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体育仓库。
仓库很久没有打开通风,潮湿阴暗,气味沉闷,弥漫着一股不好闻的腐朽潮湿味道。位于仓库中部的窗户被人用报纸封住,隐约有阳光射入。中间放着一个大铁架子,铁架子锈迹斑斑摇摇欲坠,显然不能放下什么重物了,很多老旧体育器材都堆积在一个角落,落了满满一层灰。
闸门关上,许昱先是把堆在地上老旧器材打乱,而后把目光投向仓库的角落的那一根铁棍。
砰!
巨大的铁架子倒塌,年岁久远变得脆弱的水泥地面不堪重负陷下,灰尘四起。
“咳咳!咳!”灰尘进入肺管,许昱忍不住咳嗽。
在地面滚了两圈,躲开倒塌的铁架,但左手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尖利的铁架角划伤。
鲜血汨汨流出。
亏大了。
许昱抿抿唇,一言不发地撕下衣服的衣角,包扎伤口。
拿来击打铁架子的铁棍折了,许昱摸了一手的鲜血,握上铁棍的尾部。
生锈的铁棍如愿沾上鲜红的血。许昱满意了,把棍子远远地扔开。
而后,他找出事先准备的绳子。
绳子不是新的,反而像是在路边随手捡的,沾满了灰尘和汽油。
仓库的正中间有一根结实的柱子,许昱把灰和血往脸上抹,用绳子巧妙将手反捆在柱子上。
……
祈染走了一圈仓库外面的草地。
这种闸门在外面必须用钥匙才能打开,在里面则由开关控制。
容离被关在里面没有出来,原因无非有两个——失去意识昏迷,或者被绑在某处无法脱离。
还有八分钟....
破门而入是不可能了。祈染看向仓库那一扇被封起来的窗户。
……
三分钟后,仓库被纸封住的玻璃四溅,阳光争先恐后地挤入,祈染踩在窗户边沿,逆光看他。
许昱被绑在仓库中央的柱子,手腕红痕累累。他垂着头,发白的白色校服上染有斑驳的血迹,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地滴落。
许昱??怎么会是许昱?
祈染心跳错掉一拍,他跳下窗台,被飞扬的灰尘呛得止不住咳嗽,“咳咳,咳咳!你有没有事?”
他说话速度很快,但许昱还是捕捉到了他发哑的颤音。
许昱嘴角无意识弯了弯,随即很快压平,长期吸入灰尘让他的肺部非常难受,“我…没事。”
祈染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周围,在触及角落带血的铁棍时,心脏收紧,唇角抿平。一贯冷静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冰冷的神情。
在这里的不是容离,反而是许昱。
按照许昱前期阴郁缺爱的人设,确实像是会为心上人挡刀的性格。
只是祈染莫名的很不爽。
他把这种不舒服归结为原本只是容离被锁仓库错过考试,结果变成了许昱被打得奄奄一息锁仓库还错过考试。
身上的亏欠莫名其妙变重了。
他很不爽。
他不爽是应该的。
“你来干什么?”许昱垂下头,指尖仍在滴血,地上的血已经积了一小滩。
他的声音很虚弱,仿佛风一吹就会散。
祈染一靠近许昱,身上便不可抑制地发痒发麻,他也不着急解开许昱身上的桎梏,冷漠问:“我也想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救容离?把事情搞砸的蠢货。
许昱唇色苍白,嘴唇动几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解释。
祈染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许昱没说出口的解释是什么。
舍命也要救的心尖白月光。
很蠢的理由。
祈染点燃一支烟,尼古丁的味道让他冷静不少。“怎么,不说话?”
心里的恶意放大,他像是书中惯常描写的恶毒反派,逼着楚楚可怜的小白花说出深藏在心底最珍贵宝藏的秘密。
眼前的小白花抬眼,金色的瞳孔阴郁,受伤的手指因用力,血流得更快,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
在安静的空间里异常诡异。
小白花神色比他还冷淡,仿佛被绑在柱子上的不是他,而是祈染。
痒意蔓延全身,无时无刻不提醒祈染他需要眼前人。
烟灰窸窸窣窣掉落,祈染又吸了一口,冷淡地冲着许昱的脸吐出烟圈,“我们来谈个条件。”
很无礼的举动,却在泛红的月亮纹加持下平白无故变得欲/望缠身。
藏在碎发下的耳朵变红,许昱垂眼,嗓音发哑“什么条件?”
哒哒哒,身后的阳光跃动,许昱清晰地闻到玫瑰香气靠近又远离。
桃花眼潋滟,alpha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
“上次在医院碰见你拿着很多抑制剂。”
许昱脸色不变,“你答应我不会说出去。”
“哦,我反悔了。”祈染面不改色地说出这句话。
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好似无故反悔的人不是他。
可惜,他是反派,许昱却不是什么小白花。
许昱毫不畏惧和他对视,腰脊挺直,像破开的利刃。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犹豫:“随你。”
背后的痒意愈重。
祈染摁灭香烟,舔舔虎牙,绕到许昱身后。
“我不喜欢麻烦的事情。”
左手流出血液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上,散发着让祈染痴迷的致命alpha气味。
不是信息素,而是很轻的松木香。
许昱被绑着,看不见身后祈染的动作,他磨了磨手上的绳子,正想松口答应祈染的谈话。
下一秒他僵住。
手上被划破伤口涌出的鲜血被alpha用舌头卷去,浓郁的玫瑰香气包裹全身。
鲜血不断涌出,下一秒被身后冷淡的alpha舔去,小口小口,像喝奶的猫咪舔/舐。
尾椎窜起惑人的痒意,迅速遍布全身。许昱看不见祈染的表情,看不见他的脸。
却更添一分隐秘的刺激快感。
被绑住的小白花低眉,羽睫轻颤,合身的校服裤子已然不再合身。
他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