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悠自信微笑：“难道不该是我吗？”
欺诈魔王也跟着笑：“很好，人类，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会满足你。你不用着急。”他从怀里摸出那枚勋章：“你可以慢慢想……”
“我想看看你真正的模样。”
“你确定？”欺诈魔王神色古怪。
秦悠笃定点头。欺诈魔王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魅魔女王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甚至帮他拿下了黑暗之主的位置——鬼都能猜到单以欺诈魔王的实力不可能独自成功。与其日后和这个大骗子做交易被坑，不如提个现在就能完成的要求。
欺诈魔王叹了口气，似乎在遗憾奸计没有得逞。他几经变化，最后定格为一个形象。
秦悠望着欺诈魔王的形象，沉默了。
欺诈魔王最后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所谓的神魔，不过是修炼到极致的强者罢了。他们可以，我也可以。”
幻境裂成零星碎片，消散在茫茫黑暗中。
秦悠终于站在天梯100层后，这是最后一关奖励层。
【系统】你发现了主神幻想空间，世界声望+50。
她出现在一片空白的空间，这是所有玩家进入游戏创建角色的地方。一位白衣小天使悬浮在半空，凝视着她：“让我瞧瞧，清梦，你居然回到了这里。”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穿越了。秦悠检视自己各项属性，发现没有变化，才安下心来。毫无疑外，这次不仅通讯被封闭，连坐骑和宠物栏都被封印了。
飞在半空中的小天使和当初接引她进入游戏的哪位似乎不太一样。它不停飞来飞去，十分活泼。
见秦悠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自己，小天使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废话少说。清梦，我问你三个问题，如果全部答对，你就可以离开这里。不然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等等，全部答对，难道没有奖励吗？”秦悠打断小天使的话。自由度提高后，npc的恶劣性秦悠算是见识到了，所以遇到这种情况，能争取还是要尽量争取一下的。
小天使叉腰：“能让你全须全尾的离开，就是最大的奖励，你还想奢求什么？”
秦悠：“……”这是个假的奖励层吧。
二人视线在空气中交缠了10秒，小天使服软了：“好吧，看在你即将来陪我的份上，给你一个小道具，道具拥有一次召唤空间外的玩家的机会，这位玩家可以在有限的时间里给你一点小小的提示。当然，也可能是坑你哟。”秦悠从面前取下那片悬浮在半空的白色羽毛，查看属性。
天使羽毛（特殊道具）：可将一名玩家召唤至幻想空间，存在30秒。
幻想空间吗？
“我们现在开始吧。”为了积累功勋，如今大家都在努力爬高，时间争分夺秒，秦悠也不再纠结细节。
“那你听好了，第一个问题。”小天使从上到下迅速掠过，翅膀抖落的白色星点在空气中描绘出一个阿拉伯数字“1”的模样。
“黑暗之主和光明之主那一战谁赢了？”小天使眼中满是探求八卦的渴望。其实所谓的问题，是它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吧。
秦悠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双双殒命，没有赢家。”
小天使惊讶反问道：“可是智慧之书上面说……”
“谁能保证智慧之书中的内容是客观的呢？既然有执笔者，那么就会存在主观想法，存在价值观偏向，甚至是臆测。几万年过去，光明神和黑暗神一直存在于传说中。黑暗大陆的献祭也不过是欺诈魔王的把戏罢了。黑暗之神即将苏醒……恐怕也是他放出的谣言。”
小天使托腮沉思片刻：“好吧，你这个狡猾的人类，确实说服我了。第二个问题，神魔之战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真正”的原因，这么说书本上说的很可能不靠谱。
这个问题秦悠真的没有把握，她的眉心微微蹙起，翻开智慧之书寻找蛛丝马迹，小天使飞在边上默默看着，也不催促。秦悠手指无意识地描摹着法杖的花纹，她开始想念聒噪的四代：“光明和黑暗天生对立，为了统一诺兰大陆，他们不得不战。”话音刚落，一个光之牢笼笼罩住她：“哈哈，恭喜你回答错误，准备接受惩罚，留在这里陪我吧。”
秦悠面无表情地吐出最后一个复杂的音节，小天使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所有事物都变得扭曲。她用了智慧之书上的技能——时光逆流。
