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占轩气得浑身发抖。
顾奕辰将刘梅护在身后,眼神冷厉的射向他,“你除了用钱财、阴谋、暴力征服别人,还会什么?她犯了什么错,你要打她?她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出轨,心里气愤不过,想要上门要个说法,她做错了什么?你再看看你,你都做了些什么,护着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女人,搞大她的肚子,因为妻子追上门,恼羞成怒,对妻子大打出手,这也算是男人干的事!”
“啪——”
顾奕辰的脸偏到一边,嘴巴里顿时涌起一股咸腥味,左耳嗡嗡直响,好半天,才听到声音。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顾占轩脸色阴沉的可怕。
刘梅吓得脸色发白,紧紧地抓着顾奕辰的手臂,小声道,“奕辰,奕辰,你没事吧……”
她第一次见顾占轩这么暴虐的样子,刚才那些骂人的底气,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冷静下来后,一阵后怕,她跟顾占轩结婚这么多年,财政大权几乎全都掌握在顾占轩手里,离了婚,她拿不到什么钱,顾占轩不是一个顾念亲情的人,更何况现在那个女表子又怀了孩子,顾奕辰已经不是唯一的继承人,他能做出什么事,谁也不清楚。
一想到这个,她对刚刚自己的鲁莽一阵后怕。
“奕辰,不闹了,我们不闹了,妈带你去上点儿药,不闹了好吗。”
顾奕辰看了一眼刘梅,眼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挣开她的手,抿紧唇,转身大步离开。
刘梅这时候也顾不得病房里的人了,叫着顾奕辰的名字,追了出去。
-他们离开后,顾占轩才沉着脸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接通知后,冷着脸问道,“查到了吗?”
“查到了,是刘承志的人调查的。”
刘承志是刘家旁系一支,管刘梅叫姑妈,事实上年纪只比刘梅小两岁,在刘家的公司里,是个财务部总监,油水大的职务,这些年刘家的企业都是靠着顾家的荫蔽得意发展,所以刘承志很懂得讨刘梅 心,刘梅有事,一贯也喜欢找这个刘承志商量。
顾占轩沉着脸听完,咬牙道,“我看他真是快活日子过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谁的事都敢管!给我扯了他的总监称号,查他的账,这些年私吞了多少,让他统统给我吐出来!顾家养的一条狗,没有吃里扒外的道理!”
丁妍听着他冰冷无情的声音,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有一天顾占轩知道真相会怎么对付她,刘梅跟他三十多年的夫妻都能这么无情的对待刘家人,她跟他才认识几天,更何况,还是因为这张脸……
顾占轩打完电/话,扭头看见丁妍,动作顿了顿,脾气瞬间就收敛了起来,他收起手机,淡淡道,“你经纪人知道这事儿吗?”
丁妍摇摇头,“我跟她说我不小心撞伤了,她很快就过来了。”
顾占轩点点头,表情依旧阴沉,“这些天,你安心在医院养伤,一会儿请的护工就会过来,今天的消息,我已经找人封锁,你让你经纪人自己也注意,别说漏了嘴,导演那边,我会处理。”
他说着朝着门口走了几步,然后顿住又回头道,“记住我说的话,一旦今天的事从你这里泄露,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
丁妍脸色白了白,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等到顾占轩离开病房,她一口气才吐出来,后背一片冰凉,那是刚刚出的冷汗。
-------------------------------------------------------
顾奕辰走得很快,刘梅一路小跑追在他身后。
“奕辰,奕辰,你走慢点儿,妈追不上你……”
刘梅喘着气,一路追出医院,顾奕辰沉着脸走出几十米远,才停下来。
他转身表情阴沉的看着刘梅,咬牙道,“你追出来干什么,你心里不是只有你的丈夫,即便他跟别的女人好了,你心里在意的也只有他,你这辈子就是为他活的,我好不好,难过不难过,你还关心吗!”
刘梅身体一僵,眼眶霎时红了起来,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嘴唇也跟着直打哆嗦。
顾奕辰别过脸不去看她,他突然间觉得很讽刺,顾占轩跟刘梅的这场婚姻,多像他跟莫烟那时候。
他跟顾占轩一样的渣,一样的对婚姻不忠,莫烟也像刘梅一样,面对他的不忠,歇斯底里,那时候他看莫烟,就跟顾占轩看刘梅一样,烦躁,不耐。
唯一不同的是,刘梅的坚持,是为了地位,尊严,莫烟却是为了爱。
人为权利能追逐一辈子,为了爱却不可能,因为不爱的时候,她就会放手,所以他失去了莫烟。
“离婚吧。”
他低声对刘梅道。
刘梅脸色变了变,摇着头,咬牙道,“离了婚,成全那个贱女人吗,我不!我为这个家守护了三十多年,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它!”
顾奕辰皱着眉,眼神复杂,“这样的婚姻,你觉得有意思吗?”
“没意思,我也不能成全别人!”
刘梅眼神有些癫狂,她声音嘶哑道,“当年不是刘家,顾占轩有什么本事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刘家败了,不能为他所用了,他就想跟我离婚?不可能!”
顾奕辰嗤笑一声,嘲讽道,“那你就守着你这段婚姻过一辈子吧,哪怕你的丈夫心里没有你,哪怕你的丈夫跟别的女人生孩子,你也无所谓是吧,即然这样,没什么好劝的了,你随便吧。”
他挥开刘梅的手,拉开车门上了车,不顾外面刘梅的叫喊,调转车头,径直离开。
他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他不想见到刘梅跟顾占轩,也不想见到裴嫣然,多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争吵,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为什么会过成这样,他想要的,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似乎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突然想起跟莫烟结婚那几年的时光,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却是真真实实的生活,他想念她做的菜,想念她每次用精油熨烫的衣服,想念每次晚归,都为他留一盏灯的她……
清脆的铃声,固然在密闭的车厢里响起,尖锐的刺破他的回忆,将他拉回了显示,他皱了皱眉,戴上耳机,一边打方向盘,一边淡淡开口,“你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