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屋里,亮如白昼,可以说,因为这一层琉璃,让这屋子里的光线,更舒适,柔和。
光线好,眼目得力,就算是做个手术室,也可以胜任。不过,林小丫只是感慨一下,毕竟,此时的医疗条件,及灭菌设备,不足以让她手术。
满满一柜子的各式琉璃器具,这个可以做烧瓶,这个可以做回流管,这个……惹得林小丫一阵阵的欢呼,不停的鼓捣着各种琉璃器具。
琉璃屋子的正中间,是一张琉璃台面的桌子,上面竟然放着一盏——酒精灯!
林小丫拿在手里,仔细的鉴赏着,这盏灯的外形与现代的酒精灯极为相似,以棉线为引,只不过,燃料并非酒精。
应该说,这个时代,还无法得到乙醇,能用高度的烈酒代替,已经算是进步与发展。
林小丫拿出了纸笔,画了几张草图,铁架台,漏斗,夹子,等等,她需要去找各类匠人去完成这些器具。
她有点预感,自己距离下一步的目标更近了……
林小丫直接将院子中的躺椅,拎到了天台,这样子,以后她练功,便可以在天台上歇着,更舒服,离天空更近。
二月里,气候稍稍的暖和了一些,偶尔的时候,却还是会飘落几场春雪。
这一日,林满铜与徐良,都高高兴兴的下了工。
“秀花,衙门里给发了戏票,明日,我跟良子,都休沐,咱们去看戏!”
“这边城的戏班子,就那么一两个,话本也就那一两出,唱了好几年,哪还有人愿意听啊!”
林二丫撇了撇嘴,并没显示出有多兴奋。
“傻闺女,这次的戏班,可是京城最有名的顺德园戏班子。”
林满铜自己本身,都未出去看过戏,更别提带着妻儿老小了。如今有了这机会,内心自是十分欢喜。
“真的啊,爹!”
林二丫听说过顺德园,据说在京城有自己专门的茶楼,生意极好,咋能来咱边城呢?
“据说是宛城有个大户,给自家老娘过寿,花了万两黄金,请了顺德园来。”
徐良将自己听来的消息,讲给了众人。那顺德园唱了寿宴之后,想着反正也在了北地,不如到边城一探,感受下边城的淳朴民风。
一整个晚上,林家众人都沉浸在欢笑之中,对于明日的戏,都充满了期待。
空间里,林小丫在琉璃屋里忙碌着,之前找木匠铺与铁匠铺打造的工具,都已经完成了。林小丫想要在今夜,试一下成果。
虽然林小丫,曾计划,让自己的铺子里,只出现成方制剂,对于思想相对保守的边城来说,并不容易实现。
林小丫如今,只好选择循序渐进。只是她的宗旨没有变化,她的药铺,除了细贵单品之外,将不出现药材。
她要将药斗子里,装满提纯好的药材颗粒,再做好换算,直接以颗粒配药,省去了回家煎煮的麻烦,更没了那么浓重的土腥味。
尤其,提纯过的药材,便都是精华,效果不言而喻了。
毕竟,设备的限制,不可能让林小丫,一切都随了心愿。她只能利用自己的学识与能力,争取做到最好。
林小丫先用戥子,将草药称重,再找来药碾子,将药材碾碎,最后,用研钵,将药材磨成粉末。用水或者烈酒,进行煎煮提纯成稠膏状。
另与糖粉、淀粉混合,直至制成“手捏成团,压之即散”的软材。最后过细筛,挤成颗粒。
再置于火上烘烤干燥,干燥后,林小丫又过了遍筛,将黏连在一块的大块挑出,重新整粒,最后颗粒均匀即可。
“成了!”
在条件不足的情况下制药,林小丫还是第一次,因此,心中多少有些忐忑,好在过程还算顺利,只不过,这些都是小规模的实验,要想大批量的生产,工艺还有待提高。
林小丫为自己定好了目标,争取在今年之内能开起无药材的药铺。
只可惜,师父远游尚未归来,不然,定能给她更多的建议与帮助。
第二日一大早,林家铺子门前就热闹非凡,可这与铺子没有丝毫关系,而是顺德园开戏的地点,刚好是林家铺子对面的茶楼。
据说早早就围满了人,没买到票的,也都跟了来,凑个热闹。好在,顺德园戏班,打出公告,将在边城演出半月有余,状况才好了些许。
林家人也赶早入了场,戏台上,打板儿的,拉弦的,敲鼓的,吹笛的,齐全的很。
“听说,这顺德园戏班,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两个老板,一个叫三顺,一个叫四德,还是亲兄弟呢!”
林二丫就有这个本事,刚进了茶楼没多久,就探得了这戏班名字的由来。
“那三顺负责写话本,排戏,那四德,竟是台柱子!”
“啊,真的吗,二姐,我还以为那台柱子,是女子呢,刚刚见到,好美哦!”
林小丫很是郁闷,刚刚去茅房,碰上了个大美人,上去她就直接问了句“美女姐姐好!”后来,伙计告诉她那是台柱子,林小丫也没当回事。如今看来,竟然雌雄不辨了。
林小丫以为,自己没什么机会,再见到那大美人了。
今日的戏文,是类似于花木兰的一个故事,代父从军,斩获军功,收获爱情。
林小丫不禁想起,自己前世,看过那么多的古文话本,要是也能卖出百八十个,也不失为一个赚钱的好法子,反正这戏班,还要在边城停留,看看到时候,能不能寻到机会。
下晌的时候,李氏与林满铜在房中歇晌,徐良因临时有事,被衙门召了回去。
林小丫在暖房前的院子里,整理着架子上晒着的草药,想起了上午的戏文,不禁心里有些痒痒。
回忆起了前世,最喜爱的那些京腔小曲,忍不住哼唱起来。
“桃叶儿尖上尖,柳叶儿青满天……太阳落下了山,秋虫儿闹声喧……”
这小曲唱的是个悲伤的故事,一个小娘子,与一个少年偷偷相爱。一次幽会,被小娘子父母发现,认为她有伤风化,有辱门庭。痛打之后,让其自裁,那小娘子便狠心投了河,少年知晓,便也殉了情。二人感天动地,被上天许了再世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