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本章涉及金明池的相关资料,取自宋代孟元老的《东京梦华录》
“睡得好舒服啊!”
杨翼悠悠醒来,他躺着的地方离窗不远,向窗外望去,只见窗梁的方,天空呈现出一种淡淡的朦胧的颜色,天就要亮了。
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杨翼踢开身柔软的被子,一跃而起,对着铜镜打量起自己来。不错,精赤的身肌肉纠结,在火烛的照耀下呈现一种刚性的铜色!杨翼缓缓蹲下,再猛然立起,双拳轮番击出,身形轻盈的往前闪动,太好了!身体状况非常良好,精神很足!穿好衣服,批紧身皮甲,将擦拭好的弯刀挂在腰,杨翼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包房的大厅。
只见大厅中散乱不堪,王有胜等人以及一群貌美的歌伎玩乐了一整夜,此时全都东倒西歪的呼呼大睡。杨翼拍醒王有胜等人,然后带着他们,跨院落中的战马,从状元楼的园中奔驰而出……
“看!那是杨大人啊!”
天还未亮,整个汴京城却早已苏醒过来,因为今天是三月一日金明池大会召开的日子,各家各户都在朦胧的黎明燃起了炊烟,路已经有不少人往城西而去。杨翼等人沿着御街边飞快的奔驰,引来无数路人的惊呼……
南薰门外。
九百名披挂整齐的武员排列成九个方阵。章楶以下,数十名武教授策马立于队列之前,每个人的表情都是严肃地。但每个人的心情都是激动的,因为今天,乃是向满朝文武和百姓,展示武学成效的大日子。
“来了!”种思谋看着一骑从门中冲出来:“杨大人的精神很足啊!”
在阵前将马勒住,杨翼扬起马鞭高声道:“弟兄们,标杆是谁的?”
“我们的!”学员们齐声应答。
“我们的口号是?”
“只有第一,没有第二!”学员们轰然作响的叫声在南薰门周围回响,惊得城楼的士兵们也为之动容,纷纷探头探脑的望出来。
杨翼大笑数声。目光满意的从学员队和教授们的身扫过,这是我鼓捣出来的队伍啊!真正的精锐!“我们的作风是?”
“杀死!杀死!统统杀死!”
“好!天下之大,有哪里是我们去不得的?又有什么能够阻挡我们地脚步?军鼓响起来,军歌唱起来!出发。目标,城西金明池!”
嘹亮的军歌声立时响起,说起这军歌,却还是杨翼创作的。其实杨翼也不能算是创作。他只是把解放军的进行曲改了几个词而已。
天已明,武学军一路高歌到了金明池南门外,只见殿前司、街道司、宣效六军、下四军等队伍早已在门前齐聚。整个池南门处旌旗摇动铺天盖地,一阵阵的军鼓声将每个人的情绪都带往亢奋。
“各位。今日争标本帅志在必得。”杨翼在马向左右说道:“待会进场仪式,必要先声夺人啊!”
章楶捋须微笑道:“杨大人,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学员们都是为将之人。这个道理明白得很。来之前不是都已经把相关事宜准备好了么?如今我武学众人士气高涨。想必定会取得应有的效果。”……
一个时辰后。
“吉时已到!诸军依次入场!”枢密院的一名官员在池门处高声叫嚷,顿时门外的队伍变换起队形来。
依照事先地安排。首先进去的侍卫马步亲军。这些亲军大多出身官宦贵族,营养好得很,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神态倨傲、趾高气扬。从池南门列队而如,金明池内顿时发出雷鸣般地欢呼声。
杨翼等人俱在门外,听得金明池内欢呼声传来,有如山呼海啸一般,竟不知里面究竟来了多少人,一时之间既骇然又兴奋,同时更是有些许紧张,包括杨翼在内,都在想待会轮到自己进场,可不要冷场才好,那可就太没面子了。
接着诸军轮番从池南门而入,欢呼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尤其是殿前司虎翼军在林东的带领下入场时,欢呼声简直可以说得是地动山摇。
王有胜虽说出身于殿前司,可是经历这样的场面却还是第一次,不由得心中有点发虚。事实他现在确实有点虚,昨天晚真是一个疯狂而又淫荡的夜晚,搞得他现在还觉得头晕和腰疼:“大…大人,似乎有点不太妙啊!里面忒多人啊!”
