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就那样离开?
当生命用倒计时来计算,那悲凉的滋味让人恐惧绝望,可是,他每天清醒着的每分每秒,我们都在尽力地坚持和病魔抗争;
安全陪护期的最高时限是七天,他知道赶不走我,就在第七天的早上,趁着我到灭菌室内例行消毒的时间,让手下把他搬离了原来的那个房间,我找不到他,最后他让李冉给我带来一封信,那封信读着就好像——好像一封遗书,就这也是不被允许带出来的,里边所有的物品都要焚毁;
我哭我喊,他就是不出来见我,最后我就和李冉一起离开了;
之后,只是知道他出国继续治疗,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直到前天他回国,给我电话联络,说他康复了,要请我吃饭,我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他说要把以前欠着我的都补回来,会好好对我;后天带我回西武市老家见长辈;
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们来说太过突然,可是,对于等了两年盼得都快心凉的我来说,真的是件很好的事情,请爸爸妈妈能予以谅解,不要过于计较礼节上的事情。”
张菊的泪窝浅,早听得满眼泪花,喉头哽咽着半晌说出来一句话:“傻丫头——你这个傻丫头。”
苏洛川叹口气道:“凉凉,如果你说是三年前认识他的,以我的推测来看,应该是在我出事的那段时间,或者——我能够在和周滔的争斗中全身而退,也有他的很大作用,我如今想明白麦领导为什么对我关照有加了,想必,是他打过招呼的;
凉凉,对不起,你一定为了家里的事情受了很多的委屈。”
苏迷凉伸手握了爸爸的手:“爸爸,别这么说,没有什么委屈的;
咱们家本身就不敌周滔的势力,你出了事,我自己又考虑不周,落入周金宇设计的一个卑鄙无耻的圈套,不过中间出了点变数,将错就错误撞到顾昊的身上,他救了我,没有让我落入周金宇的手里;
后来你在里边听说我被周滔指示人绑架的事情,也是顾昊找到我、救我出来的;
不然我的下场有多凄惨真的不敢想象;
所以,我是把顾昊当做靠山和救命恩人来喜欢的,没有退路,无怨无悔。”
张菊听得不由抽泣出声:“凉凉——凉凉——你说咱家里出事,我住院的那段时间里你曾经被周滔的儿子陷害,还被人绑架?老天爷呀,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没有让妈妈知道一个字?”
苏迷凉拿出纸巾抬手帮妈妈擦去泪痕,上一世爸爸被周滔陷害死去,妈妈郁郁而终的事情,今生终于可以避免了,她吸了下有些堵的鼻子,柔声说:
“妈妈,当时我见不到爸爸,能每天看到你,我这心就很安稳、很感激;
再说,这不是有惊无险么?
而且,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忙碌,比如把周滔和情妇翁玲玲的照片在网络上曝光,整理他的罪证材料快递到各局委一把手的办公桌上;
还在医院里看到他老婆和翁玲玲厮打的一场热闹,我在筹备舆论上对周滔的讨伐,给爸爸争取机会。”
苏洛川听着不由伸手把她们母女俩抱到怀里,仰头咽下眼底涌出的泪痕,他苏洛川原来一直都是在女儿的谋划和庇护下才有了今天,这是多么让人心酸心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