“……第二个问题，神魔之战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好险！
就差一点点，幸亏多了个心眼，把时光逆流的施法道具镶嵌在了法杖中。秦悠看着凭空多了一个坑的法杖，默默把它收回包裹里，开始怀疑肖恩的水平……
小天使的提问把秦悠拉回现实，她当机立断道：“我申请使用天使羽毛。”
“真可惜，我以为你会把它留下来当纪念的。毕竟这是世界上最美丽、最圣洁、最珍贵的稀有道具。我下了好大决心才拔下来给你，很疼的！”小天使怒气冲冲地扇动双翼，空中悠然飘下几根白色的羽毛。秦悠的视线随着几片飘落的羽毛移动，似笑非笑。
小天使干咳两声，帮秦悠打开好友列表，化解尴尬的场面：“想清楚了吗？你要召唤谁？注意，只能召唤当前在线好友，好友必须在3秒内响应召唤，否则视为召唤失败。”
秦悠点着最上方的名字，选择确定。
凌云瞬间出现在她面前，小天使原本幸灾乐祸的表情变成失望，它不知道从何处搬来一个沙漏，开始计时。
凌云乍然被召唤，错愕了一秒，看见那个熟悉的人影，旋即恢复正常。秦悠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和问题。凌云闻言笑道；“这么巧，我不久之前也回答了三个问题。”
秦悠暗自忖度，原来他还是走在自己前面了吗？这样也好，岂不是遇到一个送分题。
小天使大惊失色，它绕着二人转了一圈，强调道：“协助的玩家不许直接说出答案，或者明示。否则——哼，你们两个就一起在这里陪我吧！”
秦悠表示不满：“你刚才没有提到这个要求。”
小天使再次叉腰，指着空气中被倒立的沙漏，理直气壮道：“刚才没有，现在有了，你们还有12秒！”
这小天使其实是个小恶魔变的吧。
凌云看着秦悠的眼睛，沉吟道：“悠悠，你仔细回想一下，我们在攻破大陆障壁的时候，传承职业和种族的加成列表，有没有什么问题。”他在“种族”两个字上，额外加重了读音。接着对小天使说道：“这不能算明示吧？”
秦悠微微点头，凌云扬起嘴角，上前几步紧紧抱住她，在恋人耳边轻声道：“加油。”倒计时沙漏走完，凌云安然被传送出幻想空间。他知道秦悠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小天使几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清梦，你还有3分钟的思考时间。”
“不用，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因为黑暗神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而光明神顶替了他的位置。”
“你在说什么？”小天使耳边出现了对方回答正确的提示音。但是它对这位玩家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想相信。
秦悠同小天使解释道：“我们在攻破大陆障壁时，拥有许许多多的种族传承加成。人族、精灵、兽人……却唯独没有光明大陆专属神族：天使族的加成。我们早就发现，所有传承任务都不具有唯一性。那么多天使族玩家，就没有一位触发了传承任务？出于公平性——”秦悠轻轻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信。”
“欺诈魔王说过，所谓的神不过是种族的强者修炼到最高等级，拥有了开天辟地的能力。他用‘外来者’称呼黑暗之主，再加上我们攻破障壁的缺漏，我可以肯定，黑暗神，曾经是天使族。”
“光明大陆一边的各族强者在两块大陆之间建立封印，因为黑暗之主曾经是天使一族的首领，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缺席了。”
小天使双手捂着尖尖的耳朵，矢口否认：“这不可能。”
秦悠继续分析道：“而光明神……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人族。毕竟最弱小的人族在光明大陆坐拥正中央最肥沃的土地，这于情于理都很难说通。或许是黑暗神堕落在先，或许是光明神夺位在前，谁知道呢？”
“这，才是神魔之战的真正原因。”
小天使沉默良久。
“最后一个问题，请你一定要想清楚再作答。”小天使的表情很严肃，秦悠很紧张，等着它放大招。
“你觉得欺诈魔王长得帅吗？”
秦悠：“……”
欺诈魔王的本体完全是按着陆明轩的模子捏的，性格也是陆总亲自设计的。他还能再自恋一点吗？
她想骂人，你长什么模样，心里没点数吗？
小不忍则乱大谋，为了通关，秦悠满头黑线，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嗫嚅道：“还可以吧。”