“怕了么?”杨翼斜着眼睛看着王有胜:“你不是成天说什么从河东路杀到贺兰山么?里面不过就是人多点,怕的话,你可以走,记得,从队伍里爬出去。”
王有胜顿时恼怒,嚷嚷道:“我就是提醒下大人而已,我怕?其实我早想明白了,里面的人就是娼妓,咱们就是嫖客!”
旁边众人立时讶然,全都转头看着王有胜,心说你这是什么比喻?这还没进去呢咱们就成了嫖客了?
王有胜在众人的注视中挠挠头,尴尬的低声道:“里边不就是叫唤声大么?越叫唤,咱就越兴奋,这不像嫖客么?”
杨翼差点晕倒:“你昨晚乐傻了你?真不是东西!”
“武学入场!”枢密院的一名员高声叫道。终于轮到咱们入场了,众人紧张而又兴奋的开始行动起来。
“哎!你说里面啥模样?”陶节夫在队伍里小声的问郭成:“咱俩也真倒霉,怎么就临时不让船争标,改去跳舞呢?”
郭成却很严肃:“让你干啥你就干啥,都是为了武学争光,少废话!”
杨翼当先骑在高头大马,背后是种思谋挚着武的大旗。元昊手的“灵武”二字高高飘扬。池南门非常宽阔和深邃,说深邃,是因为这道门其实是一个林荫大道,周围被高大的草木遮掩。
前面就是出口了,想象着金明池现在的盛况,杨翼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高喊一声:“后队擂鼓,唱军歌!入场”……
金明池,位于汴京城西面的顺天门外街北。周长九里三十歩、池西直径七里。池门南岸建筑有临水大殿,皇帝车架临幸、观看争标赐宴皆在此处。从临水殿西去数百歩,一个中央隆起、有若飞虹的大桥横跨水面直通池心,池心建有五个回廊。称为五殿,每逢争标大赛,都会列京中美女于其为争标助威。其他地方临水近墙处则到处种植垂杨、岸边彩棚幕次,专门提供给普通百姓和士人临水观看争标。只有池的东北角留有一块空地,则是给参加金明池教阅的各路军队预留的。
天才亮,金明池就已经是人山人海。士人、百姓,谁都不愿意错过这难得的盛会,早早的就开始聚集在这里。长达九里的金明池岸边,围观的人最少也有五万之众。
此时,先期进入的十余支军队每支两百余人,已经全部排成方阵,站立于金明池的东北角。鲜明的盔甲,飘扬的旗帜。闪亮的刀枪,使得在场的数万观众赞叹声四起,汇聚成声音的海洋。
临水大殿,群臣倚着水边的护栏议论纷纷。皇帝赵煦高高坐在大殿之,他今天心情很好,这样热闹的场面最对他的胃口,眼下争标大赛以及前奏表演尚未开始,金明池就已经热闹成这样,想来争标开始之后,一定是震撼人心啊!赵煦探探脑袋,出语问道:“赵卿,武学怎么还不入场?”
赵瞻作为枢密院的最高员,此时侍立在皇帝地身边,连忙答道:“别的队伍每支只有两百余人,武学却不同,他们都是在役将领或者未来将领,当然应该全部出席,总计九百余人,想来花在整理队伍的功夫,却要耗时更长了啊!”
话音甫落,只听一声悠长的号角声划破长空,赵瞻立即接口道:“这不,来了!”
