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放缓、身体前倾、后腿顶住地面、瞄准、扣动扳机要轻。。。。。。”洪涛用步枪的瞄准镜套住了公狮的耳根,然后在脑子里默念着当初帕维教自己开枪时候的几个重要步骤。之所以要瞄准耳根而不是脑门,只要是考虑到狮子皮的完整性,只有打在耳根部位,才能不再皮肤上留下伤口又能一枪毙命。
“砰。。。!”一声略显沉闷的枪声在草原上传出老远,大树下面趴着的那头公狮被强大的冲击力从树根上直接推了下去,翻滚到了树根的另一边,只露出半个身子,依旧是一动不动,但是那根尾巴已经不再摇动了。
“漂亮,你就是天才,饺子!”一直站在洪涛身边举着枪准备补枪的荷兰小便一巴掌就拍在了洪涛后背上,差点给洪涛拍了一个大马趴。
“冲啊!!!”洪涛也没管荷兰人是不是在趁机占他的便宜,一手提着枪就冲了出去,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腿脚上,向着大树展开了百米冲刺。
“回来!饺子!危险!”荷兰小便没料到洪涛还有这么大体能储备可以跑这么快,反应过来之后他已经冲出去了,只能在后面大声喊。
“危险你奶奶个揝!老子就是神枪手!”洪涛此时脑子已经短路了,根本听不进去什么警告。
尽管洪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但是第一个到达大树下的并不是他,甚至连第二名都没获得。第一个到达的就是那位马赛红衣武士。他就像是一道红光,几个跳跃就超过了洪涛;第二个到达的居然是扛着摄像机的魏寒,洪涛一直想不通,尼玛你个摄像师跑这么快干毛啊!
那头公狮很安详的侧躺在大树下,如果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那一缕从鬃毛里流出来的鲜血。洪涛这一枪打得非常准,直接从公狮的耳朵里平行进入,子弹穿过坚硬的头骨之后失去了平衡。像一台搅碎机一样,直接绞碎了这只公狮的大脑,然后停留在了头骨里,并没有在另一侧留下任何伤口。
“饺子,虽然你这一枪打得非常完美,但是我还得批评你,千万不要贸然接近你的猎物,即使你确认它被打死了,那也得让我们先确认之后才可以靠近。这是我们的工作准则,你一定要遵守!”荷兰小便比洪涛慢了几步才跑到大树下,他连气都没喘匀。就开始板着脸教育洪涛。
“ok!下不为例。以后一定注意!我保证!”洪涛对于荷兰小便的认真并不反感,这是人家的工作,目的也是为了保障客户的安全,谁也不愿意一次愉快的狩猎行动最终变成一场悲剧。
“好吧,下不为例,记住。这里不光有看得到的危险,最危险的是那些你看不到的危险,你向你头上看看。”荷兰小便听到洪涛的回答,态度也缓和了一些,然后指了指洪涛的头顶。
“我x!”洪涛抬起头向上一看。浑身立马就起了一层**皮疙瘩,在他头顶的一根树干上插着马赛人的长矛。矛尖上死死的钉着一条灰色的蛇,它还没有完全死,此时正抽动着身体,把长矛盘了好几圈。
“这是毒蛇!?”洪涛感激的看了一眼那名马赛武士,他光注意那头死狮子了,以至于那根长矛是什么时候插上去的都不清楚,而跟着他一起傻跑的魏寒此时也傻眼了,不好意思的问。
“这是非洲最毒的蛇,黑树眼镜蛇,说这个名字你可能比较陌生,它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黑曼巴蛇,你看它的嘴里面,都是黑色的。”荷兰小便指了指树干上的蛇。
“这个名字我听说过,好悬啊,我该怎么感谢那位马赛武士?送他们什么礼物比较合适?”洪涛一听这个名字,冷汗又出来一层,虽然以前没见过这种蛇,但是动物世界还是看过的,这玩意据说速度飞快,只要它发起进攻,一般没有动物和人能够躲开。最可怕的还是它的毒液,那玩意是世界上最毒的神经毒素,据说被它咬到之后,它的嘴还没松开,被咬的动物活着人就已经死了,如果光从毒性上来讲,除了后来新发现的澳洲一种叫做太攀蛇的家伙,这种非洲黑树眼镜蛇就是世界第一了。
“你少给他们找点麻烦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你已经是他们村子的朋友了,他们不会单独收你的礼物,除非你有非常过硬的理由,我真的很嫉妒你的好运,要知道我在这片草原上待了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被马赛村子邀请做客,我如果有这些朋友,我的导猎工作可以轻松一大半!”荷兰小便终于把实话说出来了,他这是羡慕嫉妒啊,好像还没有恨!
“咱们不是一起去的马赛村子吗?难道他们不把你当朋友?”洪涛觉得有些意外,不管是中国还是欧美,和朋友一起来的不都是朋友吗?反正都是头一次见面,还分谁轻谁重吗?
“要是就好了,他们认为我们都是你的随从,那根棍子是给谁的他们就只认谁,那些穿着红床单家伙都是死心眼!”荷兰小便说起这个事情怨气很大,当初处理车辆故障都是他出面,洪涛只不过说了几句废话,可是到头来功劳都归到他脑袋上了,而且他要这份功劳还没啥大用。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我们中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跑断肠!”洪涛就爱看别人倒霉的样子,看到荷兰小便的表情,他把刚才差点挨蛇咬丢掉小命的事情都忘了,废了半天力气,终于把这句中国俗话翻译给荷兰小便听。
“fxxx!”果然,荷兰小便让洪涛给气得连脏话都冒出来了,如果洪涛不是他的客户,也不是他妹妹的房东,他真想上去揍这张得意的破脸一拳。
“哎呀!哎呀!老魏,先别忙着照那个破蛇了,来来来,给哥拍拍,洪涛,把你的枪给我用用,我摆个姿势!”胖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摸上来了,此时他一点走不动的样子都没了,又是拿矿泉水洗脸,又是拿着枪摆姿势,忙得不可开交。
“你把你的脚从狮子脑袋上给我挪开,把毛踩坏了你赔我啊!要踩踩屁股去!”刘老板特意站得稍微远一点,估计正琢磨这张狮子皮摆在家里的什么位置呢,看到胖老板踩在狮子脑袋上照相,立马冲了过来,把胖老板给扒拉开了。
“刘哥,刘哥,我就照张像,谁照相踩着狮子屁股照啊,我虚着踩,虚踩不用劲儿还不成,老魏,赶紧赶紧,来几张!”胖老板赖皮赖脸的又凑了回来,把刘老板哄到一边去,继续抬起一只脚作势踩在狮头上,不过这个姿势有点别扭,不像是踩着东西,而像是个金**独立。
刘老板的导猎员霍夫曼在问清了刘老板的要求之后,找来了两个黑人工作人员,麻利的把狮子皮给剥了下来,只剩下那颗庞大的狮头还连在皮上,唯一损伤的地方就是四只狮脚,由于剥皮工艺的问题,脚部是无法完整剥离下来的,也算是个瑕疵吧,如果刘老板想要整个的标本,就不会存在这个问题了。
鉴于今天的运气非常好,几名导猎员商量了一下,又征求了那名马赛武士的意见,最终决定不返回营地休息了,派人回去把越野车开过来,就在这颗大树下面搭个简易的帐篷,凑合吃点午饭,然后继续追踪下一个目标:白犀牛。