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想到,厉景懿居然这么不怕死!
在受到威胁的时候,居然还能够拿出这么强大的魄力和定力!
不仅没有被他的警告给吓到,反而,还把他给吓到了。
一时间,青年男子忍不住有些腿软,牙齿甚至都有一些哆嗦,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知道自己是警告不了厉景懿了,只好尽力扯着嗓子道,“厉少,我,我知道您的意思了,您的话,我会回去带给组织的。”
“滚!”
厉景懿听到这话,粗暴的松开了他的脖子。
青年男子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
之后他再也不敢在厉景懿面前多待了,立刻带着身后几人,大步的跑离了酒馆。
“靠,这帮人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居然敢在你面前嚣张,真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狗胆!”
顾云峥这时走上前一步,口中还在不断愤愤不平。
然后又反过来关心厉景懿,“景懿,你没事吧?”
“没。”
厉景懿也松了一口气。
然而即便是把那些人赶走了,他心里也并没有任何畅快的感觉。
甚至可以说,有些压抑。
就好像是一个濒死的人,在用自己最后的生命,做最后的抵抗。
这样的感觉,让厉景懿打心里喜欢不起来。
“唉,时间也不早了,景懿,你也该回去了。”
顾云峥这时看了眼时间,发现时间不早了,便想着也该回去了。
临走前,他不断的叮嘱,“景懿,你也不要想那么多,先回去好好的和暖画事情交代清楚,暖画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愿意说,她肯定就会愿意听的。”
“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不是误会,而是明明知道两个人之间有误会,却没有人去出面解决。”
“景懿,不管面前有多大难关,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你也没有必要一个人去硬扛下所有。
我是你的朋友,暖画是你的妻子,不管你身上有多么大的困难,我们都会义无反顾帮助你的。”
在这样的关头,顾云峥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让厉景懿的心里好受一些。
他只能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尽量让厉景懿感觉到多一些安慰。
“嗯,谢了,兄弟。”
这些安慰的话,虽然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不过确实能够让人心里好受些。
厉景懿对着顾云峥微微道谢后,两个人便分道扬镳了。
回去的路上。
厉景懿由于喝了酒,不能够自己亲自开车,所以他在路边拦了一辆的士。
半个小时以后,唐家大宅。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唐家大宅的门口,厉景懿从车上下来,然后站在门外。
临近十二点钟。
大宅里面有些灯光已经熄灭了,但是有些房间的灯光,还是亮着的。
尤其是二楼,唐暖画所在的房间内,发出了微弱的光。
应该是开了一盏床头灯吧。
厉景懿在心里默默的想着,那丫头这会儿应该还没睡着,那丫头每次只要有心事的时候,晚上就会睡不着。
接着,厉景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准备给唐暖画发一条短信。
可当厉景懿才刚刚拿起手机的时候,二楼的灯光突然就熄灭了。
唉!
唐暖画此时此刻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心想,本来以为厉景懿今天晚上会过来找自己解释,但现在看来,他是不会过来了。
算了,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
想要解释的人,自然就会解释。
不想解释的人,无论怎么等待他,还是一样不会过来的。
与其去为了这些事情烦心,还不如好好的睡觉,明天公司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这么想来,唐暖画也就没有继续多想了。
夜,越来越深了。
厉景懿本来想给唐暖画发一条短信,说自己已经到楼下了。
可是,看到唐暖画已经关了房间里的灯光,估摸着应该是要休息了吧,厉景懿也就没有打扰她。
他只是静静的站在唐家大宅的门口,看着二楼的房间,然后从喉间轻轻的叹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家里的管家陈叔起身了。
他本来只是起身倒一杯水,走到客厅的时候,却发现窗户外面,大门口好像站着一个人。
那是谁啊?
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在门口呢?
有些犹豫的在心里想着,陈叔转身走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口的监控。
从监控器里可以看见,原来站在门口的那个人,是厉景懿。
厉景懿仰着脑袋站在门口,看着二楼的灯光,不知不觉出了神。
唉!
不用细想都知道,厉景懿肯定是在看着二楼小姐的房间发呆。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和小姐闹矛盾呢?
小姐本来就是一个暴脾气的人,向来也就是吃软不吃硬。
如果两个人吵架了,只要厉景懿嘴软一点,去哄一哄大小姐,大小姐是肯定不会计较的。
可是大小姐却伤心的跑回家了……
看来这小两口之间的相处模式,也有一定的问题存在啊。
“咚咚咚。”
不过一会儿,陈叔转身走到了二楼,敲了敲唐老爷的房门,“老爷。”
唐老爷这会儿还没睡,听见外面的动静,他轻声回应,“进。”
陈叔便走进了房间内,然后对着唐老爷汇报,“老爷,厉少爷过来了,现在正在在大门口呢,他一直望着小姐的房间,您说,我们要不要把他给请进来?”
唐老爷听见这话,立马就从床上起了身,披了一件外套在身上。
走到窗户旁边,他拉开了一点窗帘,从窗帘的缝隙中看向门外。
果然,一抹细长的黑影,正站在门口。
厉景懿仰着脑袋,望着唐暖画房间的方向,似乎是在发呆。
“不用了。”
没过一会儿,唐老爷叹了一口气。
松下手中的窗帘,唐老爷对陈叔说,“就让他在门口站着吧,他喜欢站多久就站多久。”
“啊?”陈叔有些意外。
唐老爷的声音很无奈,“我也不知道画儿,在那边到底受了多少委屈,如果是以前的话,我可以告诉画儿,凡事都忍让着一些,她既然已经选择结婚,就必须要做一个贤妻良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