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就是崇祯五年了。没过多少时间,早已安排监测渤海解冻情况的快骑很快就回到了京师。
这一日早上,太阳虽然冒出了头,可寒风还在凛冽地刮着,使得阳光显得很弱,不能让人感觉到一点暖意。
但是,在京营的校场,却早已站满了士卒。今天是崇祯皇帝检阅新军的日子,每个士卒都精神抖擞地站着。
新军士卒穿着厚厚的棉甲,外面罩着新式军服。燧发枪握在右手,斜靠在地上。枪口端上着的刺刀,反射着阳光,显得格外刺眼。
点将台下侧,以曹文诏为首的将领也在寒风中站着,和士卒一起等待崇祯皇帝的驾临。
基于这样的天气,每个人的心里都有准备。估计要等一段时间后,才会见到崇祯皇帝。毕竟这天太冷了,来晚一点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崇祯皇帝却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晚过来。他们站了大概不到半个时辰,御驾就到了京营驻地。让他们更想不到的是,崇祯皇帝是骑马而来的。
没有文武百官的陪同,就只有钟进卫伴驾左右。崇祯皇帝的精神很好,浑然不惧凛冽的寒风,不时和钟进卫说笑几句。
在点将台的后半段,特意加盖了挡风的遮板。但崇祯皇帝没有过去,而是站在点将台前,打量着底下一万三千左右的新军士卒。
行过跪拜礼之后,新军士卒的站姿就由稍息改为立正。一个个昂着头,挺着胸脯,极力在崇祯皇帝面前表现出他们高昂的精气神。
崇祯皇帝看看新军,又侧头注意到伴随自己而来的大汉将军。他发现大汉将军看上去虽然更为高大威猛,可在这寒风中,却缺少一股新军身上散发出的彪悍之气。
这么一对比,新军的精锐就显得更为突出了。崇祯皇帝对此很满意,他向钟进卫点点头示意了一下。
钟进卫就转身对身后的曹文诏下令:“演习开始。”曹文诏是演习地实际指挥者,马上就通过令旗开始传达将令。
点将台上,崇祯皇帝终于走到主位上坐下,边上就是钟进卫作陪。
点将台下,新军士卒开始收缩队列,做演习前的准备,同时让出了中间的一大片空地。
随着鼓声响起,从点将台的左侧开始出现五百骑马的新军士卒,按照正常行军队列从台前经过。当他们过了点将台绕了半圆时,忽然从前方冲出五军营将士扮演的建虏。
崇祯皇帝饶有兴趣地看着,只见新军士卒快速下马,在很短的时间内结阵,端起燧发枪预备。
不管出于那方面的安全考虑,演习的新军士卒并没有配发铅弹。他们只是假装有铅弹,射击,装填,再射击。
崇祯皇帝注意到新军士卒装填的速?的速度很快,他有点吃惊,问钟进卫道:“钟师傅,在战场上,燧发枪的操作也是如此之快么?”
钟进卫稍微往崇祯皇帝那边侧身靠了过去,然后解释道:“步骤是差不多的,就是少了一个铅弹,实际装填的速度大概也是这么快。”
这时,从结阵新军的侧面又冲出了一队模拟建虏。只见新军从容不迫地开始变阵,由“一”字队列变成了“八”字队列。变阵的速度很快,也丝毫没见慌乱。
崇祯皇帝看到这里,又向钟进卫问道:“钟师傅,数量多的话,这队列变化会不会有问题?”
他知道人少变阵容易,人多的话,可能就不那么简单了。因此,他才有此一问。
钟进卫一笑,回答崇祯皇帝道:“陛下,新军都是以队为单位,事先有过编制,遇敌临时变阵,按照事先的准则变动。因此,人数就算再多,也不会有多大疏漏。”
崇祯皇帝听了点点头,继续观看起来。
接着又新入场几千新军表演了攻击前进,也就是按队列滚动射击,并在击溃敌人后进行上马追击,再下马射击等战术。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才开始表演近身搏杀,由五军营和新军对练。然后是由崇祯皇帝带来的锦衣卫随机抽出部分新军士卒,进行实弹打靶检查。
当锦衣卫把结果报给崇祯皇帝时,使他非常满意。因为他来之前,有做过功课,看过戚继光的《纪效新书》,知道这些新军士卒的射击水平都达到了戚继光所规定的水平之上。
接着是炮兵出场,野战炮兵,车营分别通过校场,然后进行实弹打靶。
崇祯皇帝通过望远镜,看到集群火炮的威力,不由得暗暗心惊。这威力确实不是冷兵器可以比,建虏的骑兵就算再厉害,在这么多火炮大范围的覆盖下,也只能是饮恨沙场。
当崇祯皇帝看完了炮兵部队的演习之后,钟进卫微笑着指着开始上场的三百燧发枪兵道:“陛下,这三百燧发枪兵和之前的燧发枪兵不一样,他们装备的都是线膛燧发枪。”
崇祯皇帝之前也知道线膛燧发枪,兵仗局掌印太监范俊向他汇报过这个。不过现在看到新军使用,他还是非常感兴趣。
崇祯皇帝也知道这种枪不容易打造,都是兵仗局中最熟练的枪匠花了好多心思打造出来的。
为了让崇祯皇帝有个直观的印象,线膛燧发枪兵和普通燧发枪兵同时进行实弹射击。从射程、精确度上又一次狠狠地证明了线膛枪的优势。
“陛下,这支线膛燧发枪部队,将以狙击建虏中的将领为主。打蛇打七寸,应该会比以前更容易瓦解建虏的士气。”钟进卫给崇祯皇帝介绍道。
崇祯皇帝的精神一直亢奋着,笑着回应钟进卫道:“不错,钟师傅,还有什么好东西,记得都要让他们做出来,越厉害的越好!”
钟进卫听了一笑道:“陛下,臣倒是想让他们造出轰炸机来,但他们办不到啊。”
崇祯皇帝附近就钟进卫一人,因此他冒出后世的名词也无所谓。
崇祯皇帝其实也就这么一说而已,他明白,现有条件能办到的,钟进卫自然会说的。不过他却很有兴趣,趁着现在有时间,就一边看演习,一边和钟进卫讨论起后世那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