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团防地上配置了大小36门反坦克炮,但现在尽管团长指挥冷静、处置得当,也是只有2门47毫米反坦克炮、还有8门37毫米反坦克炮在开火。(提供最新章节>``.``但是对面排山倒海开过来的坦克,足有上百辆。
红二师三团阵地上孤零零的十门小炮,此起彼伏地开火,而对面的坦克炮声已经不能用“此起彼伏”来形容了。每一秒钟都有若干门炮在开火,已经成了一场大合唱。
红方每门炮的炮组人手都严重不足,不是逃跑了,就是“阵亡”了。但剩下坚守炮位开火的,都是意志较强、心理素质较好的士兵。就这样,他们脸色惨白、低着头,手忙脚乱地搬炮弹、装弹、退弹、观测、瞄准,一个人干两三个人的活。他们从没见过这种阵势,从没面对过这种钢铁洪流,心中的震撼和紧张简直难以描述,这种感觉在南京保卫战中也没有过。要不是知道这是演习,此刻就不仅仅是紧张了,那就是极度惊恐了。
不光是炮兵,就连戴着白钢盔、臂章、由宪兵担任的演习裁判们,此刻站在旁边,也被震撼的目瞪口呆。要不是他们多少被惊呆了,此刻这可怜的10门小炮,恐怕早就要被宣判为一门不剩了。
假如红军的防线标准是按照明军防线标准设定的,比如长江防线,那么肯定要设定这些火炮受到混凝土、装甲永备工事的严密保护。那么不要说对面有一百门坦克炮,就算有一万门坦克炮,红方的反坦克炮也会毫无损。
但现在红军的防线标准,是按照清军的防线标准设定的。而清军传统上又是处于攻势,江北的防线也不是没有,但多少都是象征性的。速度。防线上大多数都只是沙袋架木板的临时工事,还有砖砌的“永备工事”。即使少量真正的混凝土永备工事,也大都偷工减料:厚度薄、钢筋配的少、钢筋质量差、水泥质量差、浇灌质量差。所以现在红军的反坦克炮,也大多都只是在炮身前堆上几只沙袋而已,在蓝军如此密集的炮火下,早就该全部被摧毁了。
红方阵地上的演习裁判们纷纷反应过来,立刻投入自己的职责,于是,三团仅在开火的10门反坦克炮,也立刻全部哑火了。
……
天已经基本亮了。蓝军4:10动地面进攻,5:00就完全突破了红二师防线,防线撕开了5公里缺口,现在正在继续往两边扩大。
红二师在这四十分钟内,它的各级指挥系统、各部分作战单位,都呈混乱和四分五裂的瘫痪状态,而且随着蓝军装甲部队的继续切割、包抄,建制越来越乱,大批官兵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俘或“阵亡”了。速度。现在整个师已经没有还手能力了。
到这个程度,可以说红二师已经被基本击溃了。
现在在最初突破地,蓝方宪兵们正在指挥交通,疏导着潮水般的坦克、装甲车、汽车,还有自行火炮,同时还要给大批俘虏队伍留出道路,人车分流,不让混在一块儿,以防本来就拥挤的交通更加拥挤。
天上的飞机十几架一波,一波一波地飞过去。天上的轰鸣、加上地上的轰鸣,整个战场就成了一组巨大的交响乐团。
……
隆美尔选择的进攻点并不是红军的薄弱地段,相反,却是一处较强的地段.因为这里两公里内就有三条公路。一条是主要的城际公路,从南京到上海,叫做“沪宁公路”,很宽很好的柏油路。另外两条都是与沪宁公路不远、跟它并行的小公路,一条是常州到金坛的,一条是常州到丹阳的,也是柏油路,只不过没有沪宁公路那么宽。
因为这里公路条件最好,所以红军的防御重点也在这里。但是隆美尔不是一般的有胆色,在先前力排众议,专门选择这里突破。而事实证明,红军即使是“防御重点”,也根本不是为了防御这种进攻而设计的。一百好几十辆坦克、在5公里的一小段蜂涌过来,还不是这个时代的防御能接受的。
隆美尔留下一个坦克营和蓝二师收拾红二师的残局,自己率领蓝一师掉头向北,从后面包抄驻守在北面防线的红三师。
在进攻红二师防地的时候,北面的红三师也好不到哪儿去,因为它一直处在飞机的狂轰滥炸中,它的组织和指挥系统根本无法组织起来,更别说向南运动、攻击蓝军的右侧翼了。整个师从睡梦状态一下就进入了混乱状态,而不是作战状态。士兵们叫喊着从帐篷中爬出来,看着头上的俯冲轰炸机嚎叫着扑下来,几枚小“炸弹”冲着自己头顶砸过来,都惊恐之极,捂着脑袋四散奔逃。
每个人心里想着的,都是千万不能让这玩意儿砸着自己。有钢盔也没用,这么高扔下来,挨上了非被砸死不可。
不光是俯冲轰炸机,还有那些战斗机,也是成群结队、轮番地扑下来,机头上、机翼上四个亮点闪烁着,喷着火舌。士兵们对这个还不怎么害怕,毕竟不像俯冲轰炸机一样,弄不好会出人命。很多士兵愣愣地仰着头看,眼睁睁地看着战斗机从高处扑下来,贴着自己头皮“扫射”一下子就过去了。
