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心里头一个紧张,大喊出声,朝着她狂奔过去,毕竟上一回的事儿,她算的实在是太准了,送信仪式时的我生活有诸多的麻烦,我的内心也跟着不安,我想要问一问他,接下来我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好有个心理准备。
“离我远一点儿,你这个瘟神!”老妇人低声呵斥着,往后退了两步,拉开与我之间的距离。
我的步子停了下来,眼中透露着些许的迷茫,欲要张开嘴,再去问些什么之时,老妇人却转身疾步离开,嘴里头还碎碎念着,“又来了,它又来了……”
什么事又来了?我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我没有探寻的机会,老妇人再次消失了。
我回头看了看这家医院,一个恍惚间,似是瞧见了它破败不堪的一面,墙上满是血污,周围的绿植尽数枯竭,玻璃碴子碎了一地,窗口之处还爬着凶残的人,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死死瞪着我,大片的乌鸦飞来,齐齐叫着,声音嘈杂的很。
我急忙后退着步子,想要逃离此处,背部却撞上了一棵大树,人一个趔趄,别摔倒在了地上,再次抬头瞧去,只见原本发生异象的医院,此时此刻又正常了起来。
我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稳住心神,站直了身子,匆匆离开此处,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前行,脑子里头所想的只是远离。
“凌秋雨!快来帮帮我!”
忽然间我的耳畔之处想起了女人焦急的喊声,使得我的身子一愣,停在了原处。
“凌秋雨!快过来!求你了!”见我不动,她再次大喊。
那声音一直在持续着,不停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意识逐渐恍惚了起来,将周遭的一切尽数忽略,抛弃掉耳中脑海中所留下的只有她焦急的喊声。
我机械的迈动着步子,顺着声音的方向前行着,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老居民楼的小区,这里恰好与钱思思烂尾楼区相邻,我没有思考太多,确切的来说是没有那个心思去思考。
径直走进小区,在里头七拐八拐,踏上了楼梯,站到了人家门前。
“凌秋雨!快进来!我快撑不住了!”才刚到门口,她便吐出了这么一番话。
我看了看半掩的门,再听听里头的动静,犹豫过后,我抬起手拉开门,跻身走了进去。客厅的正中间躺着一名孕妇,她满脸痛苦,捂着自己的肚子一直在叫喊。
我看着她的脸,满心震惊,前不久冲我欲要拯救的那名孕妇,那名忽然消失的孕妇,正是她!
“帮帮我!求你帮帮我!”她捂着自己的肚子,眼中带着希冀朝我看来。
瞧这个样子,她是快生了,我急忙凑上前去,俯身在她的身前,手足无措,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我回想起电视里头的场景,学着里头主角的样子,去准备生产的工具,比如说热水,刀剪之类的,又扯了棉被,垫在一旁。
然而我刚准备好这一切之时,我的肚子突然剧烈疼痛了起来。
刚开始是一阵又一阵的刺痛,紧接着这种痛感无限放大,如同腹部下坠一般。
手紧紧捂在了肚子上,身子也跟着抽空的力气,无力的瘫倒在地上,我的浑身冒冷汗,因为疼痛身子不停的抽搐,眼前阵阵发黑,快要晕厥过去。
忽然间腹部一阵湿润的温热,我捂着肚子的时候,也感受到了液体的流动,强力撑着我的头,朝着腹部看去,只见大片大片的血从肚子里头冒了出来,我的衣裳都被染红了,就连我身下的地板也被血浸满。
我心中一阵恐慌,不知道自己的肚子这究竟是怎么了,可是眼下我旁边的孕妇即将要生产,这是头等的大事,我必须要强忍着自身的不适,帮助她将孩子生下来。
强撑着身子跪在地上,想着朝着孕妇挪去,却不曾想她竟十分利索的站了起来,手里头还拿着一把菜刀,那副凶猛的模样,半点不见生产的痛苦。
“你……”我忍着身体的不适,缓缓开口想要询问关于她的情况,然而只吐露了一个字,我却难以继续讲下去,再次因为腹部的疼痛倒在了地上。
我抬起沉重的眼皮,看着面前的她,她的整颗眼珠子都白了,脸上蜡黄蜡黄的,握着菜刀的手也是枯瘦不堪,她一步一步朝着我逼近手里托的菜刀也缓缓举起。
我意识到了不妙,拖着沉重的身子在地上移着,奈何腹部的痛感越来越强烈,纵使我再怎么努力的逃脱,也只是无济于事。
“我来帮你。”孕妇咯咯一笑,举起菜刀,朝着我腹部砍来,本能的反应,我身子猛的向后缩着,同时身子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扶住旁边的墙壁,勉强支撑着。
“你快要生了,我来帮你,帮你把他生下来。”孕妇仍旧不罢休,朝着我步步逼近。
什么叫做我快要生了?什么叫做我需要帮助?明明临近生产的人是她才对,是眼前这个孕妇,身下满是血水,是她挺着大肚子足月了要生孩子。
“你别挣扎,你越挣扎越痛!”孕妇又急了眼,挥起菜刀,再次朝我砍了过来。
为了保命,我忍着腹部的疼痛,朝地上滚了过去,再次避开了一次攻击。
此地不宜久留,我没有多少余力能够同她争执了,再说我也不是医生,我又不懂接生的知识,我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
我急忙掏出手机,拨打了救护车的电话,讲述了地点以及孕妇身体的情况,同时一边躲闪着孕妇的攻击,一边朝着大门口那边逃去。
临近门口之时,我几乎是扑过去的,冲出门外的那一瞬间,我立刻伸出腿,勾过他家的房门用力一踹,将门闭的严实,我俩彻底隔绝开来,门的那边用力砍木头的声音响起,门砰砰的发出闷响。
不难猜测出,孕妇正在用菜刀砍这扇木门,我大喘着气儿,逐渐将自己的状态稳定下来,手又不停的在自己的腹部上揉着,低头看去,发现先前身上布满的血迹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