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一瞧,那窗帘又显现了那壮汉的人形,更加悲催的是,我这脸也跟着挨了一拳,刚刚才止住的鼻血,瞬间又流了出来。
不愿多做纠缠,我拎起自己的背包,朝着门那边儿狂奔过去,拉开门栓,预备着逃脱。
“靠!”
在我尝试一番过后,我忍不住破口大骂,这门锁关的严严实实,我就是把所有的玩意儿都给打开了,也动不了它一下。
窗帘子已经被扯了下来,那玩意儿正朝着我走过来。
我抄起凳子,正面迎了上去,凳子朝着它的中心扔去,蒙着窗帘的玩意儿瞬间被击散,而凳子也穿过了它,击破了窗户玻璃,掉到了楼下。
这也算是给了我一个出路了,不能够错失良机,趁着它还在汇聚形状之时,朝着窗户那边儿狂奔。
四楼……
我心生犹豫,又回头瞧瞧房间里头的场景,身子果断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一楼那边儿有一遮雨棚子,是一塑料布做的,我中途经它缓冲一番,倒也不至于太遭罪,起码能留我一口气儿。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便是我得到了缓冲,我的右腿先着了地面,背负着我整个身子的压力,被狠狠碾压在地上。
钻心的痛感传来,紧随着的,是那要命的窒息感,我脸都憋的通红了,额头大把大把的汗冒了下来。
我又累又痛,很想就躺在这儿,听天由命算了,可是我不能。
不敢有片刻的犹豫,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在这小巷子里头挣扎着,找寻着出路,亦或者是找寻着能够救治我的地方。
我不蠢,腿上什么情况我自己清楚的很,如若不紧急治疗一下,这往后的日子,这根腿肯定也是不好受了。
黝黑的小巷子里头,前方突然一片光亮。
一牌子上头标注了“徐家骨科”四个字儿,白色的底面,绿色的字儿,里头的白炽灯亮着光,白色与幽幽的绿色相交汇在一起,发着丝丝冷意,又让人心生压抑。
顾不得那么多,我径直走到了门前,敲击两下那破旧的磨砂钢铝门,盼着里头的还能过听得到我的动静儿,能够对救治一番我的腿。
很快一束白光照射了出来,我听见了脚步的声音,那声响越来越大,而那人也离我越来越近。
“干什么?”诊所的门被拉开了,一青年男子从里头走了出来,乱糟糟的头发,略显疲态的面颊之上,还带了一极其破旧的银丝边眼镜。
她的眉头紧皱,目光之中隐隐有些凶意,面露不善。
“腿伤了。”我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尽管心里头对她没什么好感,可是身体的伤总得治的,眼下能有根儿救命稻草就不错了。
她没有说话,而是迷着个眼睛,上下打量着我,带有浓浓的侵略性。
“要是不能治的话,我……”我挪着身子,往后退着,欲要离开此处。
然而她却伸手,将我拉了进去,用的劲儿相当的大,不顾我身上是否有伤,也不容我拒绝。
诊所里头稍显破旧,一面墙上是药柜子,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西药,前头还置了了透明玻璃柜子,而另一面墙上则是中药柜子,旁边摆了老式称和研磨药材的工具。
墙上挂了她的信息牌子,以及从医经验,从中我得知了她的姓名“徐尧”。
还有两件里屋,一间放置了病床,而另一间……
“跟我过来。”徐尧伸手抓着我的手臂,将我拖着往那另一间房间去了。
我不喜她如此粗暴,却因身子有局限,也挣扎不了,只能够任由她拖着过去。
房间里头是一堆冰冷的器械,还有配药的台子。
“躺那儿去。”徐尧给我指了一张床,而后推搡了我一把。
我心生犹豫,停滞不前,不愿意听从她的吩咐。
“我徐家事实代代都治骨,技术好的很,你放心就是了。”徐尧讲着讲着,又拉过一器械过来。
眼下我似是也没有其她的选择了,只能够听从她的意见,乖乖躺了上去。
而她又拉过那器械,架在了床上,又将我的腿拎起,放在了上头,随之扔过一卷绷带过来,指了指自己的嘴。
我会意,将绷带塞进嘴里,这才刚刚咬上,这治腿的活便开始了。
徐尧先是在我的腿上摸了几下,而后发力,捏紧了我的右腿,又狠狠掰了一下,酸胀疼痛,这些感觉在我的腿上无限放大着,我紧紧咬着那绷带,努力扛过此番的疼痛。
这徐尧先压根没把我当男人看待。虽然我性格上像女汉子,但我长得也算过得去。
没过多久,这种感觉便消失了,接着腿上一凉,我低头看去,徐尧正弄了一碗大草药,往我腿上糊着呢,随即便是火辣辣的一片,倒是那痛感少了许多。
“一晚。”徐尧治了治我的腿,“明天就好了。”
语落,她便开始整理着自己的东西,全部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瞧瞧自己的腿,在瞧瞧面前那邋遢的青年,心里头有些不敢相信,竟然这么简简单单,这么短暂的时间,她便解决了这一切。
天刚蒙蒙亮,我便被徐尧的吼声吵醒了,意识逐渐清醒过来,试着活动身躯,在不自觉之间,将腿挪动一番。
我心下一惊,急忙去查看自己的腿,生怕造成了二次伤害,然而令我惊奇的是,我的腿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不适感,它竟完完全全好了。
只一晚的时间,我那么重的伤都痊愈了。
我立刻下床,想着去找徐尧道谢,临近门口才意识过来,此时此刻的她正在打电话。
预备着继续回去坐会儿,亦或者躺会儿,然而我才刚刚背过身,她的电话内容便令我震惊了。
“二十万!一分也不能少!”
“老娘说了!这肾主人年轻漂亮!二十来岁,身子好的很!二十万已经是最低价了!”
徐尧在那头,同电话里头的人吼着,我在这屋子里头凉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