士兵们往往都是在飞机擦脑门过去的时候,才下意识地蹲一下,然后又站起来,愣愣地目送着战斗机拉起来,飞向远处。没有几个严格按照训练那样,就地卧倒。
但是他们随后就会很倒霉,那些反应过来的演习裁判们,从后面大吼着冲过来,命令他们掏出“阵亡”牌子戴上,然后躺下。
很快,阵地上已经是“尸体”成片了。
几十架俯冲轰炸机在二十多公里长的阵地上轮番下扑,连扫射带投弹。从天上看,下面已经是硝烟弥漫、烟柱林立了.每一根烟柱周围,都会有演习裁判命令着没有及时逃开的士兵“躺下装死”。那些冒着浓烟的投弹点附近,都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
但是就像红二师的情况一样,红三师这里也有大量的士兵“不自觉”,炸弹都扔在身边了还在跑。要是真炸弹的话,他们早就变成几块碎片飞上天了。
……
南京,红方司令部。
唐云生面无表情地望着地图,望着面前一大堆前线报告。
这些报告支离破碎、零星不全、自相矛盾,而且新的报告还不断被送进来。
在半小时前,几乎同时收到丹阳、句容两个机场的电话,说遭到蓝军轰炸机的突然袭击,大半的飞机都被判定为“被击毁”了。速度。
也就是说,红方的飞机,现在就剩下十几架了,彻底失去了天空。
外面的指挥间吵成了一锅粥,一大排通信参谋戴着耳机、拿着话筒,一边摇手柄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喊着:
“喂喂喂!喂喂喂!”
“我是大雁!我是大雁!老虎请回话!……”
“猎鹰请回话!猎鹰……”
“你们那里伤亡多少?什么,不知道?……”
“我是大象,我是大象……”
“对方什么兵力?”
“……你这算什么?叫我怎么报告?”
“好,我记下来……”
“喂喂,妈的,电话断了……”
“喂,你们团长呢?什么?不知道?……你什么单位?啊?炊事班?……怎么打到哪儿去了……你们团部在什么位置?”
……
一个参谋满头大汗地进来,抱怨道:
“大人,暂停演习吧,这算什么啊?蓝方提前进攻,明显作弊……”
唐云生抬起头来,阴沉着嗓子道:
“提前进攻?什么叫提前进攻?真正打仗的时候,敌人能把几点几分进攻都告诉你?……快回去干活!别废话,把仗打好!”
参谋悻悻地退出去了。
唐云生托着额头想了片刻,抓起桌上的电话,犹豫着说道:
“给我接宫里。……喂,我是唐云生总参谋长,陛下起身没有?啊,那太好了,请给我接陛下。”
过了一会儿,那一头传来朱佑榕的声音:
“唐卿吗?”
“啊,陛下,正是微臣。”
“呵呵,唐爱卿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陛下,”唐云生淡淡地说道,“明天八点钟,您可能不必来统帅部宣布演习开始了。”
“哦?为什么?”
唐云生简要地把蓝军已经动进攻的事情说了一遍。
朱佑榕在电话里一直沉吟着,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唐卿,你怎么看呢?”
“陛下,臣以为从蓝军那边来说,做的没什么不对。毕竟正式的演习公报上只是说6月1日演习开始,而没有规定几点几分。至于陛下您今天的行程,是昨天才定下来的。我们可以假设蓝军那边并不知道您要在今天上午八点宣布演习开始。他们选择了一个他们认为最合适的时间。……另外,臣觉得如果是我们真正的进攻清虏,那是绝不可能提前把准确时间告诉清虏的。不要说几点几分,就连几月几号也不可能告诉。眼下,臣的红方已经知道了对方进攻的日期,已经很不错了。”
朱佑榕静了一会儿,笑道:
“唐爱卿啊,朕非常欣慰。因为朕的陆军总参谋长是个有担当的人,并没有因为遇到一点不公平就来跟朕大吵大闹。……唐爱卿,朕明天依然会到你那儿去。不过你不用管朕了,专心指挥演习吧。”
唐云生放下电话,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听陛下的口气,蓝方提前进攻、打擦边球,陛下事先就知道,并且已经默许了的。……幸亏自己没有跟陛下抱怨。
他长出了一口气,低头望着地图。刚才因为蓝军不宣而战带来的不满,现在已经烟消云散了。
但是,他决定敲打敲打向小强。
唐云生刚要再次拿起话筒,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他抓起话筒,说道:
“我是唐云生。”
“喂,唐公啊,我是……学生是挺之啊!唐公啊,您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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