坐在全息显示屏前的陆总扬眉吐气。似乎内心一万朵花一同绽放，他有种大仇得报地快感：“哈哈哈，你们也有今天！”
小天使最后围着秦悠饶了一圈，怏怏不乐地说道：“真是太可惜了，你不能留下来陪我。唉，走吧走吧，我要去接待下一位了。真是心累。”
【系统】恭喜玩家完成趣味问答。获得一次额外抽奖机会。
所以回答错误的代价也就是失去一次抽奖机会？秦悠看着时光逆流技能长达30天的冷却，恍然发觉自己亏大发了。
白色幻想空间和小天使都消失了，秦悠面前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巨大轮盘。该死的，奖励就不能固定吗？回回抽奖，秦悠感受到了策划小哥对幸运值低的人深深的恶意。
【系统】谢谢参与！
【系统】你得到了诺兰大陆编年史残页x2
秦悠忽略第一条系统通知，心中雀跃。系统总算爱了她一次，智慧之书，终于能完整了！
第152章 最后一战
智慧之书合成, 属性再次提升一截。还多了一个技能：如影随形。
如影随行的技能描述很有意思：绑定一名玩家，发动技能召唤该玩家分/身到身边10米内，分/身继承该玩家60％战力，不可被恢复，血量耗尽消失, 冷却时间3天。
凌云看到这个技能的第一眼就赖上秦悠了, 眼巴巴盯着她，直到秦悠把他的名字输入, 点击确认才心满意足。
秦悠小声调侃道：“召唤你也没什么用啊, 我自己就能打, 还是秋水好, 我爱奶妈。”
凌云很是委屈, 试图用歪理说服她：“牧师比你还脆, 召唤秋水你还要分神保护她。而且牧师都很忙的，不像我，保证随叫随到。”
秦悠点点头, 笑道：“论培养绑定奶的重要性。”她之前还想好好培养苏小猫的，结果妹子技术和意识上来了，临了被追风少年截胡, 说多了都是泪。
凌云沉吟几秒，认真地看着恋人：“话不能这样说, 绑定打手也很好的。我还能帮你打前排，拉仇恨。”
“拉仇恨，那不如找老楚啊, 他是专业的，实力脸t。”秦悠似笑非笑。
凌云做沉思状：“早就看出来那家伙对你心怀不轨，不然隔三差五给你发信息套近乎，果真如此。而且我还能自爆，他们都不会！”
秦悠：“……”
心怀不轨的到底是谁某人心里没点数吗？跟把所有异性设定为假想敌的恋爱脑怎么好好说话，急，在线等。还有会自爆又不是什么好事，这厮还引以为豪是什么鬼。
天梯100层兽人部落，无辜中槍的楚狂歌突然打了个喷嚏，一斧子劈翻一排怪物，骂道：“格老子的，总有人在背后说我帅，烦不烦！”
蓦地，所有玩家耳边响起一阵金戈交鸣的杀伐声音，系统连着弹窗滚屏播放三遍。
【系统】风云变幻，硝烟四起。星历15893年4月1日，黑暗大陆自由军团达茜女王对光明大陆诺兰王国宣战。各族英勇的战士们，请前往战争之城，赢取功勋，为阵营而战！为自由而战！
4月1日愚人节，堕入黑暗的女王对双方大陆开了个大玩笑。
光明大陆人人错愕，黑暗大陆人人懵逼。达茜女王，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悉……咦？等等，这不是光明神殿前不久公开宣布已经夭折的那位吗？什么时候归属黑暗大陆这一边了？只有黑龙一族的人表现淡定，他们已经准备太久了。
到处都在传达着同一个消息：达茜女王真的上位成功了，只不过不是回光明大陆复辟，而是在黑暗大陆另起炉灶。
这一巴掌直直扇在光明神殿脸上，黑暗大陆莫名被代表，这一手打得双方措手不及。八卦的玩家们，似乎嗅到了王室和神殿丑闻的味道。
不是所有玩家都对npc们的恩怨八卦感兴趣，但是大多数玩家都捕捉到了“功勋”两个字，除了泡在天梯里爬高的，大多数都匆匆忙忙申请加入战场。
npc战争这种剧情变革大事件，即便浑水摸鱼，也能蹭到一点好处。上次打通大陆障壁时，只有小规模玩家参与。而这次不一样，是全民参战！玩家单位是帮会和佣兵团，显然属于团体对推战。
秦悠和凌云所在的房间门被撞开，凌风鬼鬼祟祟伸着头往里望，见二人相对正襟危坐，遗憾地吹了个口哨。他身后天下第一帮的核心成员全部在列。
来不及寒暄，唐黎在桌面上摊开一张巨大地图，开门见山地说道：“这次战场在战争之城，兄弟会的主场。你俩通讯屏蔽，我已经和兄弟会打好招呼了。所以……我们应该加入哪一方。你看啊，自然之城和战争之城名义上都独立了，但还是和中央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现在大陆职业公会都跟着萝莉女王屁股后面跑，神殿和王宫又是一个鼻孔出气……”
“等等，”秦悠脑子一团浆糊，她打断唐黎的长篇大论：“你刚才说谁叛变了？”
“你们居然不知道？”高富帅提高声音插话道：“魔法公会、盗贼公会、吟游诗人公会、召唤师公会……算了，反正现在除了骑士公会和战士公会，其他职业公会的高层都叛变了。”
“还有南方暴风兵团和西方狮鹫兵团，都宣布针对神殿，啧啧，简直是雪上加霜。”秋水伊人补充道：“所以光明神殿把持的这一方可以先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