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的功夫,景亦笙他们也出了大门,此刻顾若欣正在和崔妈说话:“这件事我回去问问师父再决定可以吗?”
崔妈哪有不同意的,看见跟在顾若欣身后出来的几位,崔妈更惊讶了,很明显顾姑娘和这几位皇亲贵胄是相识的,而且看上去并不像普通关系。因为七公主走到顾家小姑娘身边主动拉她胳膊,那位令皇都小姐们趋之若鹜的九皇子默默站在两个人身后看着,一丝不耐烦的神色都没有。
这个顾姑娘不简单啊!能让自家大小姐专门为了她写信回来,叮嘱将军府一定要照顾她们师徒。这个小姑娘才来皇都几个月居然能和这三位交好,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崔妈告辞,准备回去以后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讲给主子听。
“再有两天你不是就要比赛了吗?老实待在这个院子里,不许到处乱走,皇都里有许多好色之徒,也有许多你招惹不起的人物,真到出事的时候,你再后悔就晚了。”景亦笙不想顾若欣去穆将军府,穆将军府里有一座习武堂,里面男孩子没有一百,也有五十,她要是去了,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哦!”顾若欣也不想去啊!但是看在穆筱双面子上,这一趟将军府之行是免不了的,回去和师父商量一下,景亦笙的警告只是参考,师父的决定才是必须遵守的呢!
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好说话了呢!景亦笙猜不透她是真听进去了,还是想阳奉阴违,不行,这丫头太有主意,得在她身边安插两个人手,随时掌握她动向才行。
和顾若欣告别后,景亦笙先送七公主回宫,被皇后和皇上好一顿盘问,结果七公主检举景亦笙面对顾若欣时全程黑着脸,人家和他说话,他也不理不睬。
“决赛过后放顾家小姑娘回家吧!幸好陛下没对外宣布和顾家结亲的事。”皇后感到很惋惜,顾家小姑娘多好啊!可惜儿子不喜欢。
“小十一今年多大了,我去找佳贵妃商量商量去,这事还得告诉国师一声,可惜了。”皇上没舍得责怪儿子,背着手走了。
皇后也摇头,谁说不是呢!这俩孩子站在一起看着就赏心悦目,怎么就不成呢!
自己态度那么差吗?景亦笙觉得自己反应挺正常的啊!换成别人家小姐敢不听话,不理自己试试,九皇子会陪她吃饭,会告诫她外面有坏人吗?
父皇更过分,居然还惦记十一的亲事,你九儿子现在还打着光棍呢!轮也轮不到十一头上啊!
他当然不会去佳贵妃宫里找皇上,到御书房丢给路公公一句“转告我父皇别乱来,长幼有序这个道理他应该知道吧!”然后回皇子府去了。
因为他还没有大婚,皇子府门匾上题的是“九皇子府”四个大字,回去以后他让赵括和路达找一些年纪小、相貌出众的绣女来。
如果谁找到犹如清水芙蓉般的绣女,大大有赏,可怜赵括和路达两个糙汉子,根本理解不了清水出芙蓉是什么样子的,互相看了半天最后一起去找头脑比较聪明的小七请教去了。
“清水出芙蓉啊……怎么说呢!就像……顾姑娘你们认识吧!她那个模样的就是对清水出芙蓉最好的诠释。”
赵括挠头:“我都这么大年纪了也只见过顾家小姑娘那么一个有灵气又好看的人,我找不到,这就回去跟主子请罪去。”
路达回忆了一圈自己认识的人里面……干脆也回去领罪吧,挨几棍子之后就完事了,起码能睡个踏实觉了。
景亦笙被自己这俩愚蠢的手下气乐了:“行了,你们就去找一些相貌好一点,打扮的干净利索,对了,要有又黑又亮头发的绣女来就可以了。”
小五和小七对视一眼,主子果然是按照顾姑娘标准找的。
景亦笙又让皇子府里的针线房做出二十套蓝色衣服、收拾出一间宽敞的大厅、去找二十个绣架来……一时间皇子府里的下人被指使的人仰马翻。
绣女们第二天穿上蓝色衣服,坐到绣架前,侍女们把她们眼睛蒙上,景亦笙在大厅里转了半个时辰,又让人抬来一张桌子,放上古筝,自己坐在那里弹了一支舒缓很有意境的曲子。
最终也没找着昨天看到顾若欣时,心里升腾起的那种感觉,折腾了一上午,景亦笙把绣女们遣走,手下也打发出去了,自己在书房又坐了一下午最后得出一个让他非常郁闷的结论,自己大概是喜欢上那个丫头了。
都怪父皇和师父,整天在耳边念叨这门亲事,现在怎么办?难道要自己向那丫头主动示好,九皇子殿下没做过这种事情啊!就此放手?凭什么,自己大好年华都用来等她了,现在树上的果子眼看就熟了,很快就能摘了,让给别人,那不是太亏了吗?
相中小丫头这事要是被父皇、师父和大哥知道一定会嘲笑自己的,师父不止一次说过如果我去顾家退亲一定会后悔,现在……还真有点,不过退亲的事小丫头应该不知道吧!幸好自己聪明,当时没用真实面目和顾家人见面。
接下来怎么让小丫头转变对自己的态度,让大家知道自己心意又不会被嘲笑才是最主要的,该怎么办呢……
刺绣比赛最后一项题目是皇上亲自出的,给绣女们一天时间找到皇都中最有特色、最能代表北庆风貌的景物,把它绣下来,比赛时间设定为二十天。
“我们这些人里面,最有获胜把握的就是顾姑娘了,能代表北庆风貌的非皇宫莫属,顾姑娘在宫里住过三天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已经是立于不败之地了。”绣女中年纪比较大的蔡梓珊语带讥讽说。
“人家就算没在皇宫住过,也比你我有胜算啊!”胡槿华附和。
古嬷嬷看了看顾若欣一脸平静,分辨不出喜怒的表情,没明白这位是什么意思?不管顾若欣是什么意思,这种明显带有攻击性质的事件不能再任由它继续下去了,呵斥了说风凉话的人,大家回住处各自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