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坐李顺城的车到他家的。一下车,一个外表很普通的别墅。来到里面才发现,自己的家跟这里的比较起来简直差远了。
一个特大特绚丽的吊灯之下,素色的地毯,黑色的上等的沙发。李顺城的父母,张芸是见过的,李宛都和李夫人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
巨大的客厅里,家里的助手们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彼此互不干扰并井然有序。场面活像置身于宫殿,又像身处在一个高档的饭店或者宾馆。
李宛都和李夫人并未起身,甚至连点笑容都没有。李顺城喊了一声“爸,妈。”李宛都示意让他们坐下。
张芸瞟了一眼面前的两位老人,老感觉有两具古板的木雕坐在面前,没有人气,甚至没有呼吸。她不敢抬头看他们,他们正用四只眼睛盯住她看。
张芸只是略抬高一点头看了看李夫人怀中的猫。白色的猫,慵懒意惰地躺在李夫人的怀里,抬起眼,眼神像两位老人一样,极冷的,看了一下张芸,就接着趴下了。
张芸觉得他们都在演戏,演一场不瘟不火的闹剧。对眼前这一系列戏剧的动作,张芸还没有构思好描述用语,就听到李夫人问话了,“你跟你男朋友怎么分手了?”
张芸料想到他们会问这件事,就说了句:“不合适。”
“那跟侯俊呢?”
侯俊?他们怎么知道的?难道他们……
“侯俊是我的发小。”
“也是暗恋你的情人对吗?”李夫人咄咄逼人。“送你的礼物,你到现在还珍藏着。那些以往跟你在一起的人送你的那些礼物,你都丢进了垃圾筐,对吗?”
张芸开始反感起来,抬眼看李夫人,李夫人又细又黑的眉毛一动一动,似乎在挑逗着张芸激烈性子的发作。到底还是被李顺城用话岔开了,问:“妈,你从哪儿打听来的。这是芸芸的私人问题,恐怕与你无关吧。”
李夫人明显地不服气,“你看看这小子,媳妇还没娶回家就把老妈给忘了啊,我看哪,穷人跟富人都一个样,都是往钱看的!”最后几个字她故意把声调加重了。
李宛都说:“只要顺城喜欢就行,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互相爱护对方,不要做对不起对方的事。”
这次见面让张芸闹得极不开心。送张芸回去的时候,李顺城边开车,边说:“不要怪我妈,我妈那人就那样。对谁都冷嘲热讽的。”
张芸没说什么,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看。她想起了侯俊,侯俊的那一张似奸似邪的笑脸正映照在车窗上,向张芸微笑。
“是啊,我跟侯俊算什么呢?”张芸这才想起来,她身边一直有个孜孜不倦的好朋友——侯俊。
深夜,李家大厅里,灯光通亮如白昼。
李宛都吸完雪茄,往烟灰缸按一按,就说:“我出去活动活动,在家里简直闷哪,爱,你去吗?”
李夫人手抚摸着怀中的猫,想抚摸一个孩子,寻思着,听到李宛都的话,说了句:“你说她知不知道她嫁入咱们家的用意?那个张色鬼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时候拿女儿跟我们换一纸合同,她可真会算计啊。”
“估计不知道吧。现在的年轻人才不会为父母做什么牺牲呢。”
“哎,这老色鬼打的算盘还挺厉害。得了人,赚了钱,还想分我们李家点财产,真是不赖的算计啊。”
李宛都说:“你一块儿去吗?”
李夫人全然没听见,招呼李管家过来。李宛都等佣人给他穿上外套,吩咐一声就出门了。
李夫人对李管家说:“给李律师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我有事让他去办。”
李管家说“好的”就转身到电话旁给李律师打电话。
“你又要做什么?”李宛都有些不耐烦了。“对他们至于动这么大的心思吗?”
“怎么不值得?我看你那儿子跟你一个德行,见到美女都挪不动眼!”
“你!”李宛都气得脸色突变。
两人剑拔弩张,似乎要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