金明池本来纷纷嚷嚷,号角声却仿佛有如破碎虚空般将嘈杂的人声压下,顿时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池南门处。
百面小型军鼓密集响起,发出怪异的节奏,只见南门的入口处,一员大将身披闪亮铠甲伴随着鼓点策马行来,紧接着庞大的队伍列队而入。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像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大宋的子弟,我们是社稷的武装,从无畏惧绝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雄壮明快的军歌声中,武军终于合着鼓点,用高昂的歌声,迈着整齐的步伐全部进入场中。
金明池中的几万人,有谁听过这样的歌声?有谁见过如此雄纠纠气昂昂的队伍?一时间全部愣住,偌大的金明池,鸦雀无声。
“他们唱的是啥?”赵煦觉得自己的手在发抖,好像这首歌有那么一种奇怪的力量,竟使悼一个听的人,都感觉到热血在往涌:“我大宋朝竟有这样的歌声么?”
赵瞻当然不清楚这怪异的歌声是怎么回事,事实确实很好听,不,准确的说确实非常适合现在的气氛:“这个…恐怕是武学自创的军歌!”
“作出此曲者必是天才!”苏轼这个时候觉得非常震撼:“虽然唱的词并不符合词调,也很直白,但是有那么点押韵,语句短而有力,词意和曲子的节奏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啊!甚是鼓动人心。”
蔡汴刚才也在发呆,听得苏轼如此说,回过神来道:“我先前还心说自己是不是少见多怪,目下连苏子这样的作词大家亦都是这般说法,想来此歌当真是好军歌了!”
王敬心此时也在大殿之中,对于武学这支队伍,他当然是又惧又恨,不屑道:“唱的什么破玩意?不知所谓!”
郑雍皱着眉头,对王敬心的话不以为然:“你却莫小看了这些人,士气如此高涨,嘿嘿!你的殿前司年年夺标,今次怕是遇到对手了啊!”
杨翼进了金明池之后觉得事情坏了,金明池沿岸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可怎么就没有喝彩声呢?不会是自己的安排太出人意料了?全都吓傻了?
杨翼狐疑的策马往东北角而去,心里想越懊恼,好好的进场就完了,非要击鼓吹号,还唱这么一首歌,这下丢人丢大了。
王有胜跟在杨翼身后边嘀咕:“我说出问题了?不会写词你也别瞎写啊!以前从你那什苍山如海我就知道你不行了。早听我的,弄个婚丧嫁娶的曲子多好,咱敲锣打鼓的进来多热闹啊?非得这么糊弄。”
武学的学员们这时心中倒无异样之感,实际这首歌已经练了多日,每次唱的时候都是越唱越来劲,而且这首歌很特别的地方在于,甭管你的嗓音多烂或者五音不全,只要你用力合着节奏一唱,你都会发现能够唱出特别激动的感觉来。所以尽管现在金明池内似乎没有什么反应,但学员们依旧注意力还在自己的身,用尽力量高歌不止,军鼓不止,随着队伍前进。
杨翼这个时候有点想哭,本来高昂的脑袋垂下来,恨不得打马就逃,真正是多此一举啊!正彷徨间,忽然异变突起,不知是谁先开始,又或者同时开始。地动山摇的喝彩声如雷鸣般响起,数万观众击节如潮,叫好声充斥了整个金明池,吓得杨翼身形晃动,差点从马掉下来。
“稳住!稳住!”杨翼夹紧马身,冷汗这时才流下来:“看来没错,这些人忒没见识,早说啊!一回头国际歌我都弄得出来!”转念一想,还是不行,那歌是鼓动别人反抗压迫的,乱唱可就脑袋不保了。
来到东北角,排好队列,杨翼终于镇静下来,现在可以好好看看金明池盛会的景观了。眯缝着眼睛望了一会,杨翼长叹一声:“人可真多!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武学的威名,就在这次大会之后,可见分晓。”
林东带着虎翼军就在武学军的隔壁,这个时候望过来,刚好和杨翼对眼。林东微微冷笑,点头算是向杨翼致意,然后一支手指向湖面的深处。
杨翼转头望去,只见湖面高高竖立起一根长竿,面有青绣彩的圆球一个。“那便是标竿了!”杨翼嘴角一咧,回给林东一个笑容,他心中明白,这是林东在向自己发出挑战,从元佑元年的那个秋天开始,自己和林东之间发生了很多次交锋,而今天乃是见真章的一个重要时刻,战斗马就要开始,争标、决斗,是骡子是马,就要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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