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等帝流浆。”陆道人给我解惑了。
帝流浆不是已经出现了吗?
陆道人摇头,道:“那只是凝聚的月华,离帝流浆的档次还差得远呢。”他补充了一句,道,“帝流浆对兽类是大补之物,要是吸收多了,不仅能生出许多变化来,甚至有的能够直接就开启灵智,学会人的语言呢。”
这么厉害吗?
“呵呵,你来南疆这么久,有听说一个桂夫人的传说吗?”
桂夫人?
“是啊,南疆这边曾经有一棵生长了千年的桂花树,不仅是养蛊人,就算是中原的修道人,有的时候也是千里迢迢来求取花粉,作为入药的引子。曾经象山大会上有一款玉容膏,就是以桂花作为主药炼制的,能够抚平褶皱,祛疤不留痕,是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上等化妆品。”
扯远了。
“大概是百多年前,帝流浆现世,那棵千年桂花树就有了灵性,不但通了灵,而且变化成了一个美貌夫人。”
“真的假的?”我忍不住吃惊道。
“这是龙泉阁查探出来的消息,不会有假。我当年在龙王洞还吃得开的时候,还见过一副桂夫人的肖像图,当真是风华绝代。”
陆道人一声唏嘘。
“你如今往南边,到天青河畔那边,还能看到一个大坑,那就是当年桂夫人生长的地方。”
陆道人指点道:“待会儿帝流浆出现,让你的阴鹤也来吸收了,说不定还能生出几分奇妙来。”
我心里一动,把他的话记在心上。
“喂,跟你说话呢。”
粗声粗气地打断了我的思考,叶寒素有些不耐烦道:“跟你说呢,你让这头畜生去把屋子给破开,我知道这里面有些好东西。”
“你为什么不去?”
叶寒素眼皮跳跳,道:“这是一个有身份的养蛊人住的地方,比龙图的地位还要高。里头既然有好东西,肯定也有一些陷阱。你这头大鹤皮糙肉厚,刚好可以拿来做个先锋,也是给大家出力。”
我点点头。
“答应了?”
见我这么爽快,叶寒素居然有些迟疑,估计又在盘算我是不是打着什么算盘。
我心里冷笑,你这么活着,难道不觉得累吗?算计这个,算计那个,你也不是七窍玲珑心,早晚要把自己给累死。
“大家出力,你好了,待会儿轮到你,可别推三阻四。”
我这话一说,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我心里好笑。
这家伙绝对存了消耗我的心思,这才是第一个屋子,就算有危险,也是有限,我完全能够承担。到了后面,危险系数变大,总有他推脱不掉的时候,到时候我看你要不要硬着头皮上。如果这厮食言,嘿嘿,这好不容易拉起来的十一人小队,立刻就会分崩离析。
“我想了下,不如……”
果然,这厮后悔了。
我也不搭理,听都不愿意听完,直接就催动了阴鹤。
这畜生翅膀扬起来,使劲儿一扇,就有呼啸的狂风扑腾而出,把屋子的门户直接给扇飞了,掀起了一大片灰尘。
簌簌。
一阵密密麻麻的声音传出来。
从屋子的各处角落里,爬出了数量惊人的各种毒虫,蛇,蝎子,花斑蜘蛛,满地乱爬,看得人不寒而栗。真要是靠活人的血肉之躯进了屋子闯关,只要这些蛊虫一股脑儿地掉下来,修道人直接被咬的一头包。
关键这些毒虫可是养蛊人培育出来的,谁知道里头下了什么巫蛊法术。
我正要驱动阴鹤,把这些虫子都给吃的一干二净。
“我来。”
一个个头不高,满面风霜的男人站出来。
他从怀里抽出一条黑色的布匹,伸手在一段使劲儿抖了两下,就把这块布匹给扔进了蠕动的毒虫当中。
扑哧一声响,就有一股臭味弥漫起来。
这些毒虫闻到了气息,顿时扑簌簌地抖动几下,然后像是疯了一样朝着布匹爬了过去。这个布匹一端有个口子,这些毒虫从这儿蜂拥而入,一股脑儿地就钻了进去。
布匹也跟着膨胀起来。
钻进去的虫子越来越多,这布匹像是个小包,接着成了帐篷,总算是把这些虫子全都给吞了进去。男人抓着袋子一端,使劲儿在地上摔打几下,这袋子就跟泄气一样瘪了下去。
这袋子又重新变成了一块布匹,只是一端膨胀成了圆球。
他把布匹往肩膀上一提,道:“些许小小手段,叫他们见笑了。”
有点意思啊。
陆道人看了眼,不以为意道:“一个捉兽袋罢了,看着很玄乎,厉害的蛊虫肯定是抓不住的。这袋子不怕水火,虽然看着坚韧,但是经不住寒意,要是冻一冻,立刻就要四分五裂。”
已经很厉害了。
我心里暗暗吃惊。
“好了,大家进去吧。”叶寒素一声发话。
这些人就跟猎犬一样扑进去,在屋子里四处翻检起来,不时地就发出一声欢呼,扒拉出一些值钱的东西。按照一开始说好的,这些东西全都堆在桌子中央,倒是没有人私藏。
叶寒素只是瞥了眼,并没有关注太多。
好东西很多,金器银器都有,还有一些漂亮的红色宝石。除此外,我比较看重的蛊虫倒是有几种,但是灵眼一扫之下,就发现不是厉害的那种,顿时没了兴趣。
够多,够分。
我一下明白了,叶寒素挑了这家下手,的确是早就盘算好了的。
谁都有的拿。
只要先把第一炮打响了,这些人才会觉得,跟着叶寒素,有赚头。虽说都是一些金银珠宝,但谁人能够免俗?何况这些东西都是白抢来的,对这些被压迫奴役的以致于一穷二白的修道人来说,金银最实在。等到离开了这儿,买房子买地,各种开销都离不开金银。
叶寒素皮笑肉不笑,道:“开门红,看来连老天爷都是站在咱们这边的,否则的话,怎么能有这么大的收获。大家齐心协力,才有有所斩获。”
说到这儿,他又故意抱怨了几句,无非就是刚才离开的年轻夫妻不识好歹,送上门来的机会都不知道把握。
言下之意,跟着他,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