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找一个最好的渔场,只要你能顺利下网、收网,不管有没有渔获,都算你赢!”奥德也来劲儿了,再次把洪涛的难度调低。
“那就这么定了,来吧!”洪涛摘下手套,和奥德、埃尔克分别击了一下掌,这个赌约就算完成了。
“你这个nb吹的有点大了吧,你玩过这玩意吗?隔行如隔山啊?”王健也没逃过去,不得已和他们击了下掌,但是很不情愿。
“没玩过,咱们国家没有这种渔船,效率太低了,早就不用了。”洪涛倒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那我说好了啊,输了你一个人掏钱请客!”王健一听,得,这位又上这儿撞大运来了,还把自己也搭上了,立刻就要撤火。
“你看你哪儿点出息,没玩过就不能赢啊?要是赢了你吃不吃鲸鱼肉?”洪涛很鄙视这种朋友,一点不给力啊!
“赢了必须吃啊,输了我也吃啊!只不过都不用我掏钱,有那个钱我还留着给我媳妇买一件毛衣回去呢,你还别说,这个毛衣穿着真挺暖和的。”王健才不管你鄙视不鄙视呢,拿出一副爷就这样,你难拿我怎么着的德性。
“艹!”洪涛还真拿他怎么着不了,只能继续鄙视下去。
其实洪涛撒谎了,他是没接触过这种渔船,但是不代表他没见过,而且不光见过,还真的熟知这个渔船的捕鱼流程和渔网的大概操作方式。至于他是从哪儿知道的,答案就是电视节目!他在前世的时候看过一部有关挪威近海捕鱼的纪录片,上面就是这种渔船,连模样都差不多。
这种渔船叫做刺网渔船,主要是用来捕捉近海的上层鱼类,在我国的江浙沿海也有使用。这个刺网并不是网上带着钩子或者刺,其实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粘网。它主要是利用编制渔网的那种很特别的细丝来缠住鱼身上的背鳍、胸鳍和鱼鳃,使得通过这片网区的鱼儿不挂在网上,越挣扎挂得越紧。
不过相对于那种大型拖网渔船。刺网捕鱼还算是比较环保的,效率也不是很高,所以在我国逐渐被淘汰了,只是在有特殊的渔汛来临时才会用一用。比如每年秋季的鳕鱼渔汛。
卑尔根位于挪威的西部,面临大西洋,北大西洋暖流和北冰洋挪威暖流正好在这里交汇,它们不光给卑尔根带来了每年平均200天以上的降雨,还给这片海域带来了丰富的养分,于是这里就成了以鳕鱼和马鲛鱼为主的回游性冷水鱼的天堂。
鲑鱼、黑鳕鱼(saithe)、青鳕鱼(polck)、真鳕(cod)、白鳕鱼(rgacherel)、针嘴鱼都是卑尔根近海的主要鱼种,另外在那些大大小小的峡湾中,还有类似海水和淡水的混合鱼种,比如红鱼、海鲂(bluefinsearobin)等等。
挪威这个国家本来就有一半国土在北极圈里,冬天极长夏天很短。再加上物价高昂、语言还很生僻,娱乐项目又少,这就使得挪威人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要不整天都得因为没得干而愁死。于是除了滑雪、爬山和各种玩命的极限运动之外,钓鱼就成了挪威人的最主要活动。
在挪威环境保护署的网站上就醒目的写着一行字:钓鱼。是每个挪威人必须的生活内容,挪威人天然享受这种自然的权利!
