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上去直接捂着巩晓钰的嘴,使劲把她往小巷子里拖。
巩晓钰拼命挣扎,但是根本没用,路过的行人竟然充耳不闻,她心里渐渐覆上绝望。
快要被拖进巷子时,路边响起一声汽车的急刹,一辆黑色车子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的身影。
巩晓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过去,眼里终于有了亮光。
俞铮几步上去,他伸手搭上流氓的肩膀,两个流氓回头:“别妨碍大爷……”
俞铮二话不说挥起拳头招呼到一个男人头上,男人一声惨叫,另一个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手肘已经撞向他的胸腔,一个轻巧的过肩摔就把人摔在地上,
两声惨叫彼此起伏,巩晓钰跌坐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两个流氓差点流下鼻血来,脑子嗡嗡作响,他们知道这男人有点儿武术底子,不敢再纠缠,走为上策。
俞铮当然没放过他们,他看起来斯斯文文,动起手却很暴力,轻轻松松的把一个男人提起来,左右开弓揍了几拳,把两个男人打得剩下半条小命。
“滚!”
两个流氓连滚带爬的走了。
俞铮过去看巩晓钰,他满眼都是紧张:“巩小姐,你怎么样?”
巩晓钰抓着他的手臂,她的手颤抖着,说:“俞铮,幸好有你……呜呜。”
巩晓钰的眼泪让俞铮慌了,刚刚还是充满血性的暴戾男人,现在满是手足无措。
他笨拙的安慰她:“别哭,没事了,我送你回家。”也幸亏他路过看到了,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他想到这里有点后怕,大掌迟疑的轻拍她的背,安慰她:“没事了。”
巩晓钰靠在他的肩膀上大哭出来,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岳笑阳却和别的女人待在一起,她为什么还要想着那个男人,巩晓钰,你真失败!
俞铮只当巩晓钰是受到惊吓,他看到巩晓钰脚底都是擦伤,说:“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吧。”
巩晓钰扯过他的领带擦干眼泪,“我这个样子回家家里人会担心的,俞铮,你收留我一晚吧。”
“……好、好的。”
安珺奚在车上一路沉默,顾易轲跟她说话她都提不起劲,顾易轲侧头看她好几眼,他伸手拉下车子的挡板,把她抱进怀里,问:“不高兴?”
安珺奚摇头,她不能跟顾易轲说岳笑阳和学姐的事情,她答应过学姐的。
看到学姐这么伤心,她真的很难过。
她抱紧了顾易轲的腰,借口说:“易轲,我还没吃饭,肚子饿了。”她真的没吃晚饭,下班就和学姐直接去家具城了。
顾易轲看了一眼时间,抬手打一下她的臀部,“都什么时候了,还没吃东西,怎么不早跟我说。”
安珺奚很委屈:“你打我,我不理你了!”
真的转过身想离他远远的。
顾易轲无奈的把她拉回来,“我是担心你,小傻瓜。”
安珺奚皱着鼻子哼一声。
顾易轲说:“很快到家了,到家再吃点东西。”
“你陪我一起吃?”现在都是吃夜宵的时间了,她记得他不吃夜宵。
“老婆大人发话,小的不敢不从。”
安珺奚心情好了那么一点儿,她奖励他一个吻,“谢谢老公。”
顾易轲的手开始不安份起来,安珺奚没让他得逞,“老公,我今天很累。”
顾易轲很体谅她,“好,今晚给你放假。”
两人回到家,家里出奇的安静,现在才十点多,怎么所有人都睡了?
何嫂站在门口等他们,她紧张兮兮的说:“老爷和夫人吵架了,七叔公都劝不了,现在老爷都睡书房去了。”
大宅子里人人自危,都是提着心肝做事,就怕哪里做错了给主人火上浇油,那才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
顾易轲听着也吃惊,他父亲母亲最注重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再坏的情绪也不会让佣人看到,现在竟然不管不顾闹得这么僵。
他知道父母感情一直不算好,但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第一次见。
安珺奚问:“知道为什么吵架吗?”
何嫂说:“张妙言小姐搬走了,老爷说夫人连一个小女孩都容不下,夫人也是半步都不让,两个人就这样吵起来了。”
说起来也是让人操心,夫人刚嫁入顾家她就在身边照顾服侍了,夫人半辈子从没跟谁低过头,包括自己的丈夫,今天这样的情况……怕是不好处理了。
安珺奚了然,果然是因为张妙言。
她和顾易轲随便吃了点东西就上楼,关上房门后她才问:“听说张妙言是孤儿,父亲一直资助她的学业,学业完毕也顺理成章进入顾氏了,她是父亲故友的女儿吗?”
顾易轲说:“我查过了,张妙言的母亲曾经是我奶奶身边的下人,不过她在我父亲婚前就离开了顾家,至于原因……时间太久远了,不能实证。”
“那何嫂应该知道吧?怎么不问何嫂?”何嫂都是顾家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顾易轲说:“事关长辈的私隐,我也不想把事情翻出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安珺奚心里痒得很,她已经脑补了一出狗血剧,她终于还是说:“你就不担心吗?万一张妙言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呢?”
顾易轲失笑的揉揉她的脑袋,“你这小脑瓜都想的什么,父亲当年或许会对我奶奶身边的下人动情,但张妙言绝对不可能是私生女,我推算过年纪,根本不符合,那个女人离开顾家好几年后,张妙言才出生的,那时父亲已经在美国留学了。”
安珺奚知道了,她说:“父亲肯定喜欢过张妙言的母亲,所以特别照顾张妙言。”他和婆婆也是政治联姻,想不到两夫妻相敬如宾半辈子,还是免不了要闹翻脸。
安珺奚不由抱紧顾易轲,说:“老公,能嫁给喜欢的人,真的很幸福。”
顾易轲也抱着她,他明白这句话的重量。
当年如果殷悦没有难产,他和她也会跟父亲母亲一样,两个人不会有真正的交流,但是又不能分开,这样过一辈子有什么意思?
顾易轲说:“我知道父母的婚姻有多痛苦,曾经以为我和殷悦也要这样度过一生,很多人的婚姻都是身不由己,奚奚,我能遇到你,是上天给我最好的安排。”
他这辈子都会珍惜这个女人。
至于殷悦,她走得匆忙,只是他人生里的小片段,偶尔想起的时候他心里也没有特别的感觉。
她再爱他,他也不能回应,这就是有缘无份吧。
安珺奚动容:“易轲,谢谢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