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男儿,当如此,掌无敌铁军,化剑为犁,扫荡天下。
誓师完毕,欧阳朔开始点将,“王峰!”
“末将在!”王峰出列,单膝跪地。
“着你率领禁卫旅,坐镇左路,任左路军主将。”
“喏!”
“林逸!”
“末将在!”林逸跟着出列。
“着你率领第一师团第二旅,坐镇右路,任右路军主将。”
“喏!”
左右两翼,欧阳朔安排的都是精锐骑兵部队。三个城卫旅编为中军,欧阳朔亲自坐镇。山海县城卫旅和友谊县城卫旅任前军,泅水县城卫旅作为预备部队,任后军。城卫旅中,弓箭手营打头阵,刀盾兵营靠后,骑兵营侧翼掩护。
如此军阵,所向无敌。
点将完毕,欧阳朔拔出腰间唐刀,超前一挥:“出发!”
浩浩军阵,立即开拔,除了脚步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再无其他声响。大军越过城外护城河,坚定地朝天丰部落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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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日阿赤岂是等闲,接见使者时,他虽然表现傲慢,实际上在使者离开之后就开始防范友谊县,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友谊县外如此大规模的誓师行动,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对方庞大的军队,鼎盛的军容,无一不令人胆寒。城北大营“拉练”的骑兵部队适时回归,更是给他当头棒喝。
友谊县城墙上升起的领主旗,让达日阿赤无所适从。他这才知道,友谊县不过是对方的一个附属领地,真正的大本营还没现身呢。
此时此刻,达日阿赤才真正理解昨日使者口中“君侯”的含义。
非扫荡四方者,不足以称侯也。
部落牙帐内,达日阿赤眉头紧锁,暴跳如雷:“阴谋,这是一次阴谋,一次针对我们天丰部落的大阴谋。”
胜利的喜悦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是无尽的悔恨。
确实,欧阳朔的一系列运作,又是抛诱饵,又是派遣使者,又是发表讨剿檄文的,无一不是为了占据道义制高点。如此一来,天丰部落蛮横无理,理亏在先,被讨伐是理所当然,自然激不起其他部落的同仇敌忾之心。
“族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部落贵族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
“能怎么办?不过一战。”主战派代表呼其图不在意地说道。
“闭嘴!”达日阿赤气极,如果不是呼其图的怂恿,如何能有今日之祸。现在倒好,大祸临头,此人还是如此傲慢,真是愚蠢。
“呼其图将军说笑了,对方可是上万大军,怎么打?”有贵族不忿。
攻下集市的时候,贵族是对呼其图欣赏有加。现如今形势逆转,贵族们的态度也跟着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埋怨呼其图的鲁莽行事。
殊不知,当初主张袭击集市,最积极的就是他们这些贵族。
接连被族长和贵族们呛住,呼其图面红耳赤,怒火攻心,急于挽回自己的形象,狠声说道:“对方战力,怎能跟我们草原儿郎相比?”
达日阿赤摇摇头,不想理会呼其图,转头看向一众贵族,沉声说道:“唯今之计,要么应战,要么求援。大家是什么意见,都说一说吧!”
“求援?向谁求援?现在是我们理亏在先,那些部落都等着看我们笑话呢!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支援我们。”
“就是,就是!”
达日阿赤以手扶额,头疼的厉害,烦躁地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们说,到底该怎么办吧?”
一众贵族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答。
“要不,我们将抢来的物资还给他们?”一名贵族弱弱地说道。
“嘿,晚了,昨天答应对方使者的条件还好。刚刚拒绝,对方已经聚齐大军,发布檄文,明摆着不想善罢甘休。”
愁云笼罩牙帐,气氛变得越发压抑。
就在这时,一名贵族站了起来,试探地说道:“要,要不,要不投降?”
此言一出,语惊四座,犹如打开潘多拉魔盒。
“投,投降?”贵族们结结巴巴,眼神闪烁。
“不可。草原儿郎,岂可不战而降?!”呼其图不甘地喊道。
达日阿赤坐在上首,心中一寒,他知道,最坏的结果就要到来。他无力阻止,贵族眼中的怯懦和畏惧,就像草原上的牛羊一样,再明显不过。
别看贵族们首鼠两端,实际上他们才是部族的核心,掌握部族发言权。
既然贵族心中已有降意,即使他这个族长不同意,他也无法完全调动大军。要知道,大军的后勤命脉,可都捏在贵族手中。
达日阿赤闭上双眼,神情落寞。皇图霸业,一朝成空。
良久,达日阿赤方才出声:“海日古,投降谈判一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海日古,就是提议投降的那名贵族,起身说道:“是!”
“族长,不可啊,儿郎们尚有一战之力啊!”呼其图竭力阻止。
“来人!”达日阿赤没有看呼其图,反而叫来亲卫。
“在!”四名亲卫走进牙帐。
“将呼其图押下去,打入大牢!”达日阿赤深知,对方的使者提出的条件,其中一条就是交出首恶,呼其图难逃一死。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达日阿赤干脆一狠心,先将呼其图关起来。
“族长!”呼其图一脸的震惊,快要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呼其图才是达日阿赤真正的心腹,关押呼其图,他也非常心痛。可惜,形势所迫,已容不得他徇私情。
“押下去!”达日阿赤不敢看呼其图绝望的眼神,狠心说道。
“喏!”亲卫都是誓死效忠族长的铁杆分子,虽然震惊,但是还是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解除呼其图的武装,将他拿下。
呼其图心中一冷,心如死灰,也不反抗,乖乖地被压下。
“都散了吧!”达日阿赤有气无力地说道。
霸业成空,达日阿赤的精气神也随之而去,失去往日的英姿勃发。诸贵族看到族长这般状态,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一个接一个,默默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