所以海钓在挪威基本不受太大的限制,不用办理任何手续就可以去钓。但是海钓不受限制,海洋捕捞还是受限的,就像是这种刺网渔船,就是挪威近海唯一可以使用的捕鱼方式。
又开了1个多小时,奥德把船速降了下来。开始关注探鱼器上的信息,这里距离海岸线大概也就十几海里,远远的还能看到那些山峰。
“饺子,可以啦,这片水域的鳕鱼很多,是我和埃尔克常来的地方。你可以去准备下网了!”过了一小会儿,奥德给洪涛发出了开始作业的命令。
“老王,来,帮我把这个渔网搭到那个打滚子上去,抱住喽。挺沉的!”洪涛虽然心里也没底,但是还得装作一副很从容的样子,指挥着王健按照他的指令开始工作。
“那你干嘛啊?这么沉让我一个人搭啊?”王健不太配合,主要是洪涛在干活上的人品不怎么坚挺,经常偷奸耍滑,把王健都搞怕了。
“我得操作这个绞盘,你会弄吗?”洪涛这次还真没打算偷懒,这些渔网都是缠在绞盘上的,靠人力肯定拉不动,得操作绞盘倒转,然后把渔网逐渐放出来。
“唉,我就是受累的命啊!”王健这回也没的挑了,那个绞盘还真不会摆弄,只能去卖力气了。
对、对,搭在上面,多富裕出来一点啊,就这样就这样。”其实这个绞盘非常好操作,就是一个控制杆,往前推就是逆时针转动,往后拉就是顺时针转动,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干嘛不直接放水里去,就这么搭着?”王健还真弄不明白这个渔网怎么玩,只能问洪涛。
“看到没,这里这一大排浮球,挑一个挂在网的一头,先把浮球扔海里去,哎,对,别犹豫,直接扔!”洪涛站在绞盘旁边,指手画脚的指挥着王健干活,这会儿他可真是在耍滑头了,不过王健正在忙活,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奥德,控制好船速啊,我要下网啦!”当王健把那个大浮球连在渔网上,让后扔下水之后,洪涛按照纪录片上的情景,冲着舵楼里的奥德大喊了一声,还做了个ok的手势。
“埃尔克,看来咱们要输啊!他们干起来虽然不是很熟练,但是流程都差不多对啊,你闺女从哪儿找来这么两个中国人?喝酒不比咱俩差,钓鱼肯定比咱俩强,人家都是欧洲钓赛的冠军了,怎么还会捕鱼啊?我看你这顿鲸鱼肉保不住了。”奥德一直在回头看着洪涛和王健的举动,看到洪涛叫他提速,偷偷的和旁边的埃尔克聊上了。
“只要维朗妮卡能多回来几次,我天天请她们吃鲸鱼肉都愿意,我来开船吧,你去盯着点,别让他们被渔网给拖到海里去。”埃尔克接过舵轮,奥德从舵楼里走出来,带上防雨帽,站在洪涛身后,盯着他和王健的一举一动。
其实布设刺网并没什么难度,只要把浮球和刺网连接牢固,再控制好绞盘的转速和渔船的行驶速度,渔网就会被浮球的阻力带入海中。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如果渔网有缠绕的地方,就用船尾滚筒前的一个横杆把渔网快速上下震动几下,把渔网抖开就可以了,这玩意还有个学名叫“抖网器”。
洪涛和王健配合的不错,一个人站在船中部负责控制绞盘,一个人站在船尾部负责控制抖网器,很快就把第一片200米长的刺网放完了,最后再把刺网的尾部挂上一个大浮球,就算大功告成。
“饺子,你这个手艺是和谁学的?”奥德帮着洪涛把第二片刺网的卷上绞盘,很好奇的问。
“嘿嘿嘿,我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有一个纪录片演的就是用这种船捕鱼,不过不是你们这里,而是在加拿大。”洪涛不再装神秘了,把答案掺了一半沙子告诉了奥德,其实他前世看的纪录片就是拍摄的挪威海域。
“哦,没错,冰岛和加拿大也用这种渔船捕鱼,不过他们捕的是金枪鱼,用的是双层刺网,比这麻烦一点,原理差不多。”这次洪涛又蒙对了,奥德不仅没怀疑,还帮着洪涛把谎话圆了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