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税收的高也不是白收的,生下来开始,每个孩子就享受国家补贴,孩子越多补贴越高,孩子的母亲可以享受42周的全薪产假,父亲也可以享受4周全薪产假,然后一直到大学毕业,除了书本费之外,全部不用交学费。
只要你曾经上过一天班,领过一次薪水,就可以领取国家的事业紧贴,大概每个月5000克朗左右吧。然后这里的医疗也比德国强多了,生了病请病假都可以领到病假紧贴。”潘说起她的家乡,就应了一句中国歌词:谁不说俺家乡好啊,咿呀得呦。。。。。。
“嘿,让你这么一说,你们到应该是社会主义了。”王健对于潘的自吹自擂也没啥可反驳的,只好调侃了一句。
“当然就是社会主义!我们国家奉行的是恩格斯的温和社会主义,你们国家奉行的是马克思、列宁的暴力社会主义,虽然都叫社会主义,但是不一样的,在你们那边,应该管我们叫做修正主义!”没想到潘居然还对哲学有研究,一听社会主义这个词,把革命导师都给抬出来了。
“嘿,话不能这么说吧,你们应该是资本主义啊!怎么也成社会主义了?”王健不干了,开始和潘在主义的问题上掰扯起来。
洪涛就在社会主义、资本主义、修正主义、帝国主义等等一大堆的主义包围中,一会帮着王健对付潘,一会儿帮着潘对付王健,吵吵闹闹6个小时就过去了,终于在晚饭之前回到了潘的老家,卑尔根。
潘的父母家在卑尔根港区的北面,属于卑尔根市,但是并不在市区里面,类似一个卫星城。不、应该说是卫星镇。整个小镇就是依山傍海的建在海边的一片高地上,房子基本都是木头的,外墙上刷着各种颜色的涂料,几乎没有相同颜色的。这些木头房特别高大,大多都是二、三层的小楼,屋顶特别尖的那种,跨层高度也很高。
潘的家是一座三层的蓝色木屋,窗户都有一人多高,屋前还摆放着两排花草,看起来屋子主人生活得挺悠闲。
出来迎接女儿的是一个高高胖胖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白底绣花的裙子,这就是潘的母亲汉娜夫人。而潘的父亲埃尔克去码头上了,还没有回来。
木屋的里面和外面完全就是两个风格,很现代化,和那些砖、石头造的房子没什么区别,除了屋顶上还能看到粗大的房梁之外,很难想象这个房子就是用一片一片木头拼起来的,还拼了那么高。
汉娜夫人会听英语,但是说不好。所以她和洪涛、王健交流起来不太顺畅,但是她的人很热情,先是问大家喝什么,然后又去端来几盘小点心和鱼干什么。让大家垫垫肚子,因为晚餐还没有开始准备呢。
她们母女俩可能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坐下之后就开始用家乡话聊了起来,刚开始潘还抽空给洪涛他们翻译一下。后来聊起潘给她父母带的那些衣服、鞋帽什么的,干脆就没功夫翻译了,估计她知道翻译过来洪涛他们也不乐意听。索性就省了。
当这母女俩正在仔细研究一双在米兰买的皮鞋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洪涛和王健坐在沙发上,都能感到整个地板都在随着他的脚步颤动。
“好一条汉子!”这是洪涛抬头看到来人之后的第一个感觉。
“这不就是维京海盗吗,如果戴上一顶有两只牛角的皮帽子的话!”这是洪涛的第二个感觉。
“潘是他们两个的亲闺女吗?从哪儿看也没有一丁点相像的地方啊!”这是洪涛的第三个感觉。
进来的人正是潘的父亲埃尔克,他身高最少也有2米,穿着一件棉布花格衬衫和一条背带工装裤,脚上是一双厚底的大皮鞋,长得浓眉大眼,虽然胡子很重,但是刮得干干净净,只在嘴唇上和下巴上留了两撮。
虽然他长得挺严肃,看着也挺吓人,但是笑起来却显得傻傻的,很憨厚。身高接近了1米8的潘在他手中,真的像是一个小孩了,很轻易的就被他抱起来还轮了一圈,看来他对自己女儿回家来看望他们老两口也很高兴。
“欢迎来汉娜的家里做客!”
“欢迎来汉娜的家里做客!”埃尔克这张嘴该上油了,有点锈,虽然他英语说得比汉娜夫人好多了,但是翻来覆去就这么两句话,然后就像一尊大雕像一样坐在沙发上默默不语,看着他妻子和女人以及客人们聊天,有时听懂了就笑笑,听不懂也不问。
“你们抽烟吗?”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埃尔克终于忍不住了,又说了第三句话。
“尝尝我的,这是我从中国带来的,还有最后半盒!”洪涛听到这个声音比听到开饭声还高兴,飞快的从自己衬衣口袋里拿出半盒云烟,递给埃尔克。
“你不是说你带的烟早抽光了吗?不带这么玩的吧,我抽没有,上这儿给便宜老丈人拍马屁来了!”王健看到那半盒云烟眼珠都瞪圆了,对于洪涛无耻的程度又多了一分认知。
“你回国就能抽到,想抽多少抽多少,至于犯这个气门芯嘛?我不也是没舍得抽一直留着呢吗!”洪涛为了堵住王健的嘴,不得不再拿出一根来递给王健。
“比万宝路好抽!”埃尔克接过洪涛的云烟点上,抽了一口,终于说出了第四句话。
“没错!”这句话引起了洪涛的共鸣,来奥斯陆的时候洪涛和王健一人买了一盒万宝路,25支装的,68克朗,贵不贵单说,抽起来p味没有,腮帮子都嘬疼了,嘴里好像没嘬到烟一样。
“我买了驯鹿肉、贻贝和布鲁诺斯特奶酪,汉娜做得一手好菜,晚上我们喝几杯,我这里有上好的斯纳普斯。”估计是云烟抽的挺美,埃尔克居然和洪涛聊起了吃喝。
“斯纳普斯?”洪涛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我拿给你看!这是我从丹麦特意买回来的。”埃尔克觉得自己无法说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于是迈着大步走进了厨房,直接把酒瓶拿了出来。
“嘿,我以为是沃特加呢,看来不是啊,好像是纯粮食酿造的,40度,算是低度酒了。”洪涛和王健抱着瓶子看了半天,字母大多数认识,但是拼到一起就不认识了,不过酒的度数全世界都是一个标示,还是能看明白的。
“埃尔克,你们晚上只能喝一瓶,不许再多!”一旁的潘看到了洪涛手中拿着的酒瓶子,立刻开始警告她父亲。
“没关系的,我不会灌你的客人喝酒!”埃尔克没有领会到女儿的意思。
“他们会灌你的!他们在中国喝的都是65度的白酒,简直就和纯酒精一样,你喝不过他们的,尤其是这个人,他叫饺子,是最坏的,总是说再来一杯啦、最后一杯啦,就剩这么一点咱们一人一半吧。。。。。。然后在不知不觉中一瓶酒就喝光了。”潘开始给他父亲打预防针,主要防御对象就是洪涛。
“。。。。。。我去叫奥德去,我们二对二!”埃尔克显然被65度这个度数震到了,琢磨了琢磨,估计是觉得自己把握不大,站起身来就走出了屋外。
“我去准备晚餐,奥德那个大胃口来了,我得多做一些。”汉娜夫人一听奥德这个名字,立马起身去厨房了。
“那是我家的邻居,他和我父亲买了一艘渔船,一起打渔,人很好,就是太能吃了,我记得我上学的时候,他一个人能吃掉4份三明治,比我们全家吃得还多。”潘向洪涛解释着那个奥德的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