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君已经和她更生疏，坐在顾云烟面前没说话。
顾云烟也观察了顾明君一会儿，她当然可以察觉到顾明君在她面前的拘谨，但她就好像没有注意到一样，继续问道：“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顾明君迟疑了一下，才说：“还可以。”
“还可以？妈妈是不是还总是欺负你？”顾云烟笑了笑，“应该欺负不了吧，听说你和严震铭的儿子走得很近。”
顾明君看向顾云烟。
“挺好的，他看来是可以护得住你的，不过他为什么这么做？”顾云烟突然问道：“按理说妈妈那样的性格，之前还是娱乐圈的人，哦，还有年轻时做过的一些事情，傅景琛应该都清楚吧，怎么看都不像是可以接受妈妈进入这个家庭的人，就算是严震铭我都觉得惊讶，居然可以接受妈妈？也不算接受吧，好像就是养了个情人，有钱人挺正常的吧，但我就是奇怪那位少爷到底是为什么会接近你。”
顾明君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顾云烟叫她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顾云烟说这些话是因为什么，但其实也勾起了她一开始的好奇心。
为什么会突然对她那么好。
明明之前是讨厌她的吧？
她也确确实实能感觉到傅景琛其实最最初看到她的时候并不喜欢她，太明显了，轻易就能感觉到。
但是后来为什么态度都变了。
这也是顾明君奇怪的。
但她也不敢去追问，那个时候她只怕被抛弃，被傅景琛不喜欢，被重新丢回到季婉身边。
她安慰自己傅景琛是同情她，但真的是同情吗？
顾明君握紧手，“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顾云烟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只是担心你被骗了，你和傅景琛关系应该很好吧，在快要毕业的时候还特地来公司找他？”
顾明君没说话。
顾云烟继续道：“一开始的时候居然越过季婉护住了你，那个时候就喜欢你了？所以你们是在交往吧？”
顾明君：！！！
“什，什么？”
顾云烟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不用紧张成这个样子，我只是问问你的情况，如果不是对你心怀不轨，为什么最开始的时候就把你护在身边，怎么看都会因为妈妈的关系更讨厌你吧，但偏偏是和你亲近，甚至你都快要大学毕业了还这么亲近，难道不是一开始就盯上你？这也算正常吧，年轻女孩谁不喜欢？”
“不是！没有！”
“没有交往？”
“不，就是……最开始的时候不是这样，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又不会看上我，我……”
顾云烟已经笑道：“所以你们是现在在交往吗？”
看来是交往了。
顾明君一下子不出声，低头喝东西，一句话都不说。
她觉得明明和傅景琛在一起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们难道不是彼此喜欢，为什么在顾云烟面前说不出口，而且不自觉的紧张。
“我只是问问。”
顾明君不说话。
“就算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心怀不轨，但后面总对你动了心思了吧？”顾云烟又笑道：“你就这么被骗着在一起了？他好像比你大了将近十岁，这也差的挺多的了，而且还是这种一看就不简单的人物，你怎么会傻傻的被骗了呢？”
“不是，是我喜欢他，我……”
“你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顾云烟深深看了一眼顾明君，她比想象中还了解这个妹妹，“不过就是对你好了点，让你慢慢依赖他，最后顺势抓住你这种心思勾着你，果然是老男人。”
顾明君：……
顾云烟咬牙切齿，“你这个年龄不找个跟你差不多的，偏偏找个比你大了将近十岁，心思什么都比你深那么多的老男人你觉得很有趣？到时候你怎么被欺负的都不知道！”
“他对我很好，他……”
“对你好？想要从对方身上得到什么的时候还能不对她好？更何况你和他肯定会出现很多分歧吧，你这个小女孩的年龄却和一个复杂的男人在恋爱？”顾云烟敲了敲桌子，“被卖了你也估计是在帮对方数钱吧？嗯？”
顾明君握紧手，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顾云烟却突然问：“妈妈知道这件事吗？”
妈妈？季婉？
看来顾云烟还不知道她根本不是季婉女儿的事情。
季婉这些都没有告诉顾云烟。
不知道是她自己不肯说，还是谁不让她说。
顾明君握紧手，好一会儿才摇头，“不知道。”
“不要让她知道。”
顾明君看顾云烟。
顾云烟移开视线，“你和傅景琛交往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还有，既然都在一起了，你看样子也被他哄得团团转，不可能分开了，那就先保护好自己，其次是让他保护好你，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傻傻的往妈妈跟前凑了，他们那些人根本就不懂的做父母，你以为他们也真把我当女儿吗？别傻了！”
四年后第一次见面的姐姐，对她说了这样一段话。
“能撇清关系就撇清关系，不能撇清就让你那男朋友帮你撇清，不要圣母泛滥了，他们根本不配，懂了吧？”顾云烟从位置起来，重新戴上墨镜，“我要说的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