻的中药味,不对,也不是中药味,确切的说,是一股草喂,好像水在熬一锅草。
刚出卧室门,朴痕就端着一碗汤走到他面前。
“喝了它。”
陈一提鼻子一闻,这叫一个难闻,再看看这碗汤,里面绿了吧唧的,好像是臭水沟里的长满了青苔,浑浊不堪,不仅仅有草味,还有恶臭味,好像是煮烂的腐肉。
“这什么玩意?”陈一问到。
“给你做的早饭啊,赶紧车热喝了。”
“别了,我还是请你出去吃豆浆油条吧,豆汁的味道都比你这个强一万倍。”说着,陈一捂住鼻子,赶紧绕开。
但朴痕不依不饶,追着陈一,又挡住了他的路,说:“必须喝了!”
“为什么啊,吃个早饭还要强迫啊!”
“不光今天要和,每天都要和,最少和七天!”
“为什么要连喝七天啊?我好心收留你,你这是恩将仇报,要把我斩尽杀绝啊。”
“你身体里,有蛊,被人种了蛊。我这汤药,闻着难喝,但是能够去病根,能够把你肚子里的蛊都消灭掉。”
“我被中了蛊?”
“你忘了,昨天你回来的时候,吐了一堆白花花的东西吗?那些都是蛊虫,是你们这里没有的虫子,寄生于人的肠胃,而且繁殖速度快,你之所以吐,是因为他们已经占满了你的肠胃,所以你会突出一些,如果不尽快杀灭,他们会侵蚀你整个身体,到时候,你鼻子里,嘴里,耳朵眼里,都会往外冒虫子,他们基数越大,繁殖速度的也就会成平方被的速度发展。”
话音刚落,陈一拿起这碗汤药,一口喝尽。所谓良药苦口,这味道,不但苦,而且恶心的要命,陈一感觉,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难喝的。
“你不是说你不是苗族巫师吗?怎么会配药。”
“我虽然不是巫师,但是我们家是苗医世家,我们家是寨子里唯一一家正规的有运营执照的诊所,我是按照苗医的方子给你配的药,放心,绝对管用,因为你身体里的这个蛊,不是什么高级蛊术,对方也没想真要你的命,只是想让你难受难受。”
“什么人给我种蛊?我没惹到你们苗族的人啊。”陈一一遍恶心着,一遍百思不得其解。
“你知道曹魏的妻子聂玉萍的身世吗?”
“我就知道,这女人家是名门望族,家里很有钱,曹魏当时就是想跟薛允一起把聂玉萍算计了,顺手牵羊的分走她家大部分财产。”
“我跟曹魏好的时候,聂玉萍去我们苗寨找他,并把他带走,按照我们苗寨的规矩,即便曹魏没有跟我上床,但是他跟我处对象了,就不能轻易离开,寨子里的人都不会放过他。但是,她老婆的出现,让我们寨子所有人都不敢懂曹魏,只能放他走。”
“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聂玉萍拿钱收买了你们的人。”
“不是,我们族人不为钱做事。主要是因为,聂玉萍他们家族,兴旺于云南,是我们那一带相当有名的制药商。我们很多寨子,都为他们药厂提供苗药的原材料。”
“你是说,聂玉萍他们家,也是云南的?”
“对,就是我们那边的,而且,我敢肯定的是,他们家,也是苗族后裔。而且,他们私下里制作的一些没有上市面上销售的药品,很多都是苗医的秘方。包括你们知道的什么幽冥鬼火,什么苗疆白药,什么苗疆蛊粉,等等,他们都能制作的出来,能够制作这些药物的人,不仅仅是苗医,而且,他们肯定懂苗疆蛊术或者苗疆医术!我怀疑,这个聂玉萍,应该懂一些苗疆蛊术,你身上的蛊,也许就是她种下的!”
“看来,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之前我在精神病院看到她的时候觉得她还挺可怜的,没想到啊,她竟然对我也下毒手。”
“她也许真的疯了,但是,让一个有苗族蛊术的女人成了疯子,一旦这疯子从疗养院里出来,那对社会的危害可就会很大了。就拿你身上的这种股,知道是怎么种下的吗?其实特别简单,这种虫卵,非常细微,而且质量很轻,存活率很高。能够在空气中漂浮,你知道吸进去了,它就能在你肠胃种迅速成长繁衍。其实,用当代医学解释就是,你吸进了空气中存活的一些寄生虫虫卵,就这么简单。”
“也就是说,可能吸进这种虫卵的,不仅仅我一个。”
“这种东西虽然不能人传染人,但是,只要散落空气中,就很有可能被人吸入,反正,那医院里,跟聂玉萍接触的医生,估计都会被种了蛊。”
“那……哪有什么办法吗?”
“我是苗医,不是苗疆巫师,也不是苗疆蛊婆,我只会对症下药,不会破解这种蛊术,但你也不用太担心了,这东